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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之，就还挺牛的。

莉莉安瞅了眼单独一人靠在树下看书的伊丽莎白，从那张已经出落得和现在的她别无二致的脸上看出了发自内心的轻松和喜悦。

威尔斯利学院坐落于马萨诸塞州波士顿郊区的一个小镇，四季分明，气候宜人。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没有难闻的车尾气，没有褴褛的乞讨者……这里入目所见的，除了优雅的红砖建筑之外，就是绿地、森林和湖泊。

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祥和美好，一点也也看不见经受过瘟疫的痕迹，是伊丽莎白有记忆以来，所见过的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那个，嘿，你好。”

一个听起来十分迟疑的声音从脑袋上响起，伊丽莎白翻书的手一顿，抬头看向这名向她搭讪的陌生女孩。

“你好？”她友善地露出一个略带些疑惑的笑容。

“呃，是这样的，你正在看得这本《神经美学》是我毕业论文的参考书籍之一，我想借阅很久了，但因为前段时间一直泡在实验室里再加上我记忆不太好所以总是忘但我今天想起来去图书馆找的时候发现已经被人借走了我向雷曼夫人查看借阅记录的时候看到了你的名字是伊丽莎白·米勒之后我问了一圈人才知道你是这届的新生然后有人告诉我说你在这里看书所以我才找过来……”

陌生的女孩看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紧张，放在身前的双手几乎要搅成麻花。见伊丽莎白看过来以后，她脸“唰”的一下就红得像熟透的龙虾，张嘴一口气说了好大一堆话，差点没喘过来气。

“……我想说的是，你看完之后能不能不要还回去，而是直接把书给我？我知道这要求显得有些唐突但这样我就不用再跑图书馆一趟了。我会告诉雷曼夫人我是新的借书人，如果你不放心，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雷曼夫人那儿登记。噢对了，我是卡罗·尼米兹，也是神经科学专业的学生。”

名为卡罗的学姐金发碧眼，身材高挑，是典型的日耳曼人长相。她的英语十分流利，但仍能在细微之处流露些许德国口音，和考夫曼女士的口音极为相似。

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莉莉安猜侧这位尼米兹小姐要么是德裔美国人，要么就是近些年才来到美国的德国移民。①

不过这不重要。伊丽莎白生活的纽约也不乏德裔社区，故而她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十分平静地点了点头。

“好的。”伊丽莎白说，“你还有别的事情吗，尼米兹小姐？”

“啊？没了……等等，其实是有的。”卡罗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地握紧拳头，一脸郑重其事地对伊丽莎白说，“其实我刚才的时候就想问了。你的黑发在阳光下简直如同东方上好的丝绸般顺滑美丽，我看了十分羡慕，所以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保养头发的吗？”

莉莉安：“……？”

伊丽莎白此时空白的表情和莉莉安同步了。

但她只沉默了一秒，就扬起了温和甜美的笑容。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卡罗有些分叉的发尾，以及她看似低调实则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和真皮皮鞋，柔声说：“其实，这是因为我使用的护发产品里面包含洗发水、护发素和精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