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也在很久之后,一位……故人,替他总结出来的。
只是现在的阿贾克斯,还不能确认自己的这份冲动与憧憬名为何物。
既然已经打赢了全校的同学,总该要挑战更强的对手了。小小少年在挨了老父亲几下打之后,仍然傻兮兮地笑着。他心底的憧憬已经装不下了,热浪从唇边扑出来,又融进了眼里,就像至冬的海面在破晓之刻迎来满溢的光。
那是少年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有了脚踏实地的向往。不再是立足于文字,立足于讲述,立足于幻想,而是付之于行动。
故人仍然记得——那时的少年,眼中有光。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在海屑镇有且仅有的一所的教会式学校里,名为阿廖沙的少年发出悲鸣,甚至掩盖了教堂的钟声。站在他对面的阿贾克斯急忙举起双手以示友好,但显然,两只眼睛都被自己打肿的阿廖沙并不愿意信他。
“我,我不是给你弟弟陪你道歉了吗!抢你弟弟赤菜汤的事情,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今天把自己的赤菜汤分给他,分一半!分全部!不,把明天的都给——你不要再打了——”
阿廖沙迅速拿起桌子上的全部文具以作防身,但这招在昨天就试过了,没用,那些文具不出三秒就成了对方手中的武器,就连量角器这种温吞吞的东西都被他当作飞镖,插进了离自己脑袋仅有一毫米的墙缝里。
然而身为至冬男儿,面对劲敌,也要放手一搏——这也是父亲的家训……阿廖沙颤栗着。
见对方魂不附体的样子,阿贾克斯忍不住大笑出声:“拜托——阿廖沙!你冷静点!今天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阿廖沙依旧不肯放下手里的橡皮。橡皮总不能被你用来擦死我吧?!他这么想着,极大警惕地盯着阿贾克斯。
阿贾克斯也不在意,他单手抄兜,快步来到阿廖沙面前。
教室里烤着火,温度适宜,学生们都已脱下臃肿的棉衣。阿贾克斯一双长腿灵巧地绕过几张椅子,轻轻一跃,自如地坐到阿廖沙对面的桌子上。
“阿廖沙,我听安东说过,你爸爸是负责押送囚犯的军人。是这样吗?就是那些,被送往极北之地的重刑犯。”阿贾克斯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