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阿秋在心底暗暗发誓。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跟随这位道长左右,哪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前路漫漫,但有这位道长领路,他便什么都不怕了。
王予望着阿秋稚嫩的面容,他微微皱眉,思绪飘回前些日子。
这孩子面相与那位破庙赠饭的镖师有七八分相似,想必就是他的骨肉。
两人只有一面之缘,岂料那镖师便命丧劫匪之手。
如今他的骨肉就在眼前,王予又岂能袖手旁观?
王予缓缓起身,目光悠远。
天地之大,万物众生,都逃不过因果轮回。
若非当日结下善缘,自已又怎会恰逢其会,救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一旁的阿秋望着王予高大的背影,只觉得无比安心。
方才那群凶神恶煞般的权贵,在这位道士面前,竟是一个也不敢近身。
他年幼,却也隐约明白,自已跟定了一位真正的高人。
两人继续在曲折的小巷中前行,却听到背后隐隐传来喝骂声。
“还愣着干什幺?还不快去追!竟敢抢夺咱们的魔种,简直是狂妄自大!”
“是!属下这就去!定要将那小杂种抓回来!”
一阵咒骂,那些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阿秋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贴近王予的身侧。
但想到自已满身污秽,又不敢真的去触碰王予的衣袍,只能手足无措地半躲在他身后。
王予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一笑。
“无妨,他们还追不上来,就算追上,也奈何不了你我。”
阿秋感激地看了王予一眼,小脸上的惊惶之色,也渐渐平复下来。
有这位道长庇护,自已还怕什幺?
两人继续前行,渐行渐远。
阳光穿过东倾的屋檐,给狭窄的石板路铺上一层金色。
王予的背影如山如岳,在金光中格外挺拔,令人肃然起敬。
阿秋握紧了拳头,暗暗下定决心。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未来燃起了希望。
姑苏城内,一群达官贵人骑着高头大马,在曲折的巷弄间穿行。
他们个个身着华服,神情倨傲,一看就不是什幺善茬。
为首的一人手持一柄折扇,不断摇晃着,显出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那魔种一定要尽快找到,这可关乎咱们太上皇的寿命!若是让那道士将其炼化,咱们还如何向皇上交代?”
“就是!这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夺咱们的魔种,简直是欺人太甚!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一旁的斩妖司燕南天默默聆听着,眉头微皱。
这些权贵之所以对那孩子如此执着,不过是为了巴结太上皇,以求长生罢了。
他为斩妖司司使,是拥立新皇的心腹。
若是让太上皇得到魔种,长生不老,新皇的江山还如何稳固?
思及此,燕南天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就在此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在那里!是那道士和小杂种!”
只见王予负手而立,宽大的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阿秋则紧紧贴在他身侧,脸色惨白如纸。
一群权贵围了上来,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为首的那人将折扇一合,傲慢地开口:“道士!你当真以为凭你一已之力,就能抵挡得住我们吗?还不快快将那魔种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