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宅看着这么大，丫鬟穿得比别人家的夫人小姐都好。前段时间还有些值钱的东西捡，这两日扔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材？”

“味道还怪怪的。”

另一个乞丐叹道，“上次好歹还有个没用完的香料盒子能卖点钱，不过遇见个傻子，给了一锭银子。这回这破烂谁要啊。”

黑暗中，江晏舟眼眸微亮。

很快，乞丐口中有怪味的乱七八糟的药材被长宁送到了江晏舟面前，有几味他认得，都是气味温和的草药，混在一块儿的味道···

他好像在哪里闻过。

“去找程太医看看，这些东西混合起来有什么用。”

“是。”

片刻后，苏宅院子里的下人过来跟苏潋晴禀报，“小姐，江大人到了。”

话音才落，江晏舟已经迈进了屋子，“今日有事耽搁了，本以为能及时赶过来，没差人跟你打招呼，不想荣宁街有人吵架被堵了一会儿。”

他说完，深邃的眸子倒映出衣架上艳红的喜服，苏潋晴站在衣裳前头，眉眼含着温柔，漂亮极了。

纵然只有一闪而过的惊讶，苏潋晴也知道他喜欢这喜服。

“先用饭，晚点劳烦大人试一试，若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再修改。”

江晏舟喉结微动，“好。”

“富春楼新来了个厨子，鱼做得不错，本官早上订了一份，让厨子热热端过来，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两人这几日不必刻意演戏，相处间都流露着把彼此放在心上的默契。

但江晏舟知道她心里对自己还有防备，但不重要，他可以慢慢、慢慢让她把自己全心全意交给他。

鱼端上来，苏潋晴发现没有葱花，江晏舟夹了一整块给她。

苏潋晴不可思议，“没有刺？”

“提前挑出来了。”江晏舟像说一件很小的事，随口道，“今日事情多，万一我不过来，你又懒得挑刺。”

苏潋晴心上一热。

“好吃吗？”他问。

“嗯。”她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模糊，不敢抬头，一直嚼个没完。

苏潋晴自己都没察觉她平日很懒，爱吃鱼又不喜欢挑刺，平日都是江晏舟挑肉多又没刺的放在她碗里，他自己却不怎么碰。

江晏舟一直盯着她，察觉她情绪有异，轻轻帮她捋起鬓边碎发，温热的手指碰到苏潋滟侧脸，又顺势摸了摸，“怎么了？”

尽管她将情绪克制的很好，但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稳，“我都没发现自己懒得挑刺。”

江晏舟抿唇，像哄孩子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半开玩笑半认真贴上她耳朵，“所以啊，别想着瞒本官什么。”

“无论什么，本官都会知道。”

苏潋晴喉咙一紧，像被鱼刺卡住，好半晌才干笑了一声，“怎么会。我、能有什么瞒着大人。”

江晏舟声线温柔，“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