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散了?
没骨气嘞?
海棠抹掉脸上的泪水,无比肯定道:“君无戏言。”
书生“砰”一声叩首在地道:“我姓范名染,乃是一名名落孙山的秀才。
大人明鉴…
今日小人身怀悲戚,斗胆为家母陈情伸冤。
我父乃是赌徒,他常年殴打我的母亲,还霸占外祖家家产。
多年来,家中从未有过宁日。
家父不仅沉迷赌博,输光家财,更似恶魔附身,屡屡对我体弱的母亲施以暴行。
拳脚相加之下,母亲身心俱损,往昔温婉模样不复存在,如今只能缠绵病榻,生命垂危。
求王上为小人做主,求女官为小人做主,准许小人的母亲同父和离。”
袁老将军这暴脾气,嘿!
这书生骂着骂着成苦主了?
刚才还骂王上,大不敬呢!
这时候告上状了?
书生又道:“恳请大人宽宥,小人深知刚才胡言乱语,对王上大不敬。
小人愿意依照律法流放三千里,请女官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家母脱离苦海。”
人群中有一人喊道:“范染你身为文人的骨气呢?
你真让我们这些同僚所不耻,你毫无骨气可言。范染你要认贼为王吗?”
“认贼为王?”叫范染的书生苦笑一声,悲愤道:“我只知我母亲马上要被打死了。
子伤父,大不孝,不可科考,我能怎么样?
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被折磨至死吗?
寒门可科考,女子自立为女户,女子亦可为官。
这是我母亲的梦啊!她想都不敢想啊!”
范染一抹脸上的泪水,高声喊道:“仁者为王,又有何不妥?”
满脸淤青的女子站起身,对着海棠又一拜道:“大人,我也要状告我的丈夫,他每每吃完花酒回家,便殴打于我。”
“蛮汉家的,你莫要瞎说。”人群中一老头喊道。
“快把这婆娘拉回去。”
“快快!她有癫症!”
“她孩子死后,就疯魔了。”
跪着的人群中有几人起身,他们冲着满脸淤青的女人抓去。
满脸淤青的女子惊呼一声。高喊道:“你们放开我…三叔你放开我!
我若是回去,会被他打死的。”
海棠轻轻一挥手,她身后的禁卫军上前,他们腕上的连弩对准了那几个男人。
袁老将军眼前一亮,从身后的袁家军身上拔出宝剑,抛个媚眼道:
“小姑娘,小姑娘让本将军来会会他们。
杀鸡焉用牛刀,这点小事还用诸葛连弩吗?”
没有武将不稀罕武器,乔孟山也眼前一亮。
他一挥手,他身后的乔家军一拥而上,把抓着女子的人按倒在地。
海棠微微一愣神儿,只觉这两将军有点谄媚,这是怎么回事?
满脸淤青的女子撸起袖子道:“大人,救命。”
只见那女子的腕上胳膊上竟然没有一块好肉,青紫色的伤纵横相错,其中还有烫伤的疤。
女子指着胳膊上的伤道:“这是他用烧红的铁棍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