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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秾能体会他的意思,却不能同意他的决定。“嘉穗楼是我的心血,我不可能放弃它。今日的险情我日后可以想尽办法避开,但不能是退让,不能因为我是女子就退让。”
赵执却也不能被她说服,只无奈地看着她。“李秾,正因为你是女子,才会比男子多一分危险。”
李秾眼睛里渐渐浸出红色的泪意,“难道堂堂帝京就没有女子的生存之地吗?赵君刃,今日的事,我不能因为危险就退让,假以时日,嘉穗楼必定能超过万耘青禾,我怎能现在就撒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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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和谢继业就不该跟你说起檀家的事,要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险情。我们两人一时意气,将事情想得太简单,做了错误的决定,我现在要纠正,李秾,只要……”
李秾打断他:“不,我不同意。”
赵执连日忙碌,李秾的毫不退让让他突然感到一阵烦躁,语气便不觉地恢复了平日在政事堂的威严:“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李秾,你不必这么倔强。”
李秾不知怎的,在赵执的语意里听出并不掩饰的轻视,一时又想到两人间的身份之差,于是不自觉拧起眉毛。
“我从未把事情想的简单,赵君刃,我做的事跟你在政事堂中做的事一般需要前后谋划和运筹帷幄。你如今入了政事堂,位高权重,难道不知天下大事必作于细?你……”
李秾很少有说话这么尖利的时刻,只是被赵执的话触动。说到一半却说不下去了,她发现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从闲聊变成了争执。
“李秾,你这么倔,可还是说服不了我。你可知……你是我的软肋?谢继业说得对,我不能置你于险境,这样我在政事堂如何安心?”
赵执的话本是推心置腹,在李秾听来却成了轻视于她的罪大恶极。
“软肋就是要退让躲避吗?你是为了安心还是什么别的?”
“你!”
争执到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天还未有一丝亮光,赵执便整理衣冠匆匆而去,李秾也未能睡着。
天明时,有人托阿棉送来一封请柬。是金觞馆掌柜的宴请。
李秾自从跟金觞馆在内的酒家有了来往后,跟这几家掌柜关系一直很融洽,他们聚会请宴,常常会邀请她。李秾在京城多年,从前结识的可称之为友人的人只有赵执和谢赓。这两人虽然值得相交,却始终身份尊贵不同寻常,让李秾时常会妄自菲薄。建起嘉穗楼后,她才在京中结识了不少身份相差不多的友人。
比如金觞馆的掌柜,这位掌柜也跟李秾一样出身平民,凭借绿蚁酒闻名京中,赚得巨富。可这位掌柜却是个十足的酒痴,常年都将心思花在如何酿出新的美酒,对经营生意并无多大兴趣。李秾很喜欢和这样的人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