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刚洗过澡的缘故，男人眼神分外清明，干净得像是水洗后的天空。

他问：“姜明烟，你后悔了吗？”

姜明烟疑惑：“后悔什么？”

想了想，她哦了声：“后悔跟你上床吗？”

“......”

男人黝黑的眼底，渐渐深邃起来。

姜明烟摇摇头：“不后悔。”

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人活一世，本就有太多的选择。

无论那种选择，到头来都有遗憾，所以根本没必要后悔。

姜明烟以为他问得这个。

闻湛握着她的手，却收紧了：“我问的是，跟裴晋分手，你后悔了吗？”

“......”

姜明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诧异之余，又有些怔愣。

闻湛见她许久不答，眸底微微一暗，片刻，他轻吐了口气，正要松开她的手，就听姜明烟笑了声。

“那就更不后悔了。”

姜明烟定定地看着他，说：“其实五年前，我就想过和裴晋分手了。”

只是那时候她年纪小，割舍不下那样深厚的感情。

姜明烟把手抽回来，抬脚往浴室走：“我去洗澡了。”

浴室门关上。

姜明烟打开花洒后，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走到盥洗台前，凑近镜子转过了脸。

脖颈处干干净净，别说吻痕，连半点红痕都没有。

怪不得刚刚在门口时，裴晋和傅言礼都没察觉出什么异常。

姜明烟掌心覆在脖子上，不由得有些出神。

她用最快速度冲了个澡，然后拿了干发帽，把长发全拢在里面，露出完完整整的一截脖颈。

走出浴室，姜明烟看向靠在床头的闻湛，咳嗽了声。

男人应声抬眸。

姜明烟指了指白皙的脖子，问：“......什么意思？”

在洗澡的这十几分钟，她甚至想过闻湛发明出了吸草莓不留草莓印的方法，也没想过，闻湛只是单纯地没有用力。

他看着姜明烟，舌尖轻抵着牙齿，微微笑了：“乖乖，我怎么舍得你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