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后把张功张武叫进书房,吩咐两人尽快到牙行再为嘉穗楼雇佣三五个有武艺的好手。她做了决定,要亲自前往颍州寻找阎勤,亲自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嘉穗楼挡的是谁的路?谁会对她展开报复?
在她看来,不是鹤鸣楼就是檀自明,自始至终都是这两家的可能性最大,几乎不用再去确认。可鹤鸣楼背景神秘,檀家关系网极其强大……
在给金觞馆送粮食回来的路上,李秾实在心烦意乱,觉得马车颠簸得厉害,她心事重重,难受得有些反胃,便让伙计自己回去,自己下了马车,准备一个人走走。
被天威教炸毁的朱雀大桥如今在朝廷的主持下正在重建,桥身已经立起大半。李秾站在近处,看工部所雇的民工有条不紊地忙碌,突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谢赓。
李秾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将军,在此公务?”
“李秾?”
谢赓率兵出征南海大捷而归,已被朝廷封了侯。可看谢赓一身,也并没有高贵的公侯气派,他还穿着巡防营统领的常服,配着剑为河畔修桥的民工维持秩序,一点架子都没有。
谢赓回京以后还未见过李秾,此刻却看到她面色有些苍白,脸颊也消瘦了不少,心里有些吃惊,心想是不是嘉穗楼的事让她太累了,赵君刃那家伙会让她这么累吗?
“李秾,你脸色不太好,可是有什么麻烦事?”
李秾笑笑,“不过是嘉穗楼和云影坊的事,多谢将军关切。”
果然是,谢赓突然有些不解地想,赵君刃为什么要让她这么累。要是换做以前,谢赓会多和李秾说很多关怀的话,会给她送药。但现在,他已经知道她是赵君刃的心上人,与她相处便不能再向从前了。这么一想,谢赓心里便五味杂陈。
“你要渡河去城南?要不要帮你找只船?”
“不是,我与伙计去酒坊送粮米,回来的路上马车有些颠簸,便下来闲步走走。”
两人站在朱雀大桥北岸,看到秦淮宽阔的河面船只竞渡,两岸丹枫和乌桕抽出嫩绿的新叶,是一派怡人的春日景象。李秾对谢赓复杂的心绪毫无所感,也关切地问道:“谢将军在南海受的箭伤可恢复了?可还有不适?”
“被流矢所伤,没想到赵君刃就连这么小的事都跟你说,现在早好了。哦对了,李秾,嘉穗楼的事迹我隐约听了一些,嘉穗楼现如今闻名帝京,李秾,你的魄力和手段,真是如同男子。”
李秾斜睨他一眼,“一定要男子才能做这些事么?说什么如同男子。”
谢赓急忙道歉:“对不起,我确实说得不对,不是如同男子。李秾就是李秾,不如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