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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执突然想,要不,让他去北地好了,反正政事堂这些破事他也不想干了。
赵执突然出列,请旨自己北上,大殿上相当于又扔了一块大石。
群臣还没发表意见,皇甫震霆先把他否了。“政事堂新设,你是朕和钱相的左膀右臂,你怎能离开?谁去都不会是你去,此事你不必再提。”
赵执从昨日吃瘪,郁闷到现在,真想撂挑子说不想干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早朝议事开始,钱漱徽提起津税司的改革。
津税司在朝中地位特殊,又事关秦淮命脉,皇甫震霆迫于库帑压力,只放了个要改革的信号,然而此事为难的是政事堂。有谢赓的请命在前头,让群臣有了无形的紧迫感,钱漱徽正好在此时提起此事,探一探所有人的口风。
因为干系重大,钱漱徽的话音落下,倒是好一阵没有人接话。
皇甫震霆又一次问道:“众卿,不知对津税司的事,你们如何看?”
群臣还没人答话,赵执出列,行了个礼。
“臣主张将津税司并入户部,津税司所行之权紧皆归户部所有,归户部长官节制。”
这一下反对者甚众,津税司的几位长官和御史台都激愤起来。赵执却不为所动,站在原地坚持己见,语气中透出不容商议的固执。
中间赵执还提出,为节省京中开支,充盈库帑,朝廷应下令驱逐京中沙门僧众,关停佛教寺院。
谢赓看赵执一个人站在殿中面不改色舌战群臣,而和他争论的人都被气得咬牙切齿,心想估计有人心里已经在骂赵执是疯子了。如今佛教风靡大晛,他却在这个时候提出要禁佛,不是疯了是什么!
谢赓是武将,向来很少参与这些朝政论争,此时正好做一个旁观者,他向人群中那几位檀家人看去,大殿上灯光明亮,却没看出那几个人什么特殊的神色。
面对突然变得强硬的赵执,竟有人真的还能保持平静?谢赓沉思。
津税司中有一位例外,就是已升任津税令的檀巽,争执中对赵执怒目而视,唾沫都飞溅到了嘴边。
赵执却咬死津税司的课税不合理这一点,言语上寸步不让,看起来根本没把檀巽放在眼里。
争到早朝结束,津税司的事还跟谢赓北上的事一样,容后再议。走出重华殿,谢赓一个没参与论争的人都觉得头晕脑胀,他想不知赵执这个漩涡中心的人感觉滋味如何?谢赓现在倒不想跟赵执置气了,他知道最终决定他北上的人就只有皇帝陛下一人,赵执反不反对都不起作用。
他还想跟赵执聊两句的北地的事,却看到赵执头也不回往政事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