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舟给足了她时间思考,等来的却是她疲惫地摇了摇头,“大人说笑。我不过是和张家小姐有些矛盾,哪里就到这一步了。”
她不敢看江晏舟,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一直压在自己身上,像钉子,一下一下戳穿着她努力掩藏的心思。
而事实上江晏舟的眼里确实有冰山般的冷意,但不是对她。
“本官说张敬该死,他就是该死。”
“张家再来人,你不必见。安心在宅子里备嫁。”
他的威压在一瞬间释放,口吻中的森寒让苏潋晴不寒而栗,心上更是像压了什么东西,沉得喘不过气,对上他浓墨般的眼瞳,更有一丝钻心的痛意。
江晏舟离开的时候一再叮嘱,“临近年关,京城的人混杂,没事别出去了。”
“让掌柜们把东西送到宅子里给你过目,若实在想出去,除了平安,本官再留一队侍卫陪你。”
可这样一来,苏潋晴行事就不方便了。
她试图婉拒,“有平安就够了。我带着侍卫去铺子里还怎么做生意。”
“大人的心意,潋晴收下了。”
江晏舟却少见得没应允,“生意一年到头都不缺,你的安危不能开玩笑。”
苏潋晴看他神色坚决,自知多说无益。
江晏舟离开苏宅的时候已经快子时,他吩咐长宁把寻芳阁的掌柜和伙计请到了锦云巷的地牢。
两人一路被蒙着眼,布条一扯开就看到浑身是血发着恶臭的孙云,掌柜险些晕过去。
身后响起皮鞭抽打在地上的声音,长宁冷道,“问一句,答一句,说错或者狡辩,那女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两人只当是被张家人抓过来了,纵然双腿打颤,却还是挺着胸脯,“你们是什么人!最好放了我们,否则、否则后悔都来不及!”
“好大的口气!那我倒要悄悄是个什么样的后悔!”
皮鞭落在两人身上,惨叫连连,不过十几鞭子,那掌柜就受不住了,“饶命!真不是我们给张公子下毒的。”
“那安神香不是寻芳阁的。”
长宁不说话,按江晏舟的吩咐只管打,没多久两人就骨气不起来了。
“好汉,别打了!”
“别打了!”
眼看哀求无用,掌柜的又昏死过去,伙计没办法了,扬声道,“我们身后是首辅大人,你们得罪得起吗?”
长宁动作一僵,回头看向黑暗中的江晏舟。
江晏舟阴森森挑眉,“哦?本官怎么不记得有你们这两个不中用的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