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手腕骤然被人推开，同时苏潋晴被一道藏青色身影护在怀里，紧接着带刀侍卫将常云川和张绍棠推远几步，肃杀之气在江晏舟抱着人侧首睨过来的瞬间达到巅峰。

“首、首辅大人。”

外头不知谁哆嗦着喊了一句，外头看热闹的众人纷纷下跪磕头，生怕被迁怒。

张绍棠明确察觉江晏舟比上次更为动怒，心下一紧，忙把妹妹护在身后，扑通一跪，“大人···息怒。”

江晏舟压制着眼中怒火，小心翼翼用指腹抹掉苏潋晴脖颈上的酒盏。她皮肤本来滑，沾了酒水更是如玉一般的细腻，他来回摩挲，力道时轻时重。

苏潋晴是故意避开常云川的遮挡，故意让张绍婷泼着自己，故意让旁人看见这一幕的。

她有心理准备，倒不觉什么。

此时感受着他指腹的温度和碰洒下来沉重的气息，心跳徒然加速，不敢与他对视，双手下意识抓着江晏舟腰侧的衣裳，越来越紧。

江晏舟宽大的袖子将她挡了个严实，恨不得剜了刚刚盯着她脖颈看的两双眼睛。

因而周身气焰越压越低，越低越让人不敢呼吸。

常云川愣愣看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心里泛着苦楚，若刚刚早一步上前兴许就能及时擦干了。

张绍棠则是顶着千钧压迫开口，“江大人、苏小姐，是在下没管束好舍妹，一而再伤害苏小姐，这就将她送去衙门管束。”

“大哥！”张绍婷虽然也怕江晏舟，可她不敢相信自己兄长在说什么。

“住口！”张绍棠厉声道，“是我与父亲骄纵了你，不懂规矩，不明事理，你、不配苏小姐原谅。”

张绍婷惊讶到合不拢嘴，“大哥，你、你为了个外人要送我去衙门？”

“你疯了吗？”

张绍棠坚定道，“疯的人是你。”

“大哥，你···”

“闭嘴！”张绍棠眼眶有些红，声音也哽咽不已，似是下定了决心才做出断臂般的决定。

但他这是在保张绍婷，若是等江晏舟开口，绍婷会更难。

然而他这点心思岂能瞒住江晏舟，他冷哼一声，那股压迫感顿时降临到张绍棠头顶，让他喘不过气。

“你算什么东西，没资格与本官说话。”

江晏舟碾压性的一句话让自诩聪明的张绍棠哑然，没错，他连直视首辅大人的权利都没有。

“长宁，请张巡抚过来领人。”

这话不但让张绍棠和张绍婷后心一冷，让一早就尝试过这种滋味的常云川也猛得回过神。

他下意识张嘴却无言以对，只紧紧握拳。

同样惊讶的还有被江晏舟抱在怀里的苏潋晴，她眼睫颤了两下，抓着他腰侧的手指更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