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惊讶不已,跑去厨房看了一眼,还真的有辅食,像模像样的西蓝花鸡蛋羹,还有一个手指大小的山药。
厉擎苍抱着孩子跟过来,解释道,“这些都是沐沐剩下的,他吃了半碗蛋羹,一块山药,这孩子吃饭挺棒的,吃完还喝了300毫升奶粉。”
温馨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干巴巴的说,“真是太麻烦你了,太谢谢了。”
厉擎苍笑道,“你太客气了,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温馨笑着点了点头。
话虽然这么说,可厉擎苍跟沐沐非亲非故的,人家品性好,才会帮她这么多,她分得清好赖。
她简单做了点吃的,跟厉擎苍一起吃了午饭,然后把沐沐哄睡,这才坐到厉擎苍面前,有些羞愧的道,“擎苍,你下午还有空吗?我……我可能还需要你帮忙带一下沐沐。”
她知道自己这要求太过分了,孩子是她争取过来的,可是争取过来的第一天,她就不负责任的丢给了厉擎苍。
而且因为付贤龙的要求,她还不能告诉厉擎苍,自己要去做什么。
她心情很复杂,又羞愧又自责又无能为力。
厉擎苍看着她,目光微顿。
他是多么敏锐的人,自然看得出来,温馨似乎有难言之隐。
但是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就在这时,厉擎苍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对温馨说,“等会说,我先接个电话。”
温馨自然点头,“好,你先忙,没空也没关系,我再想别的办法。”
实在不行她就带着孩子去跟付贤龙吃饭,反正付贤龙没提不让带孩子去的要求。
至于有孩子在,这顿饭会吃成什么样,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毕竟付贤龙的要求是她跟他一起吃饭,她去了,想必他也不会说什么。
另一边,厉擎苍正听着秦安的汇报。
“厉总,太太今天从医院回来的路上,遭遇了车祸,肇事者是李艳芳,当时李艳芳驾驶一辆车,直直的就冲着太太乘坐的出租车开过去了,幸好一辆车横空出现,撞飞了李艳芳的车,李艳芳当场被送到医院了,检查结果显示内脏出血多处骨折,估计最少要在床上躺几个月,撞飞李艳芳的那辆车,是付贤龙开的,事后,太太跟付贤龙说了十几分钟的话,因为距离有点远,保镖没听到。”
厉擎苍眉头紧紧的拧起来,温馨出了车祸,竟然没告诉自己。
她一会儿出去,也跟车祸有关吗?她是去见付贤龙吗?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基于对温馨人品的信任,他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
顿了顿,他才收回思绪,对秦安道,“找个律师,起诉李艳芳,往预谋杀人和杀人未遂的方向争取。”
即便是杀人未遂,也至少判个几年。
他早就看李艳芳不顺眼了,送上门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秦安应道,“我知道了,厉总。”
挂了电话,厉擎苍想了想,走到客厅,温馨正跟沐沐玩游戏,他走过去道,“一会儿你要忙的话,去就行,我正好今天下午没有急活,就陪沐沐玩吧。”
温馨连忙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那真是太……”
厉擎苍食指贴上她的嘴唇,笑笑,“说了,别那么客气。”
温馨一愣,被他手指触碰的地方发烫不已,一瞬间红色染上了耳朵,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不自在的说,“那,那我尽快回来。”
厉擎苍点头,“好。”
四点半,温馨准时来到付贤龙说的地点。
这是一家西餐厅,外面的招牌很大,温馨看不懂上面的字母,但是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抽烟的付贤龙。
看到她,付贤龙掐灭了烟,似笑非笑的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温馨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弄晕弄得有点慌,忍不住也回头看了一眼,不解的问,“你看什么呢?”
付贤龙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用阴沉沉的语气笑着说了一句,“你后面,有人。”
温馨明显被吓到了,脸色有些发白,虽然极力控制自己,还是忍不住往后看。
她后面有人?什么人?她怎么不知道?
大概是欣赏够了温馨慌乱的样子,付贤龙笑了起来,说,“我跟你开玩笑的,别看了,没人,进来吧。”
温馨被气的想打人,没好气的道,“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你以为很好笑吗?别人只觉得困扰!”
付贤龙转头看着她,挑了挑眉,“我管别人干什么?我开心就行了。”
“你在这世界上是孤身一人吗?你不在人群中生活吗?你自私,就要有人为你的自私买单,你觉得开心就好,怎么不想想别人会因为你的开心而开心吗?”温馨抿了抿嘴唇,又觉得自己在说废话。
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他根本不会在乎别人怎么想。
付贤龙却停在了那里,看着温馨,半晌笑了一声,说,“可这世界上的人都对不起我,难道我还要管他们的死活?”
温馨一顿,皱眉道,“怎么会所有人都对不起你呢?总不能全世界都做错了吧,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错的是你。”
付贤龙听到这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闪烁着温馨看不懂的东西。
“我以为你跟别人不同,没想到你跟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你说的也没错,全世界不可能都错,那错的就只能是我了,对,没错。”
他说完,转头继续往里走。
温馨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安,因为她总觉得,付贤龙好像因为她这句话,陷入了一种很悲伤的气氛里。
但是付贤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悲伤?他连共情心都没有。
温馨安慰自己想多了,没有再纠结这件事。
这家西餐厅的装修充满着浪漫与优雅,柔和的灯光洒在每一张精致的餐桌上,映照着洁白细腻的桌布和摆放整齐的银质餐具,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芒。
付贤龙订的位子在一处角落,很安静。
旁边墙壁上挂着一幅欧洲古典风格的油画,色彩浓郁饱满,付贤龙见温馨看画,笑道,“猜猜这是谁的作品?”
温馨摇头,“不知道,反正不是你的吧。”
付贤龙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笑笑,没说话。
不远处,黑色的钢琴边坐着一个男人,琴声缓缓流淌出来,付贤龙说,“贝多芬的成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