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刚起来的时候,像有无数根针在往膝盖骨上扎,每走一步都如同上刑。
但再疼,她也得自己走。
“挺疼的,”姜媚看着裴景川,声音很低,“但奴婢不想再给公子惹麻烦,而且若没有苏姑娘为奴婢求情,奴婢可能已经被发卖出府了。”
淋雨受了寒,这会儿姜媚的鼻子有些堵,说出来的话也带了鼻音。
像是要哭了。
裴景川面色稍霁,命人去熬姜汤,把姜媚拉进怀里:“你与裴家并未签订身契,没人有权发卖你。”
是啊,她早在两年前就脱了贱籍恢复自由身,本可以不为奴为婢的。
姜媚眸子一暗,没接这个话题,转而道:“公子的衣摆湿了,还是先换下来吧,不然会受凉的。”
说完要起身帮他拿干净衣裳,腰肢却被箍住动弹不得。
裴景川盯着她,黑亮的眸子映出她古井无波的脸:“生气了?”
姜媚没有生气,昨晚她就已经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但裴景川既然问了,她还是配合地说:“奴婢知道不该,但看着公子抱着其他女子从面前离开,不知为何控制不住。”
得了想要的答案,裴景川才与她解释:“她双亲早亡,又患有心疾,五岁便被接到祖母身边,祖母把她当亲孙女看待,有人背后非议她已让祖母不悦,若她再发病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被迁怒的就是你。”
所以他当时不只是救别人,更是帮她。
裴景川神情坦荡,没有丝毫作假。
他这样的身份,也用不着骗她。
姜媚抿唇,若有所思。
她连这位苏姑娘的面还没见着,就先挨了一顿罚,罪魁祸首已被发卖,而府里所有人都知道裴景川为了救她连新欢都可以抛下不管,以后谁还敢在背后说她命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