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都知道什么,但是却什么都不打算说。春野樱是不想说,漩涡鸣人是…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已经完全混乱了,就干脆找了个借口不说。
鸣人接过自己的精神报告,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啊,身为火影却被抓到精神病院来,实在是有点丢人啊。小樱,你未免也太不留情面了…”
樱不答,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仍维持着浅淡而虚假的笑容,看着鸣人。
大概是觉得无法从对方的脸上看出来什么其他的东西,樱别过头,看向被墨色浸染的窗外,看向被月光染得一片阴凉寂静的夜空,沉默良久:“宇智波佐助……他是你的朋友,竞争对手,死对头…”
出乎然而鸣人没有抬头。他看着化验单,指肚揉搓着一角,看起来对宇智波佐助的一切介绍都漫不经心。如果没注意到他眼角处的抽痛,鹿丸还真的以为他是把这人的事儿都忘干净了,连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和16岁的时候一提起佐助就像打鸡血那样截然相反。
“也是我的……丈夫,”樱回过头,看向鸣人。
她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发红的眼圈,湿漉漉的睫毛在眼尾处软趴下来,这让她看起来更像是曾经的那个只会躲在二人身后哭喊的小女孩:
“……然后,我们离婚了,因为我们都不想继续欺骗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呢……鸣人…”樱说着,突然咬紧嘴唇,沉默片刻,终于将眼泪逼了回去:“化验报告是不会骗人的,你又从来都不是个会骗人的性格。其实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忘记,明明什么都记得,你连他早已和我离婚都了一清二楚。你完全记得那天任务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却一定要让自己忘记,对吗?”
“好吧,就算你真的忘了,”樱的声音更大了一些,她突然站起来,一把揪起鸣人的衣领,用那股怪力把他扯到自己面前,“——那么,佐助君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于你也好于我也好——你难道真的不清楚吗,鸣人?!”
————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15年前的某一天,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一边在公文上懒洋洋地盖着章,一边抬起那双死鱼眼看向站在资料库前的宇智波佐助。17岁,马上要18岁了,正是慢慢脱去稚气,变得更有成熟和担当的年纪。这件事对于樱和鸣人来说都是好事,但唯独对佐助,就有了一点残忍的意味。
在这样一个对自己心怀恶意的村子里,变得有担当,成熟什么的…吗?
佐助明白卡卡西问的是什么,但却不打算回答。
为什么留在村子?因为上面的人不让他走;为什么去做暗部?他难道要听鸣人的话,去做什么带班上忍,然后把自己的学生也卷入危险之中吗?而且他现在只是个下忍,就算去参加中忍考试,有谁能愿意和一个叛忍组队呢。他倒是不介意单人一组,但是转寝小春那些高层,真的会放弃这样暗杀自己的大好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