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让你着急了。不过孩子好好的,就是……”许汀舟有些支吾,“就是于叔自作主张把他领回我家去了。”
林棉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重复了一遍许汀舟的话,得到确认后,她哭笑不得。
“你现在不在家?”她问。
“我在自己住的公寓里。”他说,“小谷是被带到了我爸爸那里。那里有保姆可以照顾孩子。我本来是想立即把孩子接出来,可后来一想,这样也太折腾孩子了。而且,我听于叔说,你亲戚家条件有限,也不是很方便照顾孩子。倒不如让你孩子安心在我家住一晚——哦,就是多住几天也没有关系的。”
“那怎么好意思!”林棉道。
“只要你不介意就好。”许汀舟说,“你放心,我明天去我爸爸那里替你看看孩子,你方便的时候,也可以过来。什么时候要接走,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林棉想了又想,这个安排其实还不错。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把小谷放在许家照看很安心。
“林棉?”良久未收到答复的许汀舟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好,”她说,“等我母亲这里能离得开人了,我就立即去把小谷接回家。这几天,先麻烦你们了。替我谢谢许伯伯。”
“你吃过饭没有?”她正准备收线,却听他在电话那头突然这么一问。
被他一问,她才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从母亲开始手术到现在推进病房,她还真没有顾得上自己的肚子。
“嗯。”她猜他多半是出于礼貌才有此一问,也就含糊地答了他。
他也只是说:“哦。”
“谢谢你,许总。我先挂了。”
“再见。”他挂得很干脆。
过了不到一小时,于师傅出现在了病房里。
他憨厚地笑着,让林棉完全不忍责怪他的自作主张。何况,她是这个“主张”的实际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