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另一方面,及川彻又能和这个赛后躲在体育馆后哭的普通球队员共鸣。
和那些天才不同,和一起步就能领悟教练口中‘拖传是为了得分’的至尊奥义的天才们不同,他曾经也是有这样空白的时期的。
从看见何塞·布兰科用双手托起黄金球的那天起,第一天从球袋里捧出排球的那天起,他也经受了整个球场只看的下自己和主攻的状态。
所以及川彻什么都没说,只是再度摆出了传球姿势。
【继续吧。】
【嗯、嗯!】
忘记叫什么名字的学校的队员,有些拘谨地朝他比出接球下蹲。
【……静止干什么,跑起来啊!】
都说了起球途中不用看我,直接跑就好了啊!
尽管如此,和指导影山那种天才过程中的不爽不耐相比,指导一个完全空白的白纸又是另一种折磨。
【是!我现在就跑!】
蛮乖的这一点倒是不需要花费心力。
第二球、第三球的效果也差强人意。
第四球、第五球、第六球……
及川彻的眉头从刚刚起,就没有从渔绳状态松开过。
直到第八球,及川彻的不爽已经从内心具现化上嘴脸,满脸的【你真的不适合打排球要不趁早改开发别的运动天赋算了】。
【真的,真的那么糟糕吗?】
棕发小鬼又一副眼睛下耷融化的鬼混一样的爱哭鬼嘴脸。
【哭什么哭啊!】
及川彻抱球抓狂:【哭又不能解决问题,你真的是高中生吗?!】心理未免太脆弱了吧?他上次在场上哭还是小学四年级时候了!——这么说的他已经忽视了不久前输掉体育大会的热泪。
【可是!】
结果这小鬼越说越哭。
【我,我忍不住啊!】
……结果及川彻不得不停下来哄这小孩恢复情绪继续训练。
他花出了面对自己打不得骂不得的侄子面前,教导他数学题和被姐姐强迫带他去体育馆锻炼的耐心。
反正小孩子,在性格压抑不能这一角度上基本没什么两差。
…………不对,他又不是求这小鬼来训练的,这小鬼能不能稳定好情绪,关他什么事啊?
又没给他钱。
但是好不容易哄好,及川彻心中的不耐攀升至巅峰,这时候已经不想再纠结这种问题。
【……总之,我再给你打一球,你只要放松一次,完全的放松一次就够了。】
他只是再度扬起手。
【剩下的交给我,相信我,我会托出恰恰好的球给你,你只需要感受这种节奏就够了。这种被二传手掌握的节奏感。】
眼见小鬼做好姿势,及川彻的眼神微微变化——成为一种资深二传手专有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