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苏绾绾站在晚香院里本就寒冷。
听见秦楚楚的这番话更是冻入骨髓般的冷,她眼泪婆娑道:
“姑姑为何这般待我?绾绾到底做错了什么?”
秦楚楚的目光很冷,她无比冷漠道:
“严格意义上你不能称我作姑姑,你是淮儿的妾室,是秦家的奴仆,是我们发一句话就能赶出去的下等人,你应该叫我楚楚姑小姐!
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说了,至于你能不能想清楚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总之若是你想不清楚我也不会多说,只会把你赶出去,剩下的事情你好自为之。”
秦楚楚发话之后,苏绾绾不敢再留秦若轩,把他送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如今当家的是苏子衿,各房各院显得极其有规矩,尤其是在冬日炭火的使用上,每个房里丝毫也不敢多放一盆。
秦若轩刚回到房间就觉得冷,整个人缩进了被窝里。
因为房里炭火不足,即使缩在被窝里也是冷的,秦若轩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但这一夜睡的非常不好,总是睡一会儿然后又醒来一会儿。
秦若轩总觉得自己脑子昏沉的厉害,好像是感染了风寒一般。
第二日早上,秦若轩头都没有从被窝里伸出来,便吩咐道:
“这冬日怎的这么冷,文嬷嬷你去找那个女人,让她给我房里加炭火,怎么着也得屋子全部暖起来。”
文嬷嬷也知道今年炭火贵,秦家是侯府,在炭火不能烧普通人家的黑炭,用的都是无烟炭。
只是从前管家的是秦夫人,就算是冷着谁,秦夫人都不可能冷着自己的亲孙子,所以文嬷嬷从前从来没有手软过。
而且反正秦家全家花的都是苏子衿的嫁妆。
现如今,管家的人变成苏子衿,文嬷嬷也不打算手软。
别看秦若轩如今和苏绾绾亲近让苏子衿看着不顺眼,文嬷嬷觉得只要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就没有不心疼的。
顺带着,文嬷嬷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绸缎棉衣,打算让苏子衿再给她做一身新衣服。
这衣服料子极好,换做从前文嬷嬷是想都不敢想的,去年在西北她陪着秦若轩选衣服料子的时候,就是试探着在苏子衿面前摸了摸这绸缎棉料子,故意做出很是舍不得的样子,谁知道苏子衿还真就给她买了一匹布,做了一身新衣服。
这料子极软,极暖和,这样一身新衣服起码要一两银子。
之所以敢这么和苏子衿要东西,一是因为苏子衿有钱,在她眼中根本放不下这些小钱,光是苏子衿的嫁妆都够他们这些下人活十辈子的。
另一方面,文嬷嬷觉得自己伺候秦若轩,劳苦功高。
为什么呢?
当时秦若轩体弱,除了文嬷嬷没有有敢照料他,生怕秦若轩死在手上。
虽然后来苏子衿给秦若轩延请名医养好了身子,但文嬷嬷觉得这一切也离不开自己的照顾。
就为了这点,文嬷嬷也觉得苏子衿应该多给她买些好东西,甚至她想要什么给什么都不过分。
若不是她的照顾,秦若轩说不定就死了。
虽然她的身份只是个下人,不能对苏子衿不恭敬,但文嬷嬷每次想到这点,对苏子衿的态度都有些敷衍和漫不经心。
常常苏子衿问东,她答西。
苏子衿也不说什么,只当她是老实巴交听不懂话。
到了秋风院,文嬷嬷随手拉过思韵,趾高气昂便道:
“这次我来你们院子,是有急事要见少夫人,你赶紧去和她通报,要不然耽误了小少爷的身体不是你能够担待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