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瞪他：“什么人权？天使不是人，没有任何权利！”

史蒂夫闭嘴了，表示莉莉安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莉莉安黑着脸给加百列治疗。那些刺入他身体中的箭矢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拔出后伤口仍在止不住的流血。莉莉安猜测这大概是加百列特意弄来折磨自己的刑具，只能边治疗边骂他脑子有病。

“你是不是好这口？”莉莉安再次发问，“其实你也并不是真心想赎罪对吧，你只是很享受这种疼痛的快|感。你在人间的时候不会是S|M俱乐部的高级VIP吧？”

加百列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史蒂夫也很想不明白。但他其实明白，这点从他刻意捂住贝蒂的耳朵就能看出来。虽然，他也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作用。

然而他也终于受不了莉莉安的暴言了，史蒂夫轻咳一声，将话题引入正题：“你们口中所谓的三魔头，究竟有多强？”

莉莉安摸了摸自己脖子上血红的魔纹，讥嘲道：“你是问那些只会躲在暗处吸血的死老头实力如何吗？”

加百列伤口虽然正在飞快愈合，可他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可怕，闻言摇了摇头：“莉莉安，你不该对祂们掉以轻心。”

“别对我说教。”莉莉安立刻横眉倒竖。

“抱歉，我的错。”本以为加百列还会死性不改地和她唇枪舌剑一番，可谁知他这次出奇地好说话，态度十分吻合，“……毕竟，是我抹去了你关于祂们的记忆。”

莉莉安沉默不语。

加百列叹了口气，道：“三魔头是有名字的，祂们分别是阿布尼加扎，拉斯和加斯特。作为远古时期银河系的统治者，祂们三位本该神通广大。然而，在被永恒者们击败并封印了十数亿年之久后，祂们曾经无往不利的力量也被大幅削弱了。但这并不意味着祂们很好对付。无论对于恶魔还是天使来说，祂们都很难缠。这是因为，祂们能觉察到你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并将这脆弱无限放大，并不断施加精神攻击，就像陷入一场永无止尽的噩梦循环一样……你当年正是因此才精神崩溃的，莉莉安。”

史蒂夫握紧了莉莉安的手，咬紧牙关：“但噩梦总有醒来的一天。”

加百列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人类。梦总有醒来的时刻，前提是，你能够坚持到那一天的到来。”他看向棺材的方向，“奈由拉斯的银轮一旦开始转动就不会停下，除非，祂已经吃得足够饱。”

史蒂夫看向莉莉安：“祂们的食物是？”

“恶魔以情感，尤其是负面的情感为食。这点，无论是远古恶魔、堕天使还是像我这样的恶魔都不例外。”莉莉安垂眸，凝视着和史蒂夫纠缠的手指，轻轻说，“憎恨，嫉妒，绝望，恐惧，寂寞，谴责……对我们来说，这些都是美味佳肴。”

“……我明白了。”史蒂夫说，莉莉安抬起眼睛，在他眼中望见一片蓝海。这片海温柔地容纳着她，细细梳理着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