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陈采莲】
禅院甚尔前脚下车,后脚一个年轻的红发男子便跟了下来。
红发青年服装浅色朴素,安静的跟在禅院甚尔的身后,双眼迷茫的看着镭钵街那夕阳下的破败场景。
良久织田作之助开口:“…现在还在邮寄业务的范围之内吗?”
禅院甚尔翻了个白眼:“我现在都怀疑这里是不是日本。”
他转头看向眼神淡漠平静的青年:“你这家伙怕不是被人骗了吧?就这破地方谁收邮件?”
织田作之助垂下头,翻找自己干净整洁的挎包,最后拿出了一个包装严实的小盒、还有捆绑在小盒正上方的信件。
他真诚的看向禅院甚尔:“还是有的,看来大家都在努力的生活啊。”
禅院甚尔挑眉锐评:“你这家伙没被捉去公海出售零件真是个奇迹。”
“我可不管你,地方到了,咱们大家各自散伙吧。”
说罢,禅院甚尔打开手机查看姜雪衣发给自己的地图————而织田作之助也从挎包里掏出了一份纸质地图,认真查看,顺便向禅院甚尔礼貌道谢:“感谢您一路上的关照。”
傻子。
禅院甚尔不再理会对方,转身便离去。
…
禅院甚尔自小在禅院家长大,早年离开禅院家之后都是在京都和东京周围徘徊;偶尔会晃悠到静冈和奈良,横滨这个地方只来过一两次。
他对神奈川横滨这片区域相对陌生,这破地方不大,势力却如同山土下的老树根密密麻麻,还是个租界。
禅院甚尔虽然早年落魄一些,但没吃过什么大苦,多数都是在现代都市下讨生活。
所以当他第一眼看到镭钵街的“神秘”真容之时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印度。
房子大多数都是铁皮搭建而成,越往狭窄的地方走越能闻到那种尿骚味儿,这里的原住民看上去也挺辣眼睛——虽然不至于饿的像肯尼亚一样皮包骨,但是大多数精神面貌都不太行,穿的那些衣服没有一块地方是干净的。
精神方面也不太正常。
禅院甚尔一转弯,就看到了一个长得像荒野求生节目组里面出来的中年男人对着小破屋一边“撸水管”、一边面色悲伤的哭泣。
禅院甚尔:“……”
那流浪汉看到了一名壮硕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打.飞机,哭得更难受了。
禅院甚尔瞅了一眼对方下面的模样,不屑的扯着嘴角笑了一声,随后准备继续走——
“啊啊啊————”
那个男人瞬间嚎啕大哭。
“这是餐巾纸,您需要么?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建议你去屋子里面做这种事情。”
禅院甚尔:“…?”
他眉毛紧紧的皱起,随着声音迟疑转头,就看见了刚刚还分道扬镳的织田作之助站在流浪汉面前,面色坦然的给对方递出了餐巾纸。
那流浪汉不接,织田作之助便将手中的餐巾纸强行的塞到对方手里,随后一脚踹开小破屋的门,拎着流浪汉的后衣领,将他塞了进去,关上了门。
整套动作行云如流水,逻辑无懈可击。
“呜呜呜呜…”
门的后面还能听见流浪汉幽怨的哭声。
禅院甚尔脸上的表情从诡异、嫌弃——最后变成了面无表情。
他问到:“你在做什么?”
织田作之助诚实的回答:“这个先生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放任他站在这里的话可能会遭到其他人的袭击,就是我把他塞了进去,至少这样相对安全一些。”
禅院甚尔:“……”
有没有可能那个长得像废土堡垒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他的家。
男人心中吐槽了一声,但是却懒得说;因为他怕他说了之后织田作之助会打开门把对方又薅出来——他可不想再闻到流浪汉身上那股仿佛尿在破靴子里面的臭味。
禅院甚尔:“从刚才一开始就跟在我身后,难不成你也走这个方向?”
“啊?”
织田作之助愣了几秒,发觉男人在怀疑自己之后解释道:“我们确实是顺路的,很抱歉我刚刚路上的时候没有向你搭话。”
“………”
禅院甚尔好些年没有见过这种看上去像个脑残大圣父一样的人。
他无可奈何的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心里默念了几遍【银座上亿大平层】、【50年全包物业费】
“你,走到我前面去。”禅院甚尔从丑宝的嘴里拔出一把长刀,点了点地面。
织田作之助微微愣神:“您也是异能力者?”
禅院甚尔都要被对方那不合时宜的诚实和憨厚给整笑了。
他嘴角一扬:“别废话了,我倒要看看你往哪里去——再跟我扯闲聊我直接就地拍卖异能力者。”
织田作之助微微皱眉,他将手上没有用完的餐巾纸折好收回自己的挎包中,最后安静的走在了禅院甚尔的前面。
两人就这样朝着【羊】的驻地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
……
……
这已经是柚杏第三次徘徊在门口期待的张望。
她整个人面色焦急,伸着脖子张望来路的路口。
“柚杏?”
少年呼唤声传来,轻的怕是像惊扰到花叶上的蝴蝶。
柚杏转头,看见穿着白色衣袖的陈采莲拿着几件晾好的衣服,面色担忧的望着自己。
“……”
少女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焦虑和压抑,憋着嘴巴朝着白色长发少年扑了过去,双手紧紧的搂住了对方的腰:“莲…我好害怕…”
“别人的户籍证明大多数都收到了…为什么只有我还没有收到?”
白发少年将手中的衣服放到了一旁的板凳上,环抱住少女瘦小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她的肩:“不要怕,很多孩子都是黑户;柚杏和晶不一样,父母的户籍还在,核实起来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说罢,陈采莲俯下身,双眼认真看着粉发少女,用手擦了擦对方眼角的泪珠:“不要哭了,相信我,就算最坏的结果——柚杏没有得到户籍和个人番号卡,我也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有莲的话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嘛~毕竟莲在京都的朋友那么厉害~”
上方传来了懒洋洋的声音。
陈采莲抬头一看,就看到了穿着黑色大衣、带着一条浅色围巾的太宰治正站在二楼的阳台惬意的晒着太阳,笑眯眯的看着下面的两个人。
柚杏看到太宰治立马怒目圆睁,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干净,迫不及待的呵斥回去:“你这家伙!不在港口黑手党好好的待着,老在这里干什么?”
“这么喜欢待在这里你干脆加入羊算了!”
太宰治前一秒脸上还笑意盈盈,下一秒立马拉下那张
=请.收.藏<ahref="http://m.00wxc.com"target="_blank">[零零文学城]</a><ahref="http://www.00wxc.com"target="_blank">00文学城</a>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漂亮的小脸:“我——不要。”
“谁要加入一个马上就要解散的组织啊?”
“你!”
柚杏听见对方的话更加愤怒,紧紧咬着自己的牙关:“羊才不会解散!!永远都不会!我们只不过是离开了这个破地方而已!只要我们还剩一个人活着——羊的痕迹、羊的精神、大家的羁绊,永远不会消失!”
陈采莲连忙制止发生争执的二人:“太宰,不要再说了;柚杏,你也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会帮你留意的。”
井上柚杏狠狠的瞪了太宰治一眼,怒气冲冲的转身进了屋子里。
太宰治脸上那欠削的笑容立马消失。
天使一样的脸庞上只剩下死水一样的寂静,鸢尾花般的眼睛在光线下黑沉如墨。
“莲。”
太宰治叫了一下对方。
“我差不多已经有点腻了哦。”
“莲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陈采莲一愣,有些茫然的看向二楼的男孩,似乎不能理解对方的话中有话。
太宰治整个人看起来百无聊赖,单手撑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盯着陈采莲。
男孩的声音因为撑着下巴有些奇怪:“户籍和个人番号这种东西可不是说办就能办的,很好奇莲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更何况,能通过隐藏自己身份邮差将这些东西通过物资运送车送进来——这样的行为说一句神通广大都不过分。”
“莲,你应该好好感谢那两个罐头,如果不是看在那两个美味的蟹肉罐头的份上,这件事情我大概会说给森医生吧。”
陈采莲微微皱眉:“…我做这些事情似乎不难被理解吧?能够让孩子们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寻找新的人生,这样不好吗?”
太宰治眼神一暗,哈了一声:“你为什么会觉得外面的世界更好?说是帮助孩子们去寻找新的人生,其实还是你在潜移默化的给他们做选择吧?”
陈采莲:“没人想要留在这里的,太宰。”
太宰治翻了一个白眼。
男孩看起来病怏怏,伸手却格外矫健,像单杠运动员一样双手撑着栏杆从二楼翻了下来,走到了陈采莲的面前。
太宰治已经和白发少年有着差不多的身高。
他那件黑色大衣晃悠悠的披在肩膀上,双手插进西装裤的口袋中。
男孩脸慢慢靠近他,白皙漂亮的没有任何属于青春的张扬开朗,只剩下了似笑非笑的猜疑。
“莲,我这个人呢——对情绪感知异常的强烈。”
太宰治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
“莲在焦虑,也很着急。”
“是什么让我们善良又大方的莲这么焦急呢?”
陈采莲脸上那无奈的笑容微僵。
他极力的控制不流露暴虐的杀意,微微闭上眼,转过了头:“太宰未免有些太多心了。”
狗.日的小杂种。
事成之后第一个取了你的头颅。
【陈采莲基础算法】极为厌恶太宰治身上那种游刃有余和若隐若无的傲慢。
这种厌恶和施虐欲已经让他忘记自己是所谓高高在上的仙人,而对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
【陈采莲基础算法】已经三尸神暴跳,但是不妨碍他表面极为虚伪。
白发少年怜惜的看着太宰治:“我不知道是什么样过往的经历会让你如此敏感,但是无论如何,请太宰放心,我没有事情的。”
【小杂种,一脸卖唱样,装什么清高深沉?】
太宰治脸上的表情噎了一下。
他怪异的看着陈采莲:“…这怎么说的好像我在担心你?原来你是这么自作多情的人吗?”
他笑嘻嘻的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莲这样自我意识过剩的样子有点可爱诶,你是真听不懂我的意思,还是在假装听不懂?”
陈采莲露出一副有些憋屈和忍耐的神色:“够了,太宰,不要再闹了,我还有衣服没有晾完。”
……
白濑诚一郎拿着一筐刚洗好的衣服,站在外面幸灾乐祸的看着陈采莲被太宰治纠缠的模样。
也不知道莲什么时候爆发,直接把那讨人厌的小子皮给扒了。
想到这里白濑诚一郎没忍住笑出声。
这一笑就牵动了锁骨上的伤口。
“嘶——”
白濑诚一郎脸上的表情扭曲,连忙放下一筐衣服,捂住自己的锁骨。
昨天大家在开会的时候商讨离开镭钵街,他只不过是稍微露出了不满的神色,有些不贫的质问了中也两句,等回了房间之后陈采莲一脚踹在了他的锁骨上。
白濑诚一郎当场疼的倒在地上打滚。
陈采莲就在一旁面目狰狞的破口大骂。
【小贱种,蠢到骨子里了】
【我就是养条狗都能给我拜年,怎么养了个人蠢的还不如一条狗?】
【耽误了本真人的事儿,你那条贱命赔得起吗?】
【你记住了,你狗屁不是】
【以后再没事儿跳出来呲哇乱叫,真人我大嘴巴子把你的半边脸给扇碎,我要叫你生不如死!】
他有些骨裂,陈采莲没有为他治好,说是要让他疼几天长长记性。
“……”
白濑诚一郎阴郁的摸着自己的锁骨,眼神逐渐暗淡下来。
太宰治说的没有错。
莲确实最近很焦虑和着急,这种体现就在他平时殴打自己的时候。
早期只要他不踩在莲的底线上,对方基本上不会对他大打出手,就算偶尔来那么一两次,也会马上的为他治疗。
但是最近,莲似乎越来越急躁。
他就是倒水不小心倒到外面,莲都会直接扬手给他一个耳光。
…
白濑诚一郎神色郁郁的重新抬起衣服准备离开,他一转身,撞到了一具壮硕的身体——白濑诚一郎往后一倒,衣服直接撒了一地。
“……”
白濑诚一郎面目有些呆滞,被压抑的怒火瞬间翻腾涌起!!
“操!你走路不长眼睛吗?贱种!”
下一秒,一只手直接把他从地上提起来,高高举起。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的盯着一脸懵逼的白濑诚一郎:“你他妈骂谁贱种?”
第42章【陈采莲】
禅院甚尔对白濑诚一郎第一次见面就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观感。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一个星期没有采耳,导致自己的听力出现了误差,这几把谁啊?他多少年了没听到别人骂自己贱种了?
有仇当场报,是禅院甚尔为数不多的良好美德。
他直接一手拎着白濑诚一郎,另一手握拳,朝着对方的
=请.收.藏<ahref="http://m.00wxc.com"target="_blank">[零零文学城]</a><ahref="http://www.00wxc.com"target="_blank">00文学城</a>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面门狠狠的挥了过去。
小比崽子骂人是吧?
让老子看看你的门牙有没有你的嘴硬。
“等等!”陈采莲连忙推开太宰治,脸色焦急的准备阻止禅院甚尔给白濑诚一郎表演拳王争霸。
他没有忘记自己体弱人设,疾走起来晃晃悠悠。
“……”
太宰治见白濑诚一郎要挨削,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肉眼可见的幸灾乐祸。
还没等陈采莲赶过去阻止,织田作之助先一步双手握住了禅院甚尔的手臂——男人骨节分明的拳头就这样停在了白濑诚一郎面前。
“……”
白濑诚一郎吞咽口水,甚至能够看到对方拳头上的厚重的老茧。
织田作之助:“他受伤了,而且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我认为甚尔先生没有必要和对方发生争执。”
禅院甚尔脸色阴森的探头看向身旁的红发青年:“天然熟么?这就叫上我的名字了?”
织田作之助睁着那双蓝灰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真诚:“抱歉,禅院先生。”
禅院甚尔:“……”
男人瞬间感觉恶心的像吃了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手中的人形沙包扔到了地上:“你还是继续叫名字吧。”
他虽然将白濑诚一郎放到了地上,但是明显没打算轻易的了结此事,手从对方的衣领转移到了对方的头发上,拎着白濑诚一郎的前额发,强迫的抬起头。
禅院甚尔冰冷的盯着面前的少年,薅着对方的头发:“小子,谁是贱种?”
“到底是你还是我?”
白濑诚一郎倔强的盯着对方,紧紧的咬着下嘴唇不说话。
他的人生已经够憋屈,被陈采莲天天肆意折辱就算了,没道理还要被个普通的强壮男人踩在脚底下。
好在陈采莲赶了过来,双手轻轻的放在了禅院甚尔的手上:“真的非常抱歉,白濑性格有些急躁,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禅院甚尔盯着陈采莲那头显眼的白色长发和漂亮到有点邪乎的面容,心下当场明白此人就是姜雪衣交代的对接人。
耳边回想起了姜雪衣的话——
【对,叫他莲就行】
【什么态度对他?】
【此人…心胸狭隘…畏威不畏德…眼界极小,难成什么大气候,这辈子到头来也就这样了…你现在为我做事,他肯定是不敢动你,你放心的做你自己便好】
【当然,别太过分了就行】
【这人虽然没什么本事,报复心却极强,我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小心被他阴死】
禅院甚尔皱着眉头看着满脸担忧焦急的陈采莲,松开了自己的手。
白濑诚一郎吃痛的往后退了两步,泪花子都冒了出来,用手颤抖的捂着自己的锁骨。
还真受伤了?
禅院甚尔挑了挑眉头。
他就这样看着陈采莲一脸担忧的扶住白濑诚一郎,用手轻轻的抚摸白濑诚一郎的锁骨,那张雌雄莫辨的美丽面容上满满的关切:“白濑,你受伤了吗?怎么不告诉我?”
白濑诚一郎低头捂住自己的锁骨,身体一阵又一阵的颤抖,不说话。
陈采莲像是打算当面刨根问底:“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是不是外面的人欺负你了?”
太宰治一幅置身事外的走了过来,双手搭在自己的后脑勺:“外面的人谁没事会欺负他呀?不会是白濑又像个讨人厌的吉娃娃一样哇哇乱叫被揍了吧?”
白濑诚一郎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周围通红,抬起脸时面色已经接近平静:“晚上起夜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星期就会好。”
太宰治露出了惊叹的神色。
他言简意赅的评价到:“好耐摔哦。”
白濑诚一郎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下四周——
虚伪的莲、幸灾乐祸的太宰治、置身事外的肌肉白痴。
只有那个背着挎包的红发青年慢慢的走了,抬手在他的锁骨上轻轻的摸了几下。
织田作之助脸色有些严肃:“不是简单的跌伤,你这里有骨裂的情况,不介入治疗的话自己是很难愈合的。”
白濑诚一郎:“……”
他抬头呆呆的看着面前陌生的红发青年。
有一瞬间他有点想哭。
他已经他妈多久没见过正常人了?
自从莲的出现,他感觉世界都是满满的恶意。
陈采莲在此刻恰到好处的发声:“不能耽搁,我现在就快点为你治疗。”
白濑诚一郎听到对方的声音,就条件反射的低下了头。
禅院甚尔看见白濑诚一郎的反应,稍有兴致的扯起嘴角。
太宰治仿佛一个社交牛逼症患者,看见禅院甚尔这“不动明王”壮硕模样,没有拉开距离,反而还凑近了他。
鸢尾色瞳孔的卷发男孩兴致高亢的站在男人身边,围着他转圈圈:“好厉害呢先生,你这身肌肉是自己练出来的吗?有没有喝蛋白粉?有没有注射脂肪乳?”
禅院甚尔不耐烦的盯着太宰治,伸出手臂握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外推了推:“有点吵,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太宰治好像那个顺杆子往上爬的蛇,人家拿手推他,他就顺势的摸上了人家手臂上的肌肉。
这滚刀肉的模样看的男人牙痒痒。
这镭钵街可真是人杰地灵,生的都是什么怪胎?
禅院甚尔幽幽的看着太宰治:“我数到三你再不松手,我掰断你一根手指。”
太宰治马上老实。
乖巧的用双手举了一个法国军礼:“抱歉,先生——话说你是来做什么的?你不是镭钵街的人吧?”
禅院甚尔朝着陈采莲抬了抬下巴:“找他的,京都来的。”
“……”
太宰治闻言,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头慢慢看向陈采莲。
陈采莲扶着白濑诚一郎,似乎对他的视线有所感知,脸上露出了有些被冒犯的神色。
是很正常的表现。
被人刨根问底、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缠着、露出不满非常正常。
正常么?
太宰治面无表情的看着陈采莲。
一个常年养尊处优,连手上都看不到一点茧的富家少爷,究竟是什么理由会来到镭钵街,帮助一群穷困潦倒的孤儿。
仅仅是爱心么?
可如果单单是为了爱心,又为何会焦急焦虑?
他并没有和陈采莲撒谎,他对人的情绪感知能力确实比常人要敏锐。
他不仅能感觉到陈采莲再焦急,还能感觉到对方在害怕、恐惧。
太宰治格外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管莲的本性是不是善良之人,但是起码
=请.收.藏<ahref="http://m.00wxc.com"target="_blank">[零零文学城]</a><ahref="http://www.00wxc.com"target="_blank">00文学城</a>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他做这件事情是因为恐惧和焦虑驱使。
太宰治对此非常感兴趣。
他装作不经意间转移视线,笑眯眯的又看向了织田作之助:“你呢,先生你又是来做什么的呢?”
织田作之助摸了摸自己的挎包:“我是来送邮件的。”
太宰治闻言,双眼一亮,朝着屋子大喊了一声:“柚杏酱~晶酱~你们日夜期待的东西好像到了哦!”
陈采莲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看这屋子里冲出来的两个女孩,那慈爱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妹妹们。
他转头笑着看向禅院甚尔:“您就是甚尔先生吧,请跟我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左手依然死死的揽着白濑诚一郎的肩膀。
表面上看上去是一副哥哥照顾弟弟的模样,但是禅院甚尔也很清楚,这是一种控制手段。
白濑诚一郎面色苍白,他肉眼可见的想离开。
陈采莲关切的笑着,就这样拖着少年的肩膀,带着禅院甚尔来到了平时给孩子们上课的小屋。
禅院甚尔看着白濑诚一郎的眼神逐渐麻木。
刚刚在怒骂自己的时候还气势昂扬,现在只剩下雾霾一样的灰沉和死寂。
三人走进屋子,白濑诚一郎像是在跟随自己的身体肌肉本能,在大家都进来之后将小屋子的门关好,插上了锁,随后又过来给陈采莲和禅院甚尔拿了两个难得带靠背的椅子。
禅院甚尔就这样看着面色温和美丽的白色长发少年拉下了脸,一抬手狠狠的给了白濑诚一郎一个大耳光,将他扇翻在地。
禅院甚尔:“?”
他被陈采莲这种0帧起手弄的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
陈采莲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濑诚一郎:“跪下,杂种。”
禅院甚尔::“……”
白濑诚一郎像是习惯了这种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自觉的找了一个地方面朝两人双膝跪地,安静的低下了自己的头。
陈采莲作者一切行云如流水,动作连贯的不行,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味道。
白发少年看着禅院甚尔,脸上又挂起了亲切温和的笑容,施施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小奴无礼,莫要见怪,敢问保本小姐近来身体可好?”
禅院甚尔:“……”
这精神分裂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第43章【陈采莲】
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不让我打,现在自己正大光明打起来了是吧?
还有奴是个什么东西?
你们两个人是在这个60%都是小屁孩儿的地方玩什么不为人知的play么?
禅院甚尔沉默着。
他第一次无师自通的意识到“打狗也要看主人”的真正含义。
同时,陈采莲这种行事作风也第一时间让他对这种人敬而远之。
刚开始挺保本麻衣的锐评还挺有警惕心,但是不得不说这个人的脸和外在的伪装非常具有迷惑性,纤细而美丽,温和而儒雅。
演技未免太好了。
以至于当他卸下伪装的时候,带来的是一种非常具有冲击力的视觉效果。
“……”
禅院甚尔眼神不再去看白濑诚一郎,决定这件事公事公办。
况且…白濑诚一郎…
他回答道:“保本小姐无事,我这次来主要是协助你将这里的孩子们带离镭钵街。”
陈采莲闻言,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通关那边都打点好了吗?”
禅院甚尔见对方脸上仿佛不作假的神色,又看了看来那里安静当跪立石像小人的白濑诚一郎,一时间感觉有些牙疼。
“保本小姐已经全部打点妥当,甚至连撤离车辆都已经安排好,我主要负责的只是你们安全通关口。”
陈采莲听罢,沉默半晌,禅院甚尔看见对方脸上似乎有欣慰渐渐浮起。
“那就好…那就好…”
禅院甚尔皱眉,视线又不可避免地落到了白濑诚一郎的身上。
他心里还没冒出一点什么想法,就听陈采莲那清脆又悦耳的声音中充斥着得意洋洋响起:“白濑,看没看到?你所坚持的一切在绝对的金钱和权利面前屁都不是。”
禅院甚尔:“……”
果然,还真是个大烂人。
白濑诚一郎安静的低着头,听到陈采莲的话,好似什么反应都没有,继续安静的挡着雕像。
他这幅落水狗的样子看的禅院甚尔都觉得有些可怜了。
禅院甚尔也对陈采莲有些好奇。
保本麻衣对他自己的能力判断并不准确,因为禅院甚尔在护卫她这段时间里从来没有展现过真实的实力。
但是禅院甚尔觉得像保本麻衣这种时时刻刻都将“游刃有余”写在脸上的人,应该对他整体有个判断。
那么既然保本麻衣都笃定莲有阴死他的能力,那么说明对方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无论是从智力方面还是从武力方面。
所以莲绝对,不单单是资料里面简单描述的【治愈系异能力者】
甚至禅院甚尔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和保本麻衣类似的感觉——
不符合年龄的说话谈吐。
高高在上者。
说好听点是表面平等待人,说难听点其实谁都没放在眼里。
那么这一切就很有意思。
两个人能凑到一起一定是有原因的。
就冲着保本麻衣压根瞧不起对方的态度上来讲,不太可能是因为友情,那么只能是利益。
禅院甚尔盯着陈采莲温和俊秀的面孔,瞳孔透着冷光。
现在问题回到了最初——保本麻衣的最后目的到底是什么?
像她这样的人,真的会去乖乖的当星浆体么?
陈采莲恰到好处的开口:“白濑,你先出去休息吧,等我这边忙完之后帮你治疗伤。”
白发少年的语气重新变成了刚刚在外面对待他时的模样,关心和亲切。
“打扰了。”
白濑诚一郎麻木的开口,手撑着地面,缓缓起身,连膝盖上的泥土都没有拍干净,就晃晃悠悠的将房间的门打开走了。
…
白濑诚一郎离开陈采莲教授孩子们的小屋,脸上的表情堪称厌世,他没离开一会儿就撞见了太宰治双手插兜的看着柚杏和晶捧着什么东西蹦蹦跳跳的模样。
柚杏和晶互相交换自己手中的户籍还有个人番号卡,新奇又欣喜的摸着少见的质地和材料。
“真的有这么开心吗?”太宰治脸上起了戏谑的神色。
井上柚杏翻了一个白眼,面色不善的看着对方。
她从一开始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太宰治没什么好感,直觉
=请.收.藏<ahref="http://m.00wxc.com"target="_blank">[零零文学城]</a><ahref="http://www.00wxc.com"target="_blank">00文学城</a>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这个人是搅屎棍类型。
晶倒是很坦然:“怎么会不开心呢?这可是我们通往世界的通行证。”
太宰治想伸手摸摸晶的脑袋,井上柚杏一把眼疾手快的拉着晶的后脖颈衣服让她往后退了几步。
太宰治不以为然:“外面的世界有时候并不像你们想象那样美好哦。”
柚杏皱眉:“外面的世界好不好我们不知道,但起码我们现在知道镭钵街就是个巨大的公厕。”
“这里不好我就要跳出去。”
“外面不好我就会往更好的地方跳。”
“反正我一定会找到一个心灵和身体上的归宿。”
说罢,井上柚杏拉着晶不在理会太宰治,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去。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白濑诚一郎就慢悠悠的过来。
白濑诚一郎那张麻木的面孔见到太宰治一愣,瞬间就染上了恶意。
他挑眉厌恶的看着太宰治:“干什么呢?整天在这里晃晃悠悠,真当中也不在意这里就是你家了?”
太宰治转头看向白濑诚一郎不说话。
白濑诚一郎从上到下打量太宰治,嘴角掀起一抹冷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人,表面玩世不恭,实则比谁都傲慢,自以为看清了世界的一切真相和黑暗,在这里端着个笑眯眯的臭脸。”
“不会觉得你这副模样很帅吧?”
“抱歉,我只觉得你像个小丑,还是那种心理年龄没超过十二岁、遇到点不合心意事情就整天要死要活的小丑。”
太宰治那张常年处于表情管理的脸难得有些异样。
他那双鸢色的双眸深沉的发黑,逐渐缩小,嘴上的笑容越裂越大,眉头却紧缩:“——哈?”
太宰治刚想说什么,就看到白濑诚一郎的膝盖上沾着灰尘和泥土。
太宰治一愣。
下一秒他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白濑,又摔跤了么?”
“这样可不行啊,现在摔不死以后总会摔死的。”
白濑诚一郎如今对语言上的攻击已经全面立体防御,他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太宰治,压低声音:“滚远点,没人要的小杂种。”
“你猜你现在死了会不会有人给你收尸?”
太宰治看着满脸苍白阴郁的白濑诚一郎,皱了皱眉:“我好怕,白濑你是现在要把我杀了吗?”
白濑诚一郎神经质的笑了两声,他左顾右盼,盯上了放在墙角的一个红色砖头。
他刚想走过去,就听见有人再喊他:“——白濑!”
白濑诚一郎一愣转头看到了领着芥川龙之介和芥川银刚刚回来的中原中也正在朝着他招手。
少年穿着厚衣,脖子上带一条红色的围巾,暖橙色的秀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湛蓝的双眸如同万里无云的晴空。
中原中也看见白濑诚一郎和太宰治站在一起,白濑诚一郎的脸色还格外难看,立马警惕的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总喜欢呛声白濑诚一郎这件事情他可是知道的。
中原中也立马松开了芥川龙之介和银的手,急匆匆的走了过去,将白濑诚一郎护在身后:“太宰,你最近真的很闲,港口黑手党是什么业务都没有了吗?”
太宰治挑眉:“港口黑手党的业务怎么可能有镭钵街人类大迁徙有意思?”
这个讨厌的青花鱼!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刚想说点什么,就见身后的白濑诚一郎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无奈的摇了摇头。
白濑诚一郎:“算了,中也,目前羊处在重要的时间节点上,不要浪费在这种琐事上了。”
太宰治:“……”
拿出你刚刚想一砖头砸死我的态度出来啊。
太宰治对白濑诚一郎本身关注不大,但是不得不说白濑诚一郎这幅进退自如的模样真的让他有点恼火。
太宰治笑嘻嘻的路过白濑诚一郎,低声的说了一句:“你会死的很惨。”
白濑诚一郎闻言,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我会先带走你。”
随后,两人现在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面无表情的移开彼此交错的视线。
太宰治走到芥川龙之介面前,伸手捏了捏芥川龙之介目前已经长了不少肉的小脸蛋:“龙之介,真的不考虑一起去港口黑手党吗?你的中也哥哥都已经有点心动了哦。”
芥川龙之介没有拒绝对方的动作,银灰色的双眼穿过太宰治的肩膀看着后面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双手插兜,也看着他,认真的说:“别听那家伙胡说八道,做什么事情都要遵从自己的内心。”
芥川龙之介低下头,看了一眼紧紧跟在身旁的银,默默的拉紧银的手:“暂时不考虑。”
……
……
小屋内,陈采莲和禅院甚尔闲聊还在继续。
禅院甚尔感觉到有点无聊,甚至想要睡觉。
【反派的基本素养是什么】
陈采莲弯了弯眼睛,身体前倾,靠近了坐在对面的禅院甚尔。
【反派和主角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陈采莲在禅院甚尔犯困的时候轻轻开口:“——失踪的诅咒师们,就是保本麻衣做的。”
“!”
这句话宛若一道惊雷。
禅院甚尔若有若无的困意瞬间消散。
他抬头,看见陈采莲笑意盈盈。
【背刺——反派的基本素养】
第44章【陈采莲】
禅院甚尔瞳孔缩小一瞬。
几乎下一瞬间,全身上下涌起一种不寒而栗。
很奇怪。
禅院甚尔并没有对陈采莲的话产生过多怀疑。
倒不如说陈采莲那句【诅咒师的事情是保本麻衣干的】之后,他的内心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男人的脑海中如同放映机一般闪烁过无数画面。
【初次见面时不以为然的保本麻衣】
【经常在房间里不出来的保本麻衣】
【无论什么时候脸上都带着微笑的保本麻衣】
【对禅院兰慧格外优待的保本麻衣】
【会照顾小惠的保本麻衣】
【将禅院直哉折腾的服服帖帖的保本麻衣】
这一切看上去其实并没有太大问题。
在这个世界上藏着自己底牌的强者很多,他们不喜欢引人注目,有自己的目的,会在达成目的这个过程中随手做很多事情。
但是一切的前提,是【她】没有极端的目的。
不对。
禅院甚尔逐渐皱眉,拳头握紧,用审视的目光冷冷的扫着陈采莲。
目前为止,保本麻衣一切展现给他的,都是她想让他看到的。
=请.收.藏<ahref="http://m.00wxc.com"target="_blank">[零零文学城]</a><ahref="http://www.00wxc.com"target="_blank">00文学城</a>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从最底层逻辑来讲。
15岁的星浆体即便身后有某种势力在参与,但是她本身的咒力自己能力基础、生长环境,并不应该拥有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以及能让禅院甚尔感到悚然的压迫感。
如果,面前这个叫莲的人,所说的一切成立,诅咒师消失的事情真的是保本麻衣做的——
“……”
禅院甚尔那张总是像无业游民丧丧的脸逐渐变得凝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节的缘故,他开始感觉从脚步开始爬上了透骨的寒冷。
禅院甚尔记得那种感觉。
他盯着那个诅咒师——在他身边租房子、跟踪他,监视他、伪装成空调修理技工上门给他修空调的时候往里面塞针孔摄像头。
他日复一日的注视他。
21日下午,那男人像往常一样从跟随着自己的习惯去斜对面的吉野家吃了一碗温泉蛋肥牛盖饭,回来去浴室洗了一个澡。
禅院甚尔懒洋洋的带着耳机,吃着鸡腿汉堡,盯着电脑屏幕。
男人就这样在浴室里洗了半个小时。
男的洗澡能洗这么久?
等禅院甚尔发觉不对劲去爬男人窗进去的找他的时候,人连根毛都没剩下。
真的是一根毛也没有。
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泡沫的痕迹,这位在黑网上叱诧风雨的诅咒师就这样无影无踪,宛如被离职程序员删除掉的代码。
“………”
禅院甚尔回想起了那时冷汗直冒的感觉。
直到这时,他再一次回想起和保本麻衣相处的种种痕迹————
所有的印象全部被改写。
【初次见面时目中无人的保本麻衣】
【有很多私人时间可以利用的保本麻衣】
【无差别和蔼实则偏激冷血的保本麻衣】
【能将禅院兰慧通过禅院家结界传送出去的保本麻衣】
【小惠只要接近她就会昏昏欲睡的保本麻衣】
【让禅院直哉格外恐惧和臣服的保本麻衣】
直到这里,禅院甚尔才完完全全想明白。
他嘴角有些抽搐,拳头因为内心某种发慌和怪异的兴奋而爆起青筋。
保本麻衣,并不是他可以加以利用的存在。
她本人的存在,是一种无法衡量的危险。
而他,自从回了这该死的禅院家,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东西迷了魂,竟然就这样把禅院惠放在了保本麻衣的身边。
禅院甚尔从禅院惠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个当爹的好像有点过于大意了。
他整理好情绪,不动声色的看着陈采莲:“你怎么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白发少年翘着二郎腿,脸上放松又惬意,身体自然而然的舒展,靠在了后面的靠椅背上:“咱们都是聪明人,保本麻衣表现如何,你心里自然有数。”
禅院甚尔扯了扯唇角:“莲先生,即便你说的是真的——那有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不过是个拿钱办事的护送人,属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论次办事,她搞她的诅咒师,我赚我的大房子,两不相干。”
“况且诅咒师这种东西大数都是不可回收的垃圾,有人能那他们废物利用…”
这话说道一半,禅院甚尔自己先闭了嘴。
他终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诅咒师十几个都无所谓。
但是到现在这种失踪都没有停止,那么说明——诅咒师成了耗材。
诅咒师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咒力,甚至是术式。
陈采莲仿佛察觉到禅院甚尔在想什么,叹了口气,循循善诱:“是了——”
白发少年那张瑰丽明艳的面孔上露出违和的慈悲。
陈采莲:“诅咒师有多少,能够用几天?”
“她的目的没有达成,诅咒师又用完了,那不就轮到咒术师来填线了么?”
陈采莲满脸苦口婆心,满意的看着禅院甚尔那张脸逐渐变得铁青起来。
“甚尔先生,你算不上咒术师,但是您儿子可未必。”
“……”
禅院甚尔的表情蓦然阴冷,深绿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陈采莲。
“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你不应该知道这些。”
作为【陈采莲】本尊,的确不应该知道。
陈采莲本人贪生怕死,谨慎奸诈,他就算是要阴一个元婴修士,也做不了这种将自己的手伸到人家领地的蠢事。
但是【陈采莲】和【姜雪衣】之间的记忆是互通的。
【系统】没有发出的警告违规,大仙自然可以加以利用。
【陈采莲】现在要做的,就是给禅院甚尔盖上厚厚的“深不可测”滤镜,让对方有起码的敬畏之心。
白发少年微笑,那双眼睛弯出卧蚕,但是眼神中却没有一点笑意。
“甚尔先生,您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莲说的的确没错,保本麻衣对他其实没有特别的防备,但是她搞诅咒师这件事情他就不知道。
禅院甚尔内心越来越急躁,他现在恨不得立马闪现到京都把禅院惠给弄出来。
陈采莲慢悠悠,人不并不着急:“甚尔先生稍安勿躁,我能理解您对令郎的关切和焦急,但是恕我直言,您但凡在她面前露出一点异样——您和令郎的死期怕是直接就要到了。”
禅院甚尔不出声,示意对方接着讲。
陈采莲给很给面子。
“保本麻衣,只是个化名,她的真名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她在我们那边更广为人知的名号——”
陈采莲眼珠子转了转,红唇轻启。
“血衣老魔。”
禅院甚尔:“……”
这真是,一个相当不妙的名字,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
陈采莲歪了歪脑袋,黑色的眼珠子吊在上眼眶:“我知道,血衣老魔和你说过,我这个人小肚鸡肠、唯利是图、贪生怕死。”
说罢,扎着马尾的长发少年慢慢靠近禅院甚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但是甚尔先生,人有怕的东西才正常,没怕的东西,那还是人么?”
“那就是个疯子。”
外面的天色逐渐转暗,因为季节的原因温度逐步降低,屋子里的备用煤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亮了起来。
禅院甚尔就这样盯着那支晃晃悠悠的火苗,看着暖橙色的灯光将陈采莲的背影投射到斑驳的铁皮墙壁上。
陈采莲:“血衣老魔这个人,天性残忍,冷血嗜杀,折磨人的手段有一套是一套,她应该给你们禅院家早露过一手了——”
白色长发少年兴致盎然的看着神色有
=请.收.藏<ahref="http://m.00wxc.com"target="_blank">[零零文学城]</a><ahref="http://www.00wxc.com"target="_blank">00文学城</a>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些困惑的禅院甚尔:“你应该发现了吧,她不喜欢别人说她没文化,粗人。”
禅院甚尔皱眉:“这和她到处刷诅咒师有什么关系?”
陈采莲挑眉:“别急啊,你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禅院甚尔沉默,事实上,他是挺想知道的。
陈采莲呵呵笑了两声,随后说出的话语让禅院甚尔瞳孔瞬间缩小:“因为血衣老魔——”
“早年间,就是个大字不识、人尽可夫的婊子。”
“脑子估计有点毛病,读不懂书,天天只能伺候男人。”
“谁不知道她是个卖的?青楼里的小娘都还会点六艺,她早年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常年压抑,被人羞辱嘲笑,可不就成了心魔了么?”
“那人应该叫禅院和人吧?”
…
【和人那小子也倒霉到了极点,找到的之后身上的皮被扒掉一半,挂在树上,衣服都没穿。】
…
陈采莲难掩嫉妒和快意,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
【陈采莲的基础算法】简单粗糙,简直将炮灰反派的卑劣内心具象化,可谓是下头中的下头——
他一边恐惧姜雪衣,一边暗自咬牙嫉恨她。
瞧不起我?
你姜雪衣又是个什么东西?
不就是他妈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娼妇么?
“……”
禅院甚尔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
他对陈采莲的印象再一次突破下限。
还说别人是疯子,你根本没有好到哪里去。
眼泪都他妈的快笑出来了。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的盯着陈采莲,由衷的开口————
“这种事情,很好笑么?”
第45章【陈采莲】
不好笑么?
【陈采莲基础算法】疯疯癫癫,内心的嫉妒、不甘、憎恨,一时间已经达到了巅峰。
陈采莲这个人其实很好懂。
家境富裕,性别又是男孩,作为长子读书能力强容貌还优秀,从小到大受过最大的苦就是被灭门之后颠簸流离了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立马被路过的散修碰见,收为弟子,指望对方给自己养老。
可惜陈采莲好似有那个天煞孤星的命,沾上他指定没好事,散修将陈采莲引入道每半年,就被喜欢到处游历的魔修抓去练了金丹。
从那以后陈采莲学会了什么是苟活。
尊严、道德,都是放屁,只有活下去才是能笑到最后的资本。
人生除生死无大事。
只要能活,背叛一切能背叛的又何妨?
陈采莲这种扭曲的心态注定他修着正道的功法,行着魔道的做事风格。
在正道底下当狗,替他们去办一些不能正面出面的脏事。
在散修底下当狗,给他们通风报信儿,帮着他们去打劫大宗门的货运物资。
在魔道底下当狗,帮他们诱骗散修,抓过来该炼丹的炼丹、该当鼎炉的当鼎炉。
就好比无人不知姜雪衣早年当过娼妓,同样的道理,在陈采莲那个圈层的人谁不知道他就是一条见人就摇尾巴的狗,毫无尊严可言。
这也导致陈采莲更为扭曲的性格——越缺什么越潜意识的在乎什么。
尊严没得久了,就更在乎和痛恨。
嫉妒一切比他强,痛恨一切比他有尊严。
如果说姜雪衣是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只要遇到敢羞辱她的人,管对方是强是弱直接一口咬上去——那么陈采莲就是阴沟里一条扭曲的蛆,碰到羞辱他的人,对方弱于他,那就歇斯底里的缠上去折磨对方;对方强于他,那么就老实的趴在阴沟里,阴暗的视.奸对方。
陈采莲很久之前,就见过姜雪衣。
也同样见过被姜雪衣找上门的合欢老祖。
…
“很好笑啊。”
白发貌美的少年面色扭曲,双眼赤红的像要泣血。
他退下了温文尔雅的假象,当着禅院甚尔的面,说起话来毫不避讳,句句恶毒的都像吐了毒液————
“不仅好笑,还很活该。”
“这都是她应得的。”
“若有来世,她若为男,应世代为奴,她若为女,应世代为娼!!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
禅院甚尔瞪大了双眼,刹那间毛骨悚然。
这倒不是说他对陈采莲产生的什么恐惧。
而是那种滔天怒火般的恨意直接被最直白的表达方式传递给了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在社会上也混了这么多年,见了很多人,旁观过很多冤仇往事,甚至他自己都对着禅院家抱有恨意保持到了现在。
但是他依然不能够理解陈采莲的这种恨。
那样恶毒的语言,那样狰狞的表情,简直把最脏的泥垢从头到尾浇灌到姜雪衣的身上。
【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禅院甚尔短时间应该想不出比这更恶毒的诅咒之言了。
在说起保本麻衣。
“……”
禅院甚尔眉头皱了起来。
保本麻衣曾经说过他很像早年间的她,当时他根本没往心里去,以为这是保本麻衣自带的表达能力障碍。
但是如今陈采莲说【谁不知道她早年间是个婊子】
这句话已经说明,保本麻衣实际年纪绝对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年少。
在加上【血衣老魔】这个不详的名字。
禅院甚尔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的内心发出了由衷的疑惑——
保本麻衣,是传统意义上的人类么?
如果不是,那么是不是说明…保本麻衣也可以没有那些所谓的背后势力,她本身就造成了那些诅咒师的消失?
世界上一切行为都有一个目的。
天元为了保持自身的理智,不断使用星浆体,给自己更新迭代。
保本麻衣,她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那个安静的坐在自己房间里,脸上时刻带着微笑,会与他人说笑、会帮助他人的保本麻衣,是一个完全的假象吗?
陈采莲似乎察觉了对方的沉思和犹豫。
他敲了敲自己椅子的扶手,适时开口:“我奉劝阁下可别对血衣老魔有什么期待。”
“不说别的,你换位思考一下,你自己当了十几年的婊子,天天万人睡万人欺,隔三差五一顿揍,逼你跪在地上喝人的洗脚水——你告诉告诉我,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还能保持所谓的从容善良?”
禅院甚尔:“…………”
=请.收.藏<ahref="http://m.00wxc.com"target="_blank">[零零文学城]</a><ahref="http://www.00wxc.com"target="_blank">00文学城</a>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他抿了抿唇,看着陈采莲那嘲讽的神色,心理已经开始觉得相当的不适。
禅院甚尔自认为不是好人,但他最起码没有拿女性这种痛处来当谈资的狗屎爱好。
但是他也不能否认,陈采莲说的这句话在他的认知当中是成立的。
他如果经历过保本麻衣那些将尊严极致践踏在脚下的过往,一旦有翻身的机会,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陈采莲:“你指望她发善心对你好点儿,还不如期待她瞧上了你的姿色。”
瞧上姿色?一个小屁孩…
禅院甚尔刚想嗤笑,就想起保本麻衣可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个年龄,更何况对方也不是未经人事。
但是禅院甚尔直觉告诉他,保本麻衣绝对没有面前这个小子思想这么下作,专攻下三路。
陈采莲笑着说道:“血衣老魔杀人无数,脚下踩的尸体比你这辈子见过的米粒都多,别人杀人是一个个杀,她杀人是论窝来算。”
禅院甚尔:“……”
真敢说呀,怕不是张口就来?
禅院甚尔:“…要按照你这么说的话,这岂不是早就造成社会性事件了?”
陈采莲:“所以说你仔细想想,这样岂不是更可怕,一个个血肉做的大活人,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禅院甚尔眯着眼睛,不知道为何感觉对方有点像个大骗子。
他目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口中漫不经心:“你怎么能证明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我需要的是实质性的证据,如果说语言就能成真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说我是安倍睛明?我其实一直没有死活到现在,助力我5000万美金,我们一起重建阴阳寮。”
“而且…”
禅院甚尔的眼神幽幽的飘回到陈采莲的脸上。
“您长着一副相当不错的脸,只不过脸上的嫉妒和扭曲未免有些太倒人胃口了。”
“放肆!!”陈采莲突如其来一声暴喝!
【————】
几乎是下一瞬间,禅院甚尔感觉仿佛有千斤顶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呼吸瞬间被收紧,胸口传来了肋骨不堪负重的响声。
陈采莲阴沉的站起身,走上前一把掐住了禅院甚尔的下巴:“真人我打不了老魔还治不了你么?下贱的狗东西!脑子空空架子倒是端的挺高——”
“真是什么人配什么狗,蠢主子配条蠢狗,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敢评价你爷爷我?”
时隔二十几年,禅院甚尔重新感受到了来自“爷爷”的关爱。
禅院甚尔口鼻出溢出鲜血,他对陈采莲这突如其来的一手并没有太过意外的情绪。
能认识保本麻衣,这家伙本身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只不过这种能力未免太让人心惊。
在陈采莲杀意袭击来的刹那他有所感应,但是想要逃离的那一刻,直接被定在了原地。
容错率太低了。
…
他笑了笑:“你脾气有点太差了。”
陈采莲震怒,抬手就要给他一拳——
禅院甚尔立马开口:“等等。”
如果这句话是对姜雪衣说的,那此刻他估计半边脸都被捶没了,但是陈采莲对比姜雪衣稍微有点脑子,人也能忍。
陈采莲自然而然的将拳头停在半空,那双乌黑的眼睛怒视着他。
禅院甚尔:“我不知道你的力量体系究竟是什么,你确定我能挨得下这一拳吗?我死在这里对你来说真的好吗?”
陈采莲冷笑:“你也配让我脏了手?真人我有的是法子把你折磨的血肉模糊之后让你完好无损。”
你的手看起来已经够脏了。
还有“真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禅院甚尔心里腹诽,但是依然保持极力的冷静。
禅院甚尔:“话不能这么说吧莲先生,毕竟您叫我来谈话的目的可不是拿我当沙包的,咱们不合作了吗?”
“对待合作伙伴可以适当的温柔一些吧?”
说罢,禅院甚尔歪了歪头:“莲先生,您年纪应该也不小了,我这个年纪的人对你来说,没准就是个小孩子,对待孩子的出言不逊——年长的人应该适当保持一下理解。”
陈采莲闻言,脸上露出了冷笑:“贱狗,现在开始跟我攀上关系了?把喉咙当直肠的时候怎么没想这么多?指望我理解你?——我呸!狗东西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禅院甚尔:“……”
他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多骂人的花样。
同时他也真的非常困惑,这个叫莲的人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难不成他一出生就这么强大?
不然就凭他这又贱又烂的嘴,早被人围殴杀个几百遍。
眼见对方一时间无法平息怒火,禅院甚尔干脆滚刀肉摆烂。
反正陈采莲肯定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禅院甚尔往椅背上一靠:“那随您喜欢的来吧。”
陈采莲双眼冷冰冰的看着面前光说的男人,不吱声,就这样死盯着。
禅院甚尔并不与他对视,只感觉对方的眼睛是难得一见的让人毛骨悚然,里面的杀意、恶毒、憎恨,几乎不加掩饰的、一股脑的、扣在了他的头上。
这种程度,简直快赶得上人形咒灵。
“诶————”
陈采莲川剧变脸,杀意与阴霾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重新挂满春暖花开。
白发少年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块手帕。
那手帕洁白如云,丝绸质地,轻盈如同蝉翼——当陈采莲拿着它靠近禅院甚尔时,禅院甚尔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香味。
像是夏天满池塘的莲花。
陈采莲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用手帕擦干净了男人脸上的血渍,禅院甚尔仰起头配合对方的动作。
陈采莲无奈:“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这些后辈啊,果真胆识和见识都惊人,比我们年轻那会儿不知道强到哪里去。”
禅院甚尔:“……”
除了离谱已经没有别的能说的了。
禅院甚尔从某些方面真的不是特别能理解保本麻衣和面前这个叫莲的少年。
明明已经如此强大,为什么还如此喜欢和弱小之人玩那套虚情假意的东西?一会冷若冰霜,一会又春风化雨。
禅院甚尔不理解,他只能认为对方有特殊的爱好,享受给予他人那种恩威并施的感觉。
陈采莲“恶疾突然痊愈”,重新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的白发少年,不仅给他擦干脸的血迹,还顺手治好了他胸口上有些骨裂的肋骨。
“……”
禅院甚尔摸了摸胸口,面无表情,什么都没有说。
陈采莲衣冠楚楚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双手轻轻搭在大腿,语气温和宽厚:“
=请.收.藏<ahref="http://m.00wxc.com"target="_blank">[零零文学城]</a><ahref="http://www.00wxc.com"target="_blank">00文学城</a>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刚刚没吓到你吧?”
禅院甚尔有那么一瞬间是想笑出声,但是他想了想对面那喜怒无常的作风,还是收声。
陈采莲显然也就是同他客套两句,没等他回答,就继续开始道:“证据也不是没有,我且知道血衣老魔几处藏尸的地点。”
藏尸。
禅院甚尔脸上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但是却深吸了一口气。
很好,说明那些诅咒师都死了,其中还有一些他有交情的。
如果真的是保本麻衣干的,那她这可是杀了将近两百多人。
冷漠如禅院甚尔之流,一时间心跳都有一些加速。
不管怎么样,毕竟还是生活在现代社会。
他平时做任务杀个人都要东躲西藏的好一会儿,保本麻衣倒好,不声不响的弄死两百多个人,到她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像在杀人了——更像屠宰场年底冲业绩。
陈采莲抬眼微笑:“我倒是可以告诉你那几处地点,你大可以去查查看,就怕你有命去没命回来喽。”
白发少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人这一辈子,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着想。”
“更何况你那一大家子都在那老魔的手上。”
“甚尔啊,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死了无所谓,你那小儿子呢?才两岁大的年纪,懵懂无知,干干净净,世间多少美好之事还未体验过,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甘心么?你儿子甘心么?”
口才相当不错的精神病。
男人心里暗骂。
禅院甚尔皱眉看向陈采莲:“…为何莲先生这么笃定她会对我儿子下手?”
陈采莲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你如果抱有如此侥幸的心态,那么你和你儿子死的不冤!”
陈采莲装着装着脸上的伪装又逐渐退下。
他阴冷的看着禅院甚尔,手指着他:“禅院家的小子,你给我听好了,要不是真人我怕老魔事成之后将我一同连根拔除,我管你和你那小崽子死不死?”
“真人我这辈子,别的都可以忍。”
“但是唯独一点————”
禅院甚尔看着陈采莲脸上的表情再次充满了癫狂和狰狞,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执念。
…
东京高专——
姜雪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书。
五条悟蹑手蹑脚的从书桌里掏出了一个发箍,悄咪咪的走到了姜雪衣的身后。
趁着对方翻书页的瞬间,五条悟眼疾手快的将手上的发箍戴到了她的头上。
“?”
姜雪衣微微一愣,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
禅院直哉一抬头就看到了老祖头上顶着两个雪白的兔耳朵。
“!”
禅院直哉脸色一白,立马去观察姜雪衣的神色。
姜雪衣面色淡然,轻轻的将头顶的发箍取了下来。
五条悟无趣的放下双手:“戴着不是挺好的吗?小麻衣看起来可爱多了,平日里那么不爱说话,要像兔子一样活泼一点啊!”
“哈哈哈。”
姜雪衣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将发箍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五条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你笑的好慈祥,像个老奶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