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公和大将军赵釴在朝会上请战,庆国公担忧自己长子祖亮安危,在殿上请求陛下派兵北上,声泪俱下,几近晕厥。
以兵部尚书为首的大臣却主张暂不妄动。使团被扣并非谈判失败,北滦国主年老,如今正是四位王储争权时期,使团只是卷入了风波。北滦军目前在梁州占据的扶它山地区,原本就是元庆初年从北滦手中抢来的,北滦军如今并未有继续南下的迹象,兵部尚书说得口干舌燥,庆国公却听不进去。
赵釴并未像庆国公那般声泪俱下,只是跪在殿中说了一声:“大晛国土,失一寸则失半壁,如今再不能退了。”
群臣分为两派吵了几天,最终元庆帝接受了主和派暂不妄动的意见,并增派斥候前往上都城探听使团消息。
赵釴骑马回府时,在府门口遇到站立远望的慕容氏。慕容氏远远看到她,顾不得再避险,急忙迎上来问:“将军,如何?陛下同意派兵北上了吗?”
她鬓边有一缕发丝被凌乱地吹到脸上却未察觉,只焦急地等待着赵釴的回答。
“群臣并未议出结果。”
慕容氏一顿,止不住地流下泪来。
“你先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阿执不会轻易有事的。大晛国土尚在沦陷,使团的安危又算什么?”
这是曾统帅百万兵马的大将军说出的话,铁血却冷酷,慕容氏讷讷欲言,却说不出话来。
赵釴招呼她:“外面热,当心暑气,先进屋避暑吧。”说罢大步朝前迈了进去。
至晚,一只墨色的信鸽从府内飞出,掠过平直的街道,往荆州方向而去。
一个下属跪在赵釴书房的案前,“将军,你手里并无虎符,此举是冒险!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赵釴声音听不出情绪:“什么能有君刃的安危重要。”
属下知道他视赵执如亲子,却还是想上前进言,赵釴阻止了他,“你不必再说了,我让你安排前往北滦的密探可有消息传回?”
“这两日并未消息传回。”
“目前没有消息就代表平安,你去忙吧。”
那属下犹豫了一瞬,看赵釴不想听劝,只得退下了。
盛夏的钟山延贤寺浓荫匝地,鸟鸣啾啾,虽离都城较远,却是一处僻静的避暑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