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忘记初衷呢？

她之所以会将贝蒂从斯特拉克堡带走，就是因为怀疑贝蒂和银轮有关啊！！！

于是，在一番痛定思痛的悔过和考量后，莉莉安还是决定和之前一样，一刻不离地将贝蒂带在身边。虽然很冷酷，但如果贝蒂真的失控，那她就是现场唯一能扼杀她的恶魔。

她不该对一头待宰羔羊产生感情。

但偶尔，莉莉安也会叩问自己。

为什么不现在就对贝蒂下手呢？既然万物皆有终焉，贝蒂生命的终点，为什么不可以是今天？为什么要等待？

“因为我很双标。”最终，莉莉安是这么回答自己的，“我显然对这孩子产生了感情，不忍看她就这么死去。因此，我想给她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证明她对我是无害的，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证明……”

“我的爱是值得的。我的爱，没有错。”

·

史蒂夫和山姆在节日开始的前一天上午抵达了威尼斯。

拜他们神通广大的队友（主要是娜塔莎和托尼）所赐，本打算随便找个青旅对付一晚的二人，在一番操作后成功入住当地观看烟花视野最好的奢华酒店，彻底放纵，开启度假模式。

然后就差点被贼偷个精光。

山姆一脸难以置信。

他和史蒂夫并肩坐在水上巴士上，周围水波荡漾，建筑古典风情，可他愣是一眼没看，只是悲愤地对史蒂夫展示他的手机壳，彻底破防了：“我只是低头扶一个崴脚的女孩过闸机……三秒钟的时间而已，贼就把我的手机偷走了！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史蒂夫看着自己被划了个口袋的背包——那里本该有一个钱夹——惭愧低头：“我也只是帮孕妇提了下东西……”

“绝对是九头蛇的阴谋。”山姆咬牙切齿，“他们是不是提前知道我们来了这里，所以特意找人给咱哥俩来个下马威？简直欺人太甚!”

“不……是有这种可能。”

史蒂夫刚想反驳山姆说的是胡话，救世主节日时威尼斯的人流量这么大，他们乔装得又如此成功，九头蛇怎么能一眼在茫茫人海中识别出他们，还让贼蹲点偷他们呢？他们又不是莉莉安，喜欢和他玩恶作剧捉弄他。再说，就算真有蹲点的家伙，也该是一整个精英狙击小队才是。但瞥见山姆铁青的脸色，史蒂夫又将他的吐槽咽了下去，十分丝滑地改口如此说道。

“哎，你也别安慰我了。什么九头蛇，呸，不过是几个吉普赛女人组成的盗窃团伙罢了。”山姆垂头丧气地靠着座椅，“估计是看我们从豪华酒店出来，所以笃定能偷到好东西。说起来，她们身手谁还真利索，居然能同时坑我们两个人，说是特工我也相信。但她偷就算了，怎么能利用我的善良呢？这也太打击人了。”

这话史蒂夫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因为他也是被利用了善良的那个人，目前也有点破防。

但他毕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自从知道神盾局其实是蛇盾局，莉莉安其实是“莉莉安”之后，他觉得世界上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创飞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