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顾时宴不假思索回说:“挺好的。”
陆允洲听到是顾时宴的声音,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顾时宴,你到底想关着她多久?”
顾时宴的语气充满讽刺说:“救不了她的人,还有资格跟我在这里说话吗?”
温柔的人冷下了态度,声音连带着也在发抖:“顾时宴,你真是卑鄙,小人。”
顾时宴转头看着正盯着自己的钟意,他神情漠然,语气也更冷了一些:“我是卑鄙小人?你以为你那天穿着保镖服进到锦园的事情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就真的那么好哄骗吗?”
钟意怔住,有意外,但同时又觉得本就应该如此。
顾时宴的长腿伸到落地窗窗户前,他一只手拉松了领带,不屑的说道:“陆允洲,你没有跟我抗衡的能力,你拿什么去救她?就凭你这三两句关心吗?”
“我实话告诉你,我不动你,是看在你救过奶奶一命,并且我要是伤了你,她会跟我闹,我才不对你出手,但你要是再招惹我,整个医学界不会再有你一星半点的消息,我也敢保证,没人敢再录用你。”
“看在你和她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感情的份上,到时候我们婚礼的时候,我可以大发慈悲的送你一份请帖,你要是不想努力,我也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富婆,我这个圈子里,有钱人多得是,像你这样干净、纯洁的男人,最会讨姐姐们欢心……”
钟意听不下去了,她眼眶发热的盯着顾时宴说:“够了!”
顾时宴终于将电话挂断,然后把手机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他冷漠的告诉钟意说:“手机我拿走了,你想联系家人的话,再找我要。”
钟意苦笑:“你何必说得那么好听?”
顾时宴倒也不客气:“是,我就是怕你跟他里应外合,钟意,你明知道逃不掉,你说你费尽心思的是为了什么?”
钟意仰起脸看他:“一个不爱你的人,你觉得你能留住多久呢?”
顾时宴沉默望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半响,她继续开口说道:“你明知道这样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的场面,又何必这样一直下去?”
顾时宴怔愣着,目光深深看着她。
有那么一刻,他有些动容了。
这样纠缠到最后,真的会高兴吗?
到了现在,他心里已经没有对婚姻的期待了。
更多的,反而是一腔的空虚。
钟意不愿意满足他,只会冷着他,拿话去呛他。
彼此伤害,好像确实挺没什么意思的。
可是,他好像就是执拗的不肯放过她。
这时,顾时宴的手机铃声响了,他垂首看了一眼,是苏云禾的电话。
出奇的,他现在竟然更愿意去和苏云禾打交道,也不愿意在家里陪着钟意了。
他站起身,一句话不对钟意说,就往外面走,明显是要去接电话了。
钟意扭过头追着他的背影,冲他低喊说:“顾时宴,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我们这样下去,只会是不死不休,你就那么狠,不愿意放过我吗?”
顾时宴听到了,他却宁愿自己没有听到。
他快步走出卧房,将钟意的声音隔绝住了。
靠在门板上,他吸了很大的一口气后,这才将苏云禾的电话回拨了回去。
他来到书房,听到苏云禾在电话对面小心翼翼的问说:“时晏,你方便吗?”
顾时宴站在落地窗前,挺括的西装衬得他风姿卓越,他看着倒映中的自己,明明那么年轻英俊,怎么就是得不到钟意的欢心呢?
“时晏?”
电话对面,苏云禾见这边没有回应,所以试探着喊了一声。
顾时宴回过神来,他说:“嗯,方便。”
苏云禾闻言笑了起来,她轻声问说:“等会儿可以一起吃个宵夜吗?”
顾时宴有些不悦:“有什么事吗?”
苏云禾直言说:“小宇说他想要见见你。”
顾时宴皱眉,不解问说:“见我做什么?”
沈星宇是苏云禾的儿子,就在前天,顾时宴去了潼城,他利用权势将苏云禾多年没整理清楚的事情给一下子解决了。
现在,沈康和苏云禾离了婚,而儿子沈星宇归苏云禾抚养。
苏云禾笑声温柔,她淡声说:“小宇说你很帅,也很厉害,他说他想亲自感谢感谢你,并说拿他的新年红包请你吃宵夜。”
顾时宴沉思了半响,有些犹豫。
苏云禾怕他很难做选择,就赶忙说道:“要是不方便的话,那就改天吧。”
这时,顾时宴忽然就想清楚了,他说:“方便,你给我发个定位吧,我马上过来。”
苏云禾闻言笑了,声音听着哽咽沙哑:“时晏,谢谢你。”
顾时宴说:“想感谢的话,当面谢吧。”
苏云禾笑得更开心了:“好。”
电话挂了之后,苏云禾很快就把宵夜的地址发了过来。
顾时宴看着地址,距离锦园有十公里。
驱车过去,大概需要二十多分钟。
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
但是想到钟意的态度,他还是决定去。
本来想去对她招呼一声的,可是想了想,他还是没必要去热脸贴冷屁股了。
这两天,他已经够低声下气了。
哪个男人能一直对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有好心情?
看都看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