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传得沸沸扬扬也不行啊。
萧景弋在青州待了小半个月,最终也没打起来,拖了这些时日总得有个缘由吧——缘由便是体恤百姓,故而不起战事,以免劳民伤财。
还有上京那边。
佑宁帝下令围禁萧国公府,最终又亲自下令还萧国公府清白——佑宁帝跌了面子,却也最终找到了台阶。
并非是他糊涂,而且奸佞太可恨。
萧景弋和姜令芷还未回到上京时,百姓们就又开始议论起来了:“听说了没?那东瀛弹丸大的小国,也分了好几拨的势力呢!正好给了荣国公钻空子的机会!”
“是啊,这荣国公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居然还这般恶毒!为了一己之私,竟然置青州百姓于不顾。”
“若是我,我早就一根绳子把自己给吊死了!”
“皇上这一次总该处死他了吧?”
民怨沸腾,魏锦顺势又安排了些人各处怂恿。
荣国公府再一次被愤怒的百姓围起来,臭鸡蛋烂菜叶子脏泔水甚至是夜香......伴随着无数谩骂声隔着院墙就扔了进去。
荣国公府臭气熏天。
佑宁帝还未下令如何处置荣国公,荣国公就静静地枯坐在自己的书房中。
天渐渐黑了。
偌大一个国公府,正剩下书房里点着的一盏微弱的灯火,其它地方皆是黑乎乎的一片。
下人们都已经遣散了,只剩下他和周渊两个人。
“祖父,我好害怕。”周渊跪在荣国公跟前哭泣。
他身上早就没有了从前那股子意气风发的浪荡子的气质,恍若丧家之犬一般。
荣国公颤颤巍巍地摸着周渊的脑袋,眼中满是心疼。
苟延残喘这小半个月,并非是他肯承认自己输了,不愿意赴死。
而是,他当真舍不得自己的孙子。
他棋差一招,输给姜氏那个贱妇,他认了!
反正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
可源哥儿何其无辜......
源哥儿的手上从未沾过血,做过最不像话的事情,也无非是喜欢泡在各大青楼中跟花魁玩闹。
只是,景瑶盯得紧,那些女子,竟没有一个怀过渊哥儿的孩子。
想到这,荣国公忽然老泪纵横,他伸手捂住脸......是天意啊!
天要灭他荣国公府啊!
见到荣国公哭,周渊倒是愣住了:“祖父,您别哭啊!您快想想法子啊!孙儿还不想死......”
荣国公叹了口气,伸手摸着周渊的脑袋,良久,视线看向桌上那已经放了多时的两杯清酒,“渊哥儿......陪祖父,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