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费城的秋风带着些许凉意，三人围坐在餐桌旁，结束了一顿温馨的晚餐。

程岚站起身，主动收拾起碗筷，示意张言陪爷爷好好聊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想必有许多话要说。

程岚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张言和老人一同走进了院子。

老人坐在躺椅上，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夜晚的宁静。

风声、虫鸣、鸟叫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老人平日里打发时间的娱乐。

十月的费城，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张言细心地为老人拿了一件毯子。

张言坐在老人旁边，两人沉默了许久。

突然，老人睁开了浑浊的双眼，语气平静地问道：“我那孙子走的时候，不难受吧？”

张言的瞳孔骤缩，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强颜欢笑道：“爷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老人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摇晃着躺椅，“也好，也好。那孩子太苦了，走了也好。”

汗水打湿了张言的后背，他不明白老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人似乎看出了张言的疑惑，主动解释道：“孩子，我那孙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不了解吗？”

张言此刻如鲠在喉，他说不出话来。

而老人也就此沉默起来。

片刻之后，程岚从厨房中出来，路过院子时她察觉到了张言的不对劲，但没有上前询问，径直回了张言的房间。

这时，张言也开口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爷爷，我就是你孙子。”

闻言，老人则是露出了开怀的笑容。

“好啊，好啊！”

张言浑浑噩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他的目光落在了程岚身上。

她正盘坐在那张狭小的床上，头发还带着湿气，手里拿着吹风机，显然是在等他的回来。

张言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挤出一个微笑，对程岚说：“学姐，让我来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仿佛能驱散房间里的寒冷。

吹风机发出温暖的风，张言小心翼翼地为程岚吹干头发。

程岚没有询问他们在院子里的谈话内容，她能感觉到张言心中的重负，但他不愿说，她便不问。

夜幕降临，张言面临了一个难题。

他的房间狭小，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外，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

他看着程岚，她也在注视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狭小的空间里交汇。

“那个……”张言有些尴尬地开口。

“学姐，我在地上铺个垫子就好，你先休息吧。”他边说边准备去找被子，毕竟这个季节，地上的寒气还是很重的。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程岚轻轻拉住了他的手。

她微微低头，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轻声说道：“地上冷，我们……我们挤一挤吧。”

张言愣住了，他没想到程岚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他看着她那因为害羞而变得红扑扑的脸颊，心中的震惊渐渐被柔情所取代。

“好。”他轻声答应。

所谓的小床，其实对于程岚这样瘦弱的女孩来说，并不算拥挤。

张言躺在床上，能感觉到程岚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