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明宝清也?很讶异,取出来在指掌间试了试力道,喜道:“真好。”
“那个匣子里?是什么?是给三娘的吗?”林姨探个脑袋来问。
明宝清打开?瞧了一瞧,道:“是蜡,保养弓弦用的。”
明宝盈瞧着林姨,见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回屋里?去了。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
中秋这日毕竟有些不同,老苗姨也?没有埋怨林姨的扫兴,只是说她看不开?,孟容川在陇右十年才归,孟老夫人若是像她这般的心?性,这日子还有个什么活头?
严观中午在家吃了一餐团圆饭,晚上就到?明家来了。
今夜朗月无星,浮云轻薄似绢,又柔和似絮。
即便不是这样的好天气,只要严观是在去见明宝清的路上,总是心?情愉悦的,但今日,路上被?个脏东西碍了兴致,走到?明家门前时,他的心?绪才平复了几分。
明家檐下?留了一双小灯笼,灯笼上画着几只清秀的燕子,看得出是明宝锦的手笔。
门开?的瞬间严观垂了垂眼,见是明宝清给他开?的门,脸上的神情更柔软下?来,但眼底又泛上一点委屈——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明宝清有点像是被?他推搡进门的,但其实不是,严观的手臂已经?揽住了她,明宝清只是后踱了几步,以便承受他的拥抱。
“在等我?”
严观的手掌很大,掌心?粗糙有茧,但抚摸明宝清的面庞时,力道又轻柔地好像在摸蝴蝶的翅膀。
外?院里?没人,只留了一盏小灯在水缸边沿上,映得一缸水如同火烧。
明宝清方才就是提着这盏小灯,坐在这墨蓝而清透的夜里?等待严观的到?来。只要想到?这个场景,严观心?头就酥酥麻麻的,像是那只蝴蝶在里?头飞舞。
“当?然?是等你,又没有别人了。”
明宝清一待在家里?就泄了劲,人懒懒的,声音也?懒懒的,被?抱住的时候懒懒的,只是笑?,被?亲的时候还是懒懒,连齿都要他用舌尖来撬开?。
枯脆的黄叶从墙头落了进来,在晚风里?打着旋,在砖地上‘呲呲’作响,这声音冷而薄,将严观的喘息声衬得那么温热绵长,还这么近,这么频密,就好像他是一路屏息而来,只有在明宝清的唇边才能呼吸。
严观身上味道干净爽朗,明宝清倚在他怀里?,他的手臂是她的背靠,他的吻落在她发丝上,又低下?头颅,去吻她的眉心?、鼻尖和唇角,像是寻求她的赐福。
“有烦心?事??”明宝清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