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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安：“我有哦。”

硬邦邦的肉块劈头盖脸砸了下来，莉莉安又躺了一会，才坐起来，在碎了一地的尼尔盖里找了一会，才发现自己的半颗心脏。她捡起来，把它放回原本的位置。可还有小半颗被尼尔盖捏碎成了渣子，完全没办法拼起来。莉莉安盯着那搓渣看了一会，犹豫了一会后，决定换一种方式补救。

虽然有点恶心，但……

莉莉安吃掉了尼尔盖。

她吃得很囫囵，却将他连皮带骨，一丝不剩地吞进腹中。

她遗憾时间的紧迫，容不得她细细品尝这位老情人的滋味，但心中却充斥着一丝诡异的满足和胜利感，仔细一想才发现，这竟然是她走出硫磺湖后第一次在具备清醒意识下吃掉一个恶魔同类。

此后，尼尔盖将和从前那些无名的同类一样，在莉莉安的腹中，成为她的败将和养料。

一声饱嗝后，莉莉安揉了揉肚子。她垂下眼帘，温柔地自言自语。

“多亏了尼尔盖，让我终于意识到，我想要什么。诱人堕落是地狱的宗旨，却不是我的本意。我想要成为的，是一个真正的、活着的生灵。人类的爱是恶魔的癌症，但它也是我存在的证明，是把我固定在世界上的锚，将我同其他恶魔区别开的标志。我不许任何家伙，将它从我身上夺走。包括你，尼尔盖。”

而所有阻碍她前进的恶魔，下场皆该如此。

第132章第一百三十二章

莉莉安毁掉了尼尔盖的宅邸。

在她漠然转身时，这座宅邸轰然倒塌，惊醒了怀中的阿斯特拉。新生的恶魔警惕又恐惧地挣扎着，有了差点被尼尔盖当盘菜吃了的经历，莉莉安先前的包容和耐心就像梦一样消散，她无视了阿斯特拉的尖叫，敲晕她，打横抱起阿斯特拉，离开了地狱。

临走前，莉莉安察觉到似乎有人在注视自己，可她探察时，却又没发现对方的踪迹。

翅膀的伤口一直在痛，即使莉莉安在吃尼尔盖的时候及时把翅膀接了回去，但不可避免的生长痛还是令她有些烦恼。

“哼……康斯坦丁。”

她盘算着，之后一定要从他那讨点利息回来。否则，这苦头可就白吃了。

·

“Nock，nock~”

娜塔莎被敲门声惊醒。

她抬头，透过破损的窗户看见已经泛起微光的天空。莉莉安的身体仰面倒在地上，一侧的脸被照亮，显示出瓷器般细腻却冰凉的光泽。与此同时，康斯坦丁也睁开眼睛，痛苦地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朝门的方向看去。

门在被有条不紊地敲了三下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