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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摩拉克斯有担忧的理由。但在这个节骨眼,军心不可涣散,一切调查只能暗中进行。提到这个,若陀忽然想起了某个在一年之前,被摩拉克斯刻意“藏去”的“隐患”:“对了,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摩拉克斯头也不抬:“…岩印告诉我他很好,不必我担心。”
“但…你就不想他?”
面对这种问题,摩拉克斯本根不想回答。但注意到对方真诚的眼神,摩拉克斯缓缓抬头,话到嘴边,又化作一个浅笑:“我竟不知,现在,是该谈论这些的时候?”
“那又该谈些什么?魔神之残渣有夜叉们收集,妖魔邪祟有千岩诸军镇压。至于明年更甚的诅咒影响,真君们也已在修炼仙法,尽力提防,全力相助。如今奥赛尔匿于深海,螭魔藏于山间,其余魔神都被你镇在那云来海下,摩拉克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若陀摊开手,“我知你心系此间,但就算再分一些心思留给自己,也算不得逾矩吧?”
若陀的一席话不无道理,但摩拉克斯并无动摇的意思。祂垂下头去,继续批阅奏折。
久久久久,久到若陀都打算不再搭话,离开书房,岩之魔神开口了:“……达达利亚或许不会回来了。”
“啊?”若陀愣住了。
终于,摩拉克斯放下今晚最后一本奏折,抬头看向若陀。
“他从一开始便告诉我,希望尽快回到罗剎。如今,不过是得偿所愿,我又有何必要阻拦?”
在若陀惊愕的注视中,摩拉克斯起身,拾起桌上那壶早已凉尽的茶水,为自己倒上一盏,看向杯中之影:“或许流水无意,可若说盘石无心,我这份难以言明的思念,怕是要贻笑了。”
说着,岩之魔神转身:“不过,哪怕只能错肩,也是好的。这一程,我护他,已是无悔。接下来,他不还,我也知足。”
“……呃,”尽管气氛被摩拉克斯烘托得十分悲伤,但若陀还是回过神来,没被对方得思维拐跑:“你,你怎么这么笃定他不会回来?他跟你说了?”
“虽然没有,可如你所见,我非他之神明,他非我之眷属。璃月更非他的家乡,他肯于此地徘徊千年,自是为了有朝一日,早日回到自己的家乡,回到天空之上。待魔神战争结束,罗剎的神明自会将他送往该去的地方,他的战斗也会继续进行,”摩拉克斯说着,将那一碗凉透的茶盏放于桌上:“如此想来…达达利亚,又有何回来的理由呢?”
“哦……”至此,若陀长长地感叹了一声,“怪不得归终说你就是一块不开窍的石头…”
未等摩拉克斯反问,若陀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一指摩拉克斯手上的扳指:“那你干脆摘去那物什好了,反正那小子也不会回来了。你知不知道留云真君私下里给你拢了足足八本花名册?你得给后来者机会啊。”
虽然听出来若陀在开玩笑,但摩拉克斯依旧坚定地摇摇头:“这又是如何说笑得的?天地易变,盘石无转。吾之妻子,从今往后,也只达达利亚一人罢了。”
看到老友一本正经的样子,若陀不禁笑得更大声了。虽然可以提醒对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是看着对方如此悲壮的模样,岩之龙王实在是不知如何开口,甚至是,不知道要怎么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