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手掌按住她小腹,轻轻揉按着,语声平淡地道:“女孩子长大,身体发育,随着生殖功能逐渐成熟,会出现月经。”
樱子上过生理课,知道这一点,在之前森鸥外和爱丽丝都为她讲过,但是当时没有实感,‘噢’了一声,而琴酒不预备和她说太细,“你还在发育中,由于以前身体过于亏损,才造成现在这样,”
男人的语声顿了下,然后才道:“你还记得你的小时候吗,你经历了什么?”
……
室内门窗紧闭,没有什么风,然而樱子慢慢地想,她像是感受到有什么空荡荡的、实质并不存在的风吹过,忽然就有一些类似不高兴的情绪涌出,滂沱得让她有些不安。
她鼓起了脸颊,磕磕绊绊地说道:“走出来、饿,痛,没有人,”
是说她一个人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然后很饿、会痛,没有人看到她,纵使那个时候毫无对外界的感知,可是当现在说起,那些被遗失的饥饿和疼痛仿佛被还了回来,她不喜欢那样,不喜欢一个人站在世界上,感知不到任何事物。
“寒冷。”从寒冷到来之际开始流浪,在最冷的、将要冻死的时刻,被一个近乎哭瞎了眼的妇人带回去,在那之后她才被人们所看到,然而不知事的孩子感知不到危险,在很长的时间里也不知道饥饿冷暖。
如果不是有人爱她,那么她或许夭折在得到‘不死原樱子’这个名字之前,死去得悄无声息,就如断翅的蝴蝶跌落在尘土里,只有风和雨为她埋葬,而不会有任何哀悼。
樱子有一些‘不高兴’,不可遏制地微微颤抖着,而这份颤抖被琴酒所感知到,他放在樱子小腹上的一只手抬起,抚摸在她面颊上,手指似乎触到了一点水渍。
琴酒对她道,“你是在委屈。”
那是很久远的,在她记忆尽头的‘伤痕’,而在那之前或许还有更多的委屈难过,但那个时候年幼的孩子感知不到,只有幼弱的身体记录下了那些不可消抹的伤痕,而后在漫长岁月里慢慢显现。
樱子不知道自己正在委屈地哭泣,而琴酒能感受得到指腹下的泪流仍未停歇,樱子的脑袋本就摆在他胸前,于是随着他低头,就像是爱怜地亲吻她发顶的姿势。
宽大的略有些粗糙的手掌向上抬,近乎把樱子的整张面庞都遮盖,他情绪如常,平静地开口,“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