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中,钟意和陆允洲两个人并肩而行,昏暗光线下,两个人的身上还沾上了雪花。
郎才女貌的,看着般配不已。
照片中,两个人甚至还相视笑了一下,不知道聊到了什么,竟然会开心成这样。
钟意在锦园里,顾时宴却从来都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笑容。
她嘴角的弧度,像是凌厉的刀刃一样,血淋淋的划开了他的胸膛,让他无法直视。
他咬了咬牙关,声音颤抖着,低沉着说起那一夜的事:“那一夜,她举着枪,明明离我那么近,但是她却没有打死我,她心里一定是有我,所以才没这么做。”
顾时宴说起这些,猛然一把推开了苏云禾的手机,他目光紧凝着她说:“你少拿这些照片来离间我们,我和她之间,我们好得很,不是你几张照片就能将我们拆散的。”
苏云禾咽了咽口水,眼眶里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她低下头,声音哽咽的说:“时晏,你这是在给自己洗脑,你又何苦这样呢?”
顾时宴一句话也不想再听,他别开脸,嗓音低哑着下着命令说:“出去,滚出去,以后没我的允许,你不许再进我的房间来。”
苏云禾僵怔在大床边,她的眼眸里尽数都是不可思议,她就那样呆呆怔怔的看着顾时宴,看了好久好久之后,她才惨淡一笑说:“时晏,小宇还在等你救命呢。”
即便明白顾时宴并非良人,可是苏云禾为了沈星宇,却又不得不这么忍气吞声。
他的凉薄,他的绝情,他的冷漠,她都是见过的。
这样的一个男人,也不知道当初的钟意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在苏云禾的记忆中,虽然他们在大学的时候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可那些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的而已。
经历过一次婚姻后,苏云禾现在再看顾时宴,她甚至觉得他比前夫还要狠心上千万倍。
若不是为了沈星宇,谁稀得在这里笑脸相迎?
若不是为了孩子将来能过得好,她又怎么可能愿意陪着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对着喜欢的女人,他尚且可以狠心到那种地步,更何况她只是他六年前的初恋而已。
苏云禾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她双眸红红看着顾时宴,在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好久了,顾时宴见苏云禾并没有动,这才抬起头看向她说:“你的孩子,我凭什么要去管?又不是我的,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闻言,苏云禾的后背瞬间沁上了一股寒意,她急切的开口说道:“可是时晏,是你答应过的,你会找合适的骨髓捐赠者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小宇还在医院呢,他还在等着救命呢。”
生怕顾时宴不会答应一样,苏云禾又跪了下来,她冰凉的手指扒着顾时宴的手,她不停的哀求着他,祈求能得到他的帮助。
可是顾时宴并没有任何的动容,他躺了三天,人看着消瘦了不少,眼下一片青黑,可看着苏云禾的眼神,却凌厉得骇人,他望向她,声音冷而沉的好笑说道:“我的未婚妻都跟别人走了,你还让我救你的孩子?我救了你的孩子,那谁把我的未婚妻还给我?”
苏云禾急得不行,声音更是沙哑:“可是时晏,这是两回事啊,你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顾时宴毫不留情就推开了苏云禾的手说:“我管不了那么多,别来烦我,快滚。”
苏云禾被顾时宴掀在地上,她双手撑着冰凉的地面,感受着冷意一点点的将自己给包裹了起来。
好久之后,她才惨淡一笑,泪水瞬间就滚出了眼眶来。
苏云禾从地上撑着站起来,她没再看顾时宴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一句哀求的话,她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卧房。
像顾时宴这样的人,她求了他一次,只要他没有松口,那她再求,大概结果也是不会改变的。
既然他不愿意帮自己,那苏云禾就只能自己去想办法了。
她走出卧房的时候,外面一直守着的佣人赶忙低下了头,一眼也不敢看她。
苏云禾浑浑噩噩的,一步一沉重的下了楼。
直至到了楼下,她在大厅里站了一会儿,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奢华、高档,金碧辉煌的。
这是她这一辈子,一直都想要拥有的地方。
可是,她终究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苏云禾来到后院,她坐在小客厅里,摸着沙发上的靠枕,手感是那样的舒适、丝滑,她不由的落下泪来。
难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终于做下了决定,她拿出手机,给前夫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却并不是沈康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啊?大半夜的,多扰人清梦啊?”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来,带着慵懒和挑衅。
苏云禾面不改色,声音云淡风轻的说道:“把电话给沈康,我有话要跟他说。”
沈康出轨,又有家暴倾向,甚至还酷爱赌博、嗜酒,各种不好的品行,他都占齐全了。
再加上公婆各种找事,苏云禾才觉得自己的这段婚姻无比失败,所以,她才想通过顾时宴的能力帮助自己独立。
所以沈康旁边有女人,苏云禾也并不奇怪。
甚至,陪伴他的女人,三天两头的就会换一个,苏云禾都已经不想去记名字和长相了。
苏云禾提完自己的要求之后,电话对面的女人非但不放心上,反而态度极其嚣张的问说:“那么多找康哥的女人,你又算老几啊?要想找他啊,等明天再打电话来,你要是不想挂,那听听康哥等会儿在床上的雄风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