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言是受了皇帝之命,来求和的。
启光帝的意思,是想与霍长安分庭抗礼。
霍家打下的地盘归霍家,没打下的,就别再往前了。
想的很美,贫瘠之地都归霍家,富饶之地还是他的。
当然,花不言不是真的来谈和,他只是借机见故人。
更不可能说出启光帝的无耻条件:让霍静雅入宫为后。
至于为什么派他来,因为京城只有沈烨和花不言是霍长安的至交,而沈烨他不来!
小语出去拿下马上驮的货物。
桑宁跟过来询问:“这是什么?”
“四夫人,这是世子给你们带的京里的吃食。”
小语笑的很不自然:“小的劝过世子别带了,你们不缺,可是世子不听。”
“有奇香居的烧鹅?”
“……对,世子非说上次没能带过来,说静雅小姐没吃到……小的劝过了的。”小语扭过头去。
桑宁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那个心思纯净的花不言。
一个花不言,一个冯大力。
静雅会怎么选呢?桑宁代入一下自已。
都想要。
“你们世子现在话说的不错,应该下了很多功夫吧?”
怎会只有下功夫那么简单呢?
“四夫人,小的不敢妄言主子的事。”
……
帐子里,花不言和霍长安还在谈论。
花不言所有的事都不隐瞒:“京城聚集了很多僧人,他们煽动百姓,说霍家的坏话。”
“嗯。”
“渡心是你杀的吗?”
“是。”
霍长安看着花不言,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他可知道,大长公主是渡心最大的拥护者,花不言从小还在大安寺住了几年,后面也时常去寺里小住,听渡心讲佛经。
情分自然不同。
“为什么?”花不言漂亮的眼睛只是闪着迷惑。
“他想抢我的东西,而且,他是北蒙大国师,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
但是花不言想不通这里面的弯弯绕的。
他只听得懂结果。
那就是,渡心,是应该死的。
他垂下眼,声音带着低沉的歉意:“对不起,当初是我托他去送盐。”
“花不言……”霍长安严肃的看着他。
虽然不想说残忍的话,但是有些事,早晚会面对。
“你要知道,如今我势必要攻入京城。
你们花家,是保皇派。
若是顽抗,我不会放过。”
花不言握紧了手。
他的手因为一路骑马,小拇指那侧生了一层冻疮。
金尊玉贵的世子,从小没吃过苦。
两次来见他所奔波的路,大概就是吃的最大的苦。
霍长安自觉如今的心肠已经足够硬,但面对这样纯净的人,他还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