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松辰带着人去追。
伍念惜跑回了家里,没有见到她娘,爹也不在家。
她又跑到了自家铺子,其他铺子都关门了,只有一家开着,掌柜在里面收拾东西。
“董爷爷,你看到我娘了吗?”
“小姐,你娘把铺子全低价卖了,卖给了谭老爷,哎,谭老爷不是个宽厚的,我老了,也干不动了,与其让人家撵,还不如自已走,明天就不来了。
哎,到底怎么回事啊……”
伍念惜已经没时间听老人念叨。
她从来知道娘很爱爹,对爹很顺从,除了不让他纳妾。
因为那是爹年轻时候承诺娘的。
所以连爹送她去做神女,娘哭了几日之后也妥协了。
这次伍家生意出了问题,娘卖了铺子应该给爹堵窟窿才对,为什么全给她了呢?
娘应该,是知道爹外面有女人的事了!
太平巷!
“那是哪里?好大的火!”
“好像是太平巷那边。”
“快去看看!”
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都朝太平巷奔去。
一阵寒风吹过,鹅毛大的雪花越来越急,天空茫茫一片,几乎遮住了视线。
可再大的雪,再多的屋舍,再凛冽的寒风,都挡不住那冲天的浓烟。
相隔远远的距离,却似能感受到皮肉割裂的灼烧。
终于,伍念惜跑了起来。
地面湿滑,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伍念惜!”
邵松辰去扶她,却被她狠狠甩开。
她睁着大眼,抬头望天,好像眼里只能看到那股浓烟。
等跑过去的时候,烟已经很小了,官府的人也来了。
房子已经全部烧毁,只剩下黑漆漆的墙壁。
周围邻里正对着官差讲述:“就看到一个女人嘛,提着一个木桶就进去了,然后里面就传出惨叫。
我从门缝里一看,有两个火人在那扑腾,那个女人在那大笑。
然后她把房子也点了,自已也不走。我找人来跺开门,已经控制不住了……
可怜这家女人,还有个不到一岁的孩子,估计也烧死了。”
“娘——”伍念惜凄厉的喊了一声,就冲过去。
“什么人!退后!”官差大喊。
等看见身后跟着的士兵,才讪讪后退。
“还不快找人!”
邵松辰拉着不管不顾的伍念惜命令。
最后,房子里找出了三具尸体。
两具已经烧成了黑炭,另一具还能辨出模样,正是伍夫人。
“二弟,二弟!”
“二哥,二哥!”
两个男人大声喊着冲过来。
看见地上大哭的伍念惜,气的破口大骂:“还有脸哭!你娘那个贱人,妒妇,生不出儿子,还不许你爹另娶,早就该休了她!
你也是个白眼狼!养了你那么多年,不知道为家里做点事!
你娘死了活该!跟我走,走——”
伍老大拽着伍念惜的一条胳膊就想拖走。
横空出现一只脚,狠狠的踢在他的胳膊上。
伍老大顿时惨叫。
“敢在小爷面前撒泼,癞蛤蟆跳油锅——找死!”
“这是我们伍家的事,就算你是霍家的干儿子,也不能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