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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自私。如此嚣张。

如此……令人向往。

短短几分钟里，史蒂夫心中已经闪过一千个想法，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一定能更深入的剖析自己对恶魔的迷恋和宽容。可惜，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变故永远比想象中发生得要快。

斯特拉克男爵倏地发出一声咆哮，惊扰了沉静在歌剧中的众人。

有人注意到VIP包厢的异常，史蒂夫不得不在其余九头蛇反应过来前离开。噢，他当然没忘记莉莉安的花和手写信，以及斯特拉克男爵。说真的，他现在真的非常方便携带，拿在手里就像颗橄榄球似的。

“刚才监控突然失效了。”山姆的声音再次响起，“发生了什么，史蒂夫？你还——FU*K！”

山姆原本还算沉稳的语调猛地拔高，在通讯频道里发出尖锐爆鸣：“你手里提着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啊——九头蛇追过来了快快快跑——”

“是斯特拉克……”史蒂夫把脑袋抱在怀里，疯牛似的往逃生通道跑去。期间，斯特拉克男爵一直不甘寂寞地想要张嘴咬他，被他从兜里随意拿了个摸起来硬硬的东西堵住了嘴，“……的头。”

斯特拉克男爵：“唔呃唔唔唔唔！”Howdareusonofb*ch!!!

山姆震惊到语塞，但很快又冷静下来：“是吗？好吧。不要再往前跑了，绕到演员后台来，这里有个通向其他地方的后门，我在这接应你。”

史蒂夫身后追着一大群浩浩荡荡的九头蛇。

一阵兵荒马乱后，史蒂夫成功和山姆会晤。只见史蒂夫一手倒提着男爵的只剩半截的脖子，一手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支新鲜到不可思议的黑紫色郁金香。

“刚才莉莉安也在剧场里。这是她送给我的礼物。”

山姆：“……难怪你看起来这么高兴。”

“有吗？”史蒂夫扬眉，“这只是剧烈运动后浮起的红晕。”

“得了吧你。”山姆觉得牙痒痒，“该怎么处理这个脑袋？沉到河里还是——”

咚的一声，有什么坚硬的物体从男爵嘴里发射出来，被山姆下意识躲过。

他看了眼摔在地上的倍镜，又难以置信地瞪着斯特拉克：“这？这！”

“对。”

史蒂夫阴沉沉地说：“他还活着。”

他无视山姆的抗拒把脑袋丢进他怀里：“这东西先交给你了，我去找找莉莉安。她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有原因。”

但他没有找到莉莉安，只在叹息桥下发现男爵女伴的尸体。女伴悬梁窒息而死，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任谁看都只能得到自缢的结论。可实际上，史蒂夫明白，这和莉莉安脱不了干系。虽然她未必是杀人的那个。

史蒂夫将现场仔仔细细探查了一遍，除了尸体手中紧握的一个迷你小瓶子外，其余什么都没发现。

他拿走了瓶子。而后报警。

明天就是救世主节，为了不引起骚动，警局迅速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

史蒂夫对此早有预料。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回到酒店。

山姆正如临大敌坐在沙发上，斯特拉克男爵的脑袋被他用枕套套起来摆在对面。布料勾勒出男爵阴沉深邃的五官，他沉默着，好像一尊雕塑。但鼻孔下方起起伏伏的布料却昭示着，他仍在呼吸，仍有意识，仍然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