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第166章
“……”
你看向面板，对着系统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这、这个残页难道是——
【是的。】
是——
【没错。】
是什么意思？
【？】
干什么！
拜托，虽然你大概看得懂，但不要指望玩家用仅有2的智力来理解谜语好吗！
你重新拿起残页认认真真看了一遍，随后无语地将其塞进口袋。
残页没有明说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给玩家后续任务，明显只是一个提示道具。
关于玩家的过去，或者游戏的发展…什么的。
没记错的话，玩家还接收了酷拉皮卡和库洛洛的专属任务，或许跟这个有关吧。
库洛洛要求玩家杀死酷拉皮卡。
但是，酷拉皮卡已经是玩家的所有物了。
不可能销毁自己喜欢的东西，你果断无视了左上角【待完成】的任务栏。
什么时候觉得酷拉皮卡腻味了，再完成也不迟。
又在背包里翻找了一下，刚刚的奖励还有一条库洛洛的内心独白。
库洛洛的内心独白！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紧张！
玩家要开始偷窥强盗头子内心的小九九了！
你紧张地苍蝇搓手，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偷看叛逆儿子日记的老妈……
等一下！这个形容有失偏颇！你只是看一张小纸条而已，哪里有这么夸张！
事不宜迟，你赶紧打开了手里的字条。
白纸黑字印于眼底。
【再回来时，还是同样的人吗？
我应该留下她，还是…杀了她。】
“…？”
什、什么？
你不可置信地盯着纸条上的独白，又抬头看向面板。
怎、怎么？
这是在考虑要不要杀死玩家的意思吗…？
【不一定是你吧。】
除了玩家还能是谁？！系统别把玩家当傻子！
烤？为什么！
玩家承认平常把他当工具人，做的事情也比较缺德…但玩家也帮过库洛洛不少忙好不好！
没有玩家，派克可就死在友客鑫了！
还有库洛洛那破卡牌也是玩家找回来的！
【有什么好惊讶的，他本来就是如此冷漠的人嘛。】
“……”
——无法反驳！
说、说得也是啊！
冷血的强盗头子，即便是相处二十多年的朋友死亡，也只是平静地流下眼泪，以杀人的方式为对方举行葬礼。
而你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玩家而已。
他是NPPC就会有符合设定的剧情，想要杀死玩家也合情合理。
虽然你并不知道这种想法从何而来——
不对！你知道！
一个会到处乱跑的许愿机，果然还是不如握在手里的东西吧。
有了什么愿望都能满足的圣杯，玩家这种变数还是早点清理为妙。
【玩家发现关键信息，智力＋1】
好耶，智力有3了，这是历史性的创举——
——不对！这种事情又什么好高兴的！
你的心怦怦直跳，鼓着脸开始生气。
这么说，幸好你没有把那破圣杯带回来，要不然玩家就要遭殃了。
虽说玩家现在并不惧怕LV95的库洛洛，但这不是原谅库洛洛的理由！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藏着这样的心思，你嘴角露出冰冷的微笑：“呵，男人，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好油。】
“……”
系统如此扫兴，你悻悻收回表情，拿着衣服重新返回锻造室。
将裙子重新洗好，被这么一打岔，你顿时没有回去找库洛洛的心情了。
讨厌库洛洛……
你感到愤怒，决定给库洛洛找点不痛快。
玩家要看到他跟酷拉皮卡打起来，就现在！
【要给酷拉皮卡传讯吗？】
要！
【要说点什么呢？】
【A。在哪里？】
【B。关于圣杯…】
果断地询问对方的位置，不大一会面板弹出提示。
【您已获得酷拉皮卡的位置，现在可以去找他了。】
地图让出现一个小红点，显然这就是玩家要去的地方。
地点在无名之城。
也是啦，那可是诺斯拉家的大本营。
现在就出发去找酷拉皮卡吧！
今晚过去，明天白天也能赶回来，正好观看库洛洛的比赛。
打完西索打酷拉皮卡，玩家观看两场比赛，拿两次经验。
而且还给库洛洛添了不少麻烦，玩家做得非常棒！
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你立即返回大厅，寻找引导NPC兑换了船票。
站在外面等了一会，没想到这次没等来红鼻子大叔，反而等来了贼眉鼠眼的乘务员。
“？”
你的飞船呢？
【要问点什么吗？】
【A。怎么会是你？】
【B。飞船在哪？】
两个选项都没什么差别：“为什么会是你？”你问乘务员。
“嗯？”
乘务员怪异地看了你一眼：“什么怎么是你，我一直都是面包车的乘务员啊？，难道你见过第二个我这么贼眉鼠眼的家伙吗？
……
不说你都忘了还有这个破梗了！而且乘务员你原来知道自己贼眉鼠眼吗——
真是够了！
恼怒地提起乘务员的衣领，他哎哟叫了一声：“等等等等，好吧！那位大叔他最近迷上了一个叫王路飞的家伙，正打算学他转行去当海贼，所以以后的交通只能坐面包车啦！”？
好家伙，没想到故事开头闪过的名字竟然还能有戏份……
话说大叔，你去当海贼以后的猎人考试可怎么办啊！
破游戏又贯彻槽点满满的风格…好吧，你早该知道的。
无语地放下乘务员在车上坐好，玩家失去50戒尼。
白光闪过，这次没有发生意外，不大一会窗外场景出现变化，你回到了无名之城。
垃圾城市还是这么荒凉，你迫不及待跳下车，召唤出自己的小电驴，迫切地往诺斯拉家跑。
冲破大铁门来到别墅前，管家爷爷一如即往站在大厅里，只不过这次，对方脸上并没有熟悉的假笑，而是耷拉着眉毛，闷闷不乐地站在一旁。
嗯？
NPC出现了新变化让人在意，你好奇地看了一眼，对方头顶上正冒着白色的小气泡。
有新剧情。
你控制住自己点击了一下对方。
【要跟诺斯拉管家说点什么吗？】
【A。你怎么了？】
【B。没事了。】
“你怎么了？”
你询问出口，对方抬头，似乎才发现的你到来，嘴角扯出一抹笑。
“哦、哦！原来是您啊，诺斯拉家的客人。”
管家一伸手：“是来找老爷的吧，他正在三楼的书房。”
【管家的态度有些奇怪？】
【A。你看起来有什么心事。】
【B。关于诺斯拉家近况。】
你才没兴趣知道诺斯拉家的近况。
“你看起来有什么心事…”
听到你的话，管家苍老的脸一愣，看了你片刻，随后啊了一声。
“原来如此，您还不知道这件事…”
管家叹了口气，颓废地垂下了头，仿佛又变老了几岁：“妮翁大小姐去世了。”
……嗯？
猝不及防得到了这么一条消息，你呆滞了瞬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妮翁死掉了…？
诶？
为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你的疑惑，不等你询问，管家已经自觉开口：“诺死拉家本来就遭人嫉恨，暗杀的事情并不少见。”
“自从小姐不能预言之后，老爷就对她不怎么上心，更别提酷拉皮卡接手产业后…抱歉，我不该说这个。”
“总之，小姐身边没有什么实力强劲的保镖，刚巧那些几天她原先的保镖们都不在——”
管家深深地叹了口气，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啊这。
虽说原著里好像没提妮翁后来怎么样…不过原来是被暗杀了吗？
诶诶…竟然死掉了……
【你难过吗？】
难过倒不至于，但玩家确实很喜欢妮翁。
她好像一条会围着玩家摇尾巴的小狗…还送过玩家超级舒服的睡衣！
拜托，妮翁可是玩家的东西！
没想到离开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你的心中感到些许恼火。
没记错的话，自己上一次存档可是在卡金国，就算回档也要花费两个月才能返回这里。
也就是说，玩家没法靠回档让妮翁复活了。
这么一想就更生气了，这意味着玩家永远失去了妮翁，除非直接清档重来。
但那是不可能的呃！
无声无息没了一个颇为喜欢的NPC，就好像被悄无声息销毁了一件私人物品。
你感觉十分生气。
即便是NPC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玩家的角色消掉，这跟偷窃有什么关系！
而且还是回不来的那种！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该死的，区区NPC未免太嚣张了！玩家要去处理了，不虐对方千百遍你枉为玩家！
就当是为你可怜的小狗复仇——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A。关于凶手。】
【B。节哀顺变。】
“关于凶手。”你问：“是谁？”
玩家要为妮翁复仇！
管家摇了摇头。
“很抱歉，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或许有一个怀疑对象。”
是谁是谁！
你专注地盯着管家。
“是一个穿着毛领大衣的男人。”老管家沉思道：“我们都不认识他，他是突然闯入诺斯拉家的，似乎在找什么人，不过很快就离开了。”
“但是小姐去世那天，我曾看见他又出现在诺斯拉家的宅邸…哎，如果当时我能去确认一下……”
“或许就能抓住杀死小姐的凶手了吧。”
第167章第167章
穿大毛领的男人……
你张了张嘴，喉间一哽。
虽然但是，你确实认识那么一个人。
烤！库洛洛你干什么！
你特么不是偷了妮翁的念能力吗？还把人家鲨了做什么！
心里再一次被震惊，或许这不是开玩笑，库洛洛真的被人魂穿了……
但不管怎么说，玩家找库洛洛麻烦的理由再次多了一个。
沉默地放下了手，现在直接回去不怎么合适，总之先别管了，还是找到酷拉皮卡跟他一起出发吧……
转身把老管家抛下，你在诺斯拉家的别墅一阵搜索，甚至连诺斯拉老板的床地都找了，然而并没有见到*酷拉皮卡。
难道是还没有回来吗？
左右看了看，原本就没什么NPC存在的别墅在此刻显得异常清冷。
【酷拉皮卡似乎不在这里，还是等一会再过来吧。】
……好吧。
你气恼地坐下，但不过一会又站了起来。
不行，就这么坐着感觉哪哪都不得劲！
闲着也是闲着，或许玩家可以去捡点垃圾。
不过诺斯拉家刚刚在找人的时候也搜刮完了，再想扫荡也只能去街上痛击木箱了。
话说如此，你的兴致不怎么高昂，或许是因为现在的心情有些郁闷，总而言之并没有在鲸鱼岛的时候那么兴奋。
但是，算了！虽然道具一般，但重点不是发泄情绪吗？
玩家要去殴打木箱！
不再在别墅浪费时间，你转身朝外走去，没想到在走廊拐角，猝不及防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
穿着儿童西服，矮矮小小的女子站在面前，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
——是旋律！
【要说点什么吗？】
【A。好久不见。】
【B。烦，不想说话。】
“好久不见。”终于遇到了熟悉的NPC，你连忙点触对方。
“果然是你呢…”
旋律的声音依旧温和，看见你时并不意外：“你这一次…也是来找酷拉皮卡的吗？”
点了点头，旋律头顶的小气泡还没消失，显然还有后续剧情。
【还要说点什么呢？】
【A。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B。没事了。】
“是特意来找我的吗？”难怪会突然出现在玩家面前。
似乎颇为意外你的问题，旋律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虽然独自来见你有些紧张，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她和你对视了片刻，最终露出一个颇为担忧的表情。
“但我果然还是很在意…”
旋律缓缓抬起头，以往面对你的紧张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犹豫和忧心。
“你的声音不一样了。”
“我听到了混乱和纠结，还有焦躁，以及…空虚和不安。”
“还有一些遗憾…”她的语速放缓。
“我形容不出来，是一种反感，同时也很享受的声音。”
旋律低声道：“和你之前的完全不一样，是发生了什么吗，华子？”？
旋律在说什么…？
继库洛洛和系统之后，旋律也开始当谜语人了吗？
虽然说得很玄乎，但玩家完全可以解释。
有点不满妮翁被干掉，也很不爽库洛洛给自己添堵，更恼怒酷拉皮卡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还有这两天诸事不顺——确实很烦！
但同时你也很享受捉弄NPC的感觉。
特别是在发现他们不同于普通游戏的时候——
【别▇。】
【▇▇▇▇▇】
【▇▇你不想▇▇▇▇】
【别说▇▇笨▇】
【▇▇▇▇▇▇▇？▇▇】
【要▇▇回答呢？】
【A。关你▇▇事？】
【B。别烦▇。】
“？”
雪花屏带着乱码不断在眼前跳跃，你眼皮一跳，突然感到几分不安。
突、突然抽什么疯，很吓人的！！
【▇▇▇▇▇▇▇】
呜哇！
你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不、不能再跟旋律待在一起了…
赶紧重新回顾两个选项，虽然系统出BUG了，不过选项姑且还是能猜出来的。
但就是说，两个选择看起来都不怎么友好…
“关你什么事…”你不再看她，直接转身就跑：“我要走了，如果酷拉皮卡回来了，让他到教堂等我…”
玩家要去击碎木箱。
【▇▇▇】【▇▇▇▇】
【▇▇▇▇▇▇】
【！！！！！】
停、停！
错了错了！是玩家错了！不说不说不说不说！
不说了！
你快步向街道冲刺。
路边依旧没什么人，在夜晚更是如此。
天空只能看见少得可怜的星星，不见丝毫亮光。
你在大街小巷里不断穿梭着，发泄般徒手将路边的木箱全部击碎。
【获得「生▇▇X1。】
【获得▇▇烂的果实」X1。】
【▇得「溃烂的▇▇▇X▇。】
【获▇▇▇肉」X1。】
【获得「溃烂的果实」▇▇。】
……
【获得「即将溃烂的果实」X1。】
打碎最后一个木箱，你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系统也重新恢复了正常。
擦了把头上的汗，你松了口气。
真、真是吓死个人。
拍拍胸口蹲在地上，你缓了好一会，愣神地看着头顶。
随后默默打开背包，整理自己刚刚找到的物资。
刚刚一片乱码，都没来得及看自己捡到了什么。
默默整理着背包，就在此时，一片阴影突然洒下，遮挡住了仅有的那点月光。
“诶——没想到真的是小华子啊！”
耳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愣愣地抬头，看到了正在对你笑的娃娃脸青年。
是玩家的仆人……
猝不及防又见到了熟悉的NPC，对方头顶同样冒着小气泡。
你迟疑地上手戳了一下对方。
【要问点什么呢？】
【A。你怎么在这里？】
【B。不是去天空竞技场了吗？】
“你怎么在这里？”
话虽如此，旅团在这里有个基地，出现在街上也很正常。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才对吧？”侠客耸了耸肩膀，“小华子你之前又偷偷跑掉了，团长可是很生气呢！”
你倒是没看出库洛洛在生气…也不对，他气到都想杀掉玩家了！
说到这个就来气，你觉得侠客真是分外碍眼，直接背过身不理他。
“咦？是心情不好吗？”
你的无视并没有让侠客尴尬，他十分自然地蹲在你的身旁：“还是说遇到没办法解决的麻烦，所以灰溜溜地跑回来了吗？没关系啦，大家都在这里，有什么麻烦的事情都会帮你解决的！”
“啊，不过团长明天要准备跟西索的决斗了，所以不在这边。”
“嗯…不过明天就能解决，刚好我们一起去，还能在那边玩一会。”
侠客唠唠叨叨的，实在有点过于烦人了……
而且比起玩家有没有不能解决的事情，侠客不如多担心一下自己。
明天就会在惨死在厕所之外…
不对，话说侠客现在是玩家的仆人吧？
侠客死掉玩家就没有仆人了…这可不行！
【要跟侠客说点什么呢？】
【A。别去。】
【B。懒得开口。】
“天空竞技场。”你不情不愿地提醒：“明天别去了。”
说起来被借走念能力，身边竟然没有护卫，旅团心大得真是令人忧伤。
“诶？不想我去…？”
娃娃脸的青年眨了下眼，似乎不太理解你的要求。
但不过两秒，他立马点头：“好吧，如果是小华子的想法，那我只能答应咯。”
他托腮沉思道：“反正电视上应该能看重播吧……”
至少仆人保住了，一点也不知道给玩家省点心。
心情不太美妙，你不想继续多说了，重新打开背包开始整理。
“诶，还是不高兴吗？”
旁边的青年契而不舍凑过来：“发生什么了？”
【要怎么回答呢？】
【A。妮翁死掉了…】
【B。系统乱码好严重。】
啊这。
系统什么的是不能说的吧？
而且怎么能跟NPC说这种事情！
虽然也不想跟他讨论妮翁的事情，不过也只能这么选了。
“妮翁死掉了。”你说：“明明之前还活着的。”
一旁的侠客张嘴，手背抵在唇边：“…妮翁？”
他想了想，“是那个诺斯拉家的小姐…就是团长偷了念能力的那个吗？”
正是。
还预言过你会死在厕所的那个——
你翻背包的手一顿。
话说回来，如果妮翁是库洛洛干掉的，旅团的成员应该也清楚吧。
毕竟占卜的能力不能用了，也得告知一声吧？
所以这件事——
“诶——”
侠客拉长了声音，成功将你的注意力转移，抬头看向了他。
“诺斯拉的小姐…嗯，飞坦好像提过一句，你们的关系不错？”
金发青年支着下巴，墨绿色的瞳孔里带着些许惊讶，好奇地打量着你。
“好奇怪呢，小华子。”侠客笑眯眯地看着你：“竟然会对无关紧要的人这么在意吗？明明我们相处的时间更长吧？”
“我还以为，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冰冷的假人呢。”
“……”
“哈哈，开个玩笑啦！”见你没有回应，侠客挥了挥手，像是无心之举那样对你眨眼。
“毕竟现实和游戏不能混为一谈，对吧？”
第168章第168章
【▇了▇▇他】
【别去▇▇能▇了】
【你不得▇▇▇而？▇聊吗▇▇】
乱码字符开始不停跳动，你大惊失色。
这、这是——
——烤！面板又开始乱码了，玩家刚刚好不容易才修好的系统！
不、不要啊！虽然玩家平常总嫌弃狗系统，但玩家不能没有系统啊！
而且一堆乱码很妨碍视线，就这样带着坏掉的系统，以后要怎么生活！
顿时看向罪魁祸首，侠客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你的异样，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你。
对、对了。
你的注意力从面板转移，回到了侠客刚刚的回答上。
说出妮翁去世的消息时，侠客完全不意外，甚至还知道玩家跟妮翁关系不错。
意思是，他其实知道的吧？
关于妮翁死掉什么的……
果然玩家猜得没错，库洛洛要杀死妮翁根本不会瞒着旅团成员，他们都知道！
妮翁死掉对旅团不是秘密，或者说库洛洛去干掉对方，本来就是告知过他们的。
【玩家▇▇▇息，智▇▇1！】
天啊！玩家智力有4了——不对！
所以现在的意思是，大家都默认库洛洛的行为了吗？
想明白这一点，你顿时感觉恼火。
——妮翁可是玩家喜欢的NPC……不是，倒也不是那么喜欢，但那是玩家的所有物不是吗？
玩家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没有一个人要来告诉她！
【要▇▇▇么▇答呢？】
【A。所▇是知▇▇件事情吗▇】
【B。果然▇▇，为什▇不告诉▇▇？】
“果然知道。”你内心十分不满：“所以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明明知道玩家跟妮翁关系不错，但还是把对方干掉了。
为什么？
“好过分。”你生气地凑近侠客，抓住他的肩膀：“明明知道那是我喜欢的东西。”
这和直接砸烂你心爱的玩具有什么区别！
还是说，玩家的想法根本无关紧要？
即便是她喜欢的东西，也可以随意破坏销毁。
毕竟，她只是一个好用的工具——
越想越觉得生气，你不依不饶地反复询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了，妮翁没有了，你可爱的小狗消失了！
喂！玩家抽出的角色被消掉了！
“是觉得我不会生气吗？”
“还是说生气也没关系，又或者是我的想法一点也不重要。”
为什么不在乎玩家的想法，也不询问她的意见。
也无所谓她的感受——
你贴着侠客的鼻尖，盯着对方墨绿色的瞳孔：“为什么要故意毁掉我喜欢的东西？”
玩家就这么无关紧要吗？
“好过分，怎么可以这样呢？”
破坏他人喜爱之物，就算是玩家，也从不会做那么过分的事情——
什么？派罗的头？
等一下，这可是游戏啊，派罗也只是一件道具而已。
游戏里的道具不管放置多久，都不会变质，也不会被破坏，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只要有玩家在，就算把火红眼晾在空气里十年，它们都不会腐烂。
你口袋里甚至还有放了两个月的苹果，也没见它们烂掉好吗。
你只是纯粹在捉弄酷拉皮卡而已！
【▇▇捉弄人家▇▇可怜。】
……好吧，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确实有点不对，但你只是个道德低下的小女孩啊！
而且本质上，你并没有打算完全私吞火红眼好吗！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只要酷拉皮卡听话，火红眼会慢慢变成奖励归还给对方，总有一天他能回收所有的眼睛。
毕竟他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玩家，所以需要一点小奖励吊着对方，用来维持你们的关系。
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玩家，玩家只是希望用这种方法，能有更多机会跟他和平相处而已。
你幽幽地看着侠客。
换做旅团也一样。
帮库洛洛实现愿望，当然是因为玩家喜欢旅团，所以一点小忙也无伤大雅。
玩家喜欢被看重的感觉。
被重视，证明你存在于这个世界，而不是一个精神错乱的病人。
玩家不是疯子，玩家不是疯子。
“毁掉就算了，还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明明之前意见相悖时，库洛洛都会尊重你们的想法。”
“为什么只有我不一样。”
“只有我被排除在外吗？”
只有玩家不被重视。
怎么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无视玩家！
好伤心，玩家被深深伤害了！
你的眼神让侠客愣了片刻，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他直接伸手拉住了你的手腕，像是安抚一样摩挲着你的手背。
“华子，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没必要为她伤心吧？”娃娃脸青年的声音比你还意外。
他朝你笑着：“如果是喜欢家家酒游戏的话，我再帮你找几个**的大小姐做玩伴怎么样？”
“不过平常有旅团就够了吧？我也可以陪你一起玩啦。”
“普通人再怎么说也是宠物一样的东西，只有我们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骗子！
明明决定拿到了圣杯，就要杀掉玩家。
什么替补成员，难道不是留下玩家的借口吗？
不然为什么不让玩家转正，为什么宁可给窝金保留编号，都没有提过要让玩家真正加入旅团。
比起普通人，玩家才更像宠物吧？
简直倒反天罡！
可恶、可恶。
不同于被游戏屡次捉弄的感觉，你真的有点生气。
玩家分得清开玩笑和真正戏耍的区别。
讨厌讨厌讨厌！
毁掉玩家宝物的库洛洛很讨厌，默认的旅团很讨厌，满不在乎的侠客也很讨厌。
玩家讨厌幻影旅团！
库洛洛杀掉了妮翁——
库洛洛——
你想到那张永远平淡的脸，像是黑暗中沉睡的夜之花，永远静静地掩藏在夜晚之中。
真可恶，他为什么不能像酷拉皮卡一样乖巧呢？
变成玩家乖巧的小猫。
如果他也能做出和酷拉皮卡一样的表情，讨玩家的开心，就算想要翻身做主人，玩家也只会觉得可爱。
毁掉玩家喜欢的，玩家也要毁掉他们喜欢的。
“……”
“……”
……这个想法真是天才。
决定了！你要让库洛洛也体会到失去心爱之物的感觉！
你为自己的想法点赞，原本恼怒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一点。
【接下来▇▇▇做呢？】
【A。▇▇他。】
【B。▇▇他。】
系统面板依旧乱码，你捶了空气几圈，发泄掉最后的不愉快，躁郁的感觉终于慢慢消退。
这是游戏，这是游戏，这是游戏。
作为玩家，你只需要享受游戏，根本不应该过于在乎NPC。
不管是旅团还是酷拉皮卡，又或者是妮翁。
带入情感没有问题，但千万不能当真了！
重新看向面前娃娃脸的青年，你没有因为对方握住的手腕而后退，反而凑得更近了。
略有意外的眼神，滚动的喉结，鼻尖呼出的热气，还有微颤的睫毛。
这个世界果然很真实。
所以玩家偶尔认真起来，也不能怪她。
“侠客，之前说好了，是我的所有物对吗？”
明明是玩家的仆人，竟然这么不听话。
明明愿意执行玩家的命令，但竟然也会默认伤害玩家的事情发生。
欠调教。
需要教训。
“还有之前说过的礼物，也还没有给我。”
之前为了节省。所以没有一次性找旅团要完礼物，没记错的话侠客刚好在其中。
话题跳转得太快，娃娃脸青年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对你笑了一下。
“哈哈，是有想要的东西了吗？可以哦。”
【太好了，他同意了。】
太好了！
你直接捧住了侠客的脸，身体的重量完全压了去来，金棕发的青年不得已松开你的手腕，撑在身体后方，用于维持你们的姿势。
“诶…？”青年似乎不能理解你的行为，但还是接住了你。
“我有想要的东西了。”你说：“侠客一定愿意给我。”
“……”
夜晚的街道安静非常，明明还是寒冷的冬夜，却连风的声音都没有。
对方口齿间的气息化作白雾消散在空中，在这过分相近的距离之间，你看到对方瞳孔放缩了一下。
“…已经不生气了吗？”侠客闷声笑了一下：“不愧是小华子…果然还是这么跳脱。”
他抽出一只手，放在你的头顶，以这种半环抱的姿势封住了你的退路。
“当然，之前已经答应了吧？”侠客咧开了嘴：“而且我是小华子的所有物，当然什么都会满足你。”
手心传来对方的温度，绿色的瞳孔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随口吐出的轻浮话语就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说得过于理所当然，你毫不怀疑如果他去当牛郎，能在一夜之间卖完店里所有的酒。
天呐。
什么都愿意。
这种事情怎么能轻易承诺呢？骗骗三岁小孩子就算了，但是玩家可是会当真的。
不过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就没有收回的余地了。
玩家可要许愿了哦？
真的要许愿了哦？
“侠客。”
你念出对方的名字，稍稍支起身子，再次以居高临下的视角盯着他。
指腹摩挲着对方的皮肤，顺着温度更高的脖颈而去，在此刻烫得有些吓人。
“侠客，我想让库洛洛不高兴。”你说。
对方的瞳孔放大了一点：“不高兴…？”
“没错，不高兴。”你顺着他的话接道：“但是我一个人做不到，所以需要你帮忙。”
今夜的月光依旧清冷，在未化的积雪上折射出点点冰晶。
你想到了侠客躺在血泊里的那晚，天上的月亮也是那么漂亮，像是一块白纱盖住了世界。
是送别的苫脸纸。
“侠客，我要夺走库洛洛喜欢的东西。”
你亲昵地蹭了蹭对方的鼻子，再睁开时，对方的眼神染上了意外。
绿色的眼眸映照出你的模样。
“侠客。”
“你愿意，为我而死吗？”
第169章第169章
没有能力的侠客被你轻松干掉。
好吧，就算他有能力也会被轻松干掉，这没什么区别。
没太关注对方的表情，只记得手起刀落，原本帅气的正比人物嘭一声变成Q。Q人倒在地上，眼睛还画着大叉叉。
【击败「侠客」，获得「经验」X48221，恭喜您成功升至LV89！】
玩家又升级了，这真是喜事一件。
你蹲在变成Q。Q人的侠客身边，戳了戳地上的小人。
软软的，手感有点像果冻。
提起对方的衣领，变成Q版人物的NPC重量也减轻了，和普通的娃娃没什么区别。
哦、哦！
玩家杀死了侠客！
不知道远在天边的库洛洛是否可以感知到，毕竟他还需要侠客的念能力和西索战斗。
至于没有侠客的能力，他会不会输……那应该不是玩家该考虑的问题。
变成Q版的侠客有点可爱，你带着糯叽叽的小人走了两步，随即又觉得有些可惜。
玩家就这么失去了唯一的仆人。
按照设想，你还想把仆人放进家园，让他帮你种地呢。
不过事已至此……
【要带走侠客的尸体吗？】
【A。带走。】
【B。还是算了吧。】
啊这。
玩家没事收集侠客的尸体做什么？
虽说很可爱，但放在背包里也没什么用啊。
难道是觉得玩家会把这人复活吗？
【为了气库洛洛而损害自己的利益，不觉得很亏吗？】
说、说得也是！
虽然不喜欢侠客，但这是玩家的东西！如果想气库洛洛，杀掉别的旅团成员也是一样的！
该死，动作太快了，完全没有想过这一层！
你在原地焦急地打圈圈。
仆、仆人被玩家折腾没了，这该如何是好！
复活、复活！玩家需要圣杯！
呜哇，可是圣杯已经承诺给酷拉皮卡了，而且那玩意不是只能用一次吗？
比起给侠客用，还不如给妮翁。
到底有没有其他复活道具——
你的思绪停中断了片刻。
等下，说到复活道具——玩家不是在杰森神父那里看到过很多吗？
而且像是垃圾一样被随意摆在教堂里面，甚至到了泛滥的程度。
更何况作为道具，这些东西是能刷新的……
诶。
等会。
所以其实NPC挂掉对于玩家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吗？
你呆滞了一秒，看向手里的Q版人物。
“……”
呜哇侠客，你死得好惨！
为手里的尸体默哀一秒，但这绝对不是玩家的错误！
就算复活对玩家来说简简单单，也不能称为原谅他们的理由。
愚弄玩家就该付出代价！
话虽如此，你心中的怒意基本已经平息，甚至有种柳暗花明的惊喜感。
对自己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你把Q版侠客装进背包。
【获得「侠客」X1】
既然如此，那就让杰森神父帮帮忙吧。
到底还是玩家的仆人，给点惩罚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人，可不能这么随便原谅。
玩家可是还没有放弃想看库洛洛痛哭流涕的模样。
一个侠客远远不够，你要把旅团给铲除！
铲到只剩下库洛洛一个人的时候，他一定会变成一只可爱的破防狸狸。
好期待！
当然，如果他跪在玩家脚边，抱着玩家大腿说“求求你高贵的玩家大人请复活我的爱人吧！”，玩家也不是不能考虑放过幻影旅团啦！
【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A。旅团基地。】
【B。教堂。】
当然是旅团基地！
哦哦哦哦哦幻影旅团，准备接受玩家的制裁吧！
刚好连友克鑫的那份一起算上！
你高举进攻大旗，手指刚要点上第一个选项，又硬生生顿住。
话说回来，你还约了酷拉皮卡见面吧？
旅团是酷拉皮卡的仇人，也是玩家的仇敌。
如果把被干掉的旅团送给酷拉皮卡的话……
充分发挥玩家精打细算的本能，你再度转动有些生锈的大脑。
如果玩家拿旅团众人讨好酷拉皮卡…能不能让他再表演一次火红眼给你看？
说不定能让酷拉皮卡更喜欢玩家——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感觉……可行！
对自己的机智感到惊喜，智力4真是恐怖如斯，短短几分钟玩家就聪明了不少，竟然能想明白如此关键的信息——
豁然开朗，你顿时化身企图讨好褒姒的周幽王，毫不犹豫点击旅团基地。
火红眼、火红眼！
直奔熟悉的独栋小楼，你一脚踹开大门，惊人的撞门声让NPC顿时侧目而来。
“搞什么啊？！”大厅里的武士头不耐地转身：“不是说去便利店吗，怎么这么快就——”
是玩家回来了！
你扫了一眼，大厅里不仅有信长，还有芬克斯和飞坦。
“是你？”信长的目光接触到你时愣了一下：“小鬼，你什么时候回——”
根本不给信长说完话的机会，你立即冲过去，干脆地抽出了自己的大剪刀。
杀人就是要又快又准！
根本没给对面开二阶段的机会，你一剪戳死面前的信长，对方砰一声变成了和侠客一样的Q版小人，双眼大叉叉倒在地上。
【击败信长，获得「经验」X72232！】
哦！可怜的信长！
“？！”
一旁的二人头顶跳出巨大的红色感叹号，立即摆出了防备的姿态：“你——？！”
一切无需多言，你带着大剪刀直接冲向飞坦和芬克斯。
或许是因为有了信长在前，二人比你想象中更快一步，大剪刀擦着飞坦的脸颊而过，再空中留下一抹鲜红的血线。
【提示：HP-120】
“……”
差点忘了飞坦还会反伤……
如果能碰到他，人间失格就能失效，不过算了，如今这点HP对玩家来说根本无伤大雅。
【飞坦（LV75）】
【芬克斯（LV70）】
“小鬼，你是怎么回事……”芬克斯咬牙切齿地看着你，目光落在你身后变成Q。Q人的信长上，双眼微红。
【要怎么回答呢？】
【A。纳命来！天霸动霸tua！】
【B。伤害我，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C。不说话，装高手。】
前两个选项有点羞耻了…
你决定闭嘴装高手，面前一把红伞破空刺来，你一个翻身直接躲了过去。
飞坦，现在的动作好慢。
手里的大剪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如今LV89的玩家究竟有谁能阻止！
芬克斯的废物能力还在转胳膊，真正的战斗究竟哪里有时间给他磨蹭。
大剪刀毫不犹豫地贯穿了对方，没有眉毛的芬克斯嘭一下，也变成了Q版小人。
再见了，给玩家糖吃的芬克斯。
【击败芬克斯，获得「经验」X93273！】
接下来，就是飞坦。
尖锐的剪刀直接切开了长伞，你没有直接像之前那样将飞坦戳死，而是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
【人间失格已生效。】
虽然不在意HP，但还是要节约。
“再见了，飞坦。”
力气大得对方根本没能力反抗，你举起手里的剪刀，轻松把飞坦也变成了Q版小人。
【击败飞坦，获得「经验」X118237！】
【恭喜您已升至LV90！】
好耶！
根本没花多少力气就解决了三人，你高兴地将地上的Q版小人装进背包。
【获得「芬克斯」】
【获得「飞坦」】
正装得起劲，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响动。
“这是…怎么回事？”
略有幼稚的声音，是库哔。
你回过头，不仅看到了库哔，还有剥落列夫和富兰克林。
或许是被玩家的打斗声吸引过来的，但是正好，省得玩家再费功夫找了。
哦哦哦哦哦玩家上咯！
【您已击败库哔，获得「经验」X30015！】
【您已击败剥落列夫，获得「经验」X72393！】
【您已击败富兰克林，获得「经验」X82792！】
再见，再见，再见。
……
地上又多出了三个小人，依旧是将他们一起装进口袋，你开始在小楼里搜寻别的NPC。
还有玛奇她们……玩家不会厚此薄彼。
然而到处找了一圈，连带地下室一起搜索，依旧没有看到几人的身影。
是没有回来吗？
【是离开了吧？】
你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玛奇她们应该提前一步先前往天空竞技场了。
那还真是…幸运！
好吧，干掉了七个旅团成员，也差不多够了吧。
至少在这里的都没有了，玩家一个也没放过。
硬性条件实在没有办法，这怨不得玩家。
那现在…可以去找酷拉皮卡了吗？
【他一定很高兴。】
好耶！
你顿时感到兴奋，久违地左右横跳了一下表达高兴。
没有违背强盗本色，在离开前，你再次搜刮了一下基地，企图再翻出一点好东西。
获得「果酒」X1，「零食大礼包」X1，「甜食」X1，「红豆面包」X1，再之后就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道具了。
怎么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吃的……
不过至少能收集到就是好的，将零食塞进背包，最后只剩下侠客的房间还没搜寻。
果断进入其中，一通搜罗只得到了「玫瑰花束」X1。
看来没有其他东西了。
终于结束了。
你长叹一口气。
很好，接下来可以去找酷拉皮卡了！
满意地拍拍口袋，那里面全是旅团的Q。Q人手办。
心情变得激动起来，你高高兴兴往外跑，就在此时，一串铃声突兀地闯了出来。
咦……电话？
竟然还有漏网之鱼…不对，或许是特殊剧情也说不定。
你顺着声音摸去，在侠客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部手机。
【普通手机：只能用来打电话和发短信。】
【要接听来电吗？】
那当然是要了！
果断地选择确定，你将手机放在耳边。
电流声伴随着低沉的询问，酥酥麻麻如一条小蛇钻进你的耳中。
“侠客。”
黑发青年的嗓音在听筒里响起：“你在哪里？”
第170章第170章
没想到竟然是库洛洛。
或许是因为已经感应到侠客的能力消失了，所以才特意打电话过来询问。
你挠挠头，下意识摸了下口袋。
【要怎么回答呢？】
【A。他死了。】
【B。不说话，装高手。】
“他死了。”你开口回答：“其他人*也都一样。”
全部变成玩家的手办了。
说完你干脆了断地挂了电话，让库洛洛自己琢磨。
连带手机一起扔进背包，这次终于没有什么再阻止你的脚步。
顺着记忆一口气冲向教堂，远处的建筑孤零零立在废墟之上，被月色勾勒出些许狰狞的轮廓，依稀可见半掩的门扉。
柔雾般的光挤入室内，拨开浓稠的黑影，照亮前方的人影。
……有人？
本以为会看见空旷的大厅，你对出现在这里的人影有些惊讶。
眯眼认真看去，对方金色的头发垂在后颈，耳坠的晶体折射出奇异的色泽。
他站在台阶前，仰着头，在观望有些破损的雕像。
哦、哦！
是酷拉皮卡，已经来了吗？
你啊了一声，赶紧走上前去。
少年周身还带着冷意，肩头处还有两粒冰晶，显然也刚到这里不久。
“酷拉皮卡。”你喊出对方名字，以此吸引他的注意。
感受到你的靠近，酷拉皮卡闭上眼睛，浅吸了一口气，朝你转来。
金丝随着扭头的动作拂动偏移，露出了那张漂亮的脸。
再睁开时，灰蓝的眸子比上次见到时更加沉寂，像是没有涟漪的湖面一般平静。
他一言不发望着你，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对先前的那些不愉快也闭口不提。
不过片刻的对视，酷拉皮卡开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对方的语调比你想象中要淡然，即便如此，你依旧能感受到其中的——
你歪了下头。
不服输？或者是抵抗？还是说，坚韧？
你的眼睛稍稍瞪大了一点。
哇……
不确定地又看了一眼，这次你发誓自己没有看错。
少年直视着自己，等待着你的回应。
酷拉皮卡依旧不惧怕玩家。
天啊！这可真是——太让人惊叹了！
实不相瞒，其实你都觉得酷拉皮卡快被自己玩坏了，毕竟上次分别前，对方的表情很难看。
好吧，你承认自己的行为在对方看来有些过分，但享受NPC逐渐崩溃的状态又实在有趣。
看对方痛苦，看他对你恨之入骨，看他恨不得杀了自己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享受追捧，享受被重视，享受被记住和念念不忘。
才不管他人会不会痛苦。
天啊！玩家，好过分！
【你竟然会有自知之明。】
还真是！
但是你看，这不是有不会坏掉的玩具吗？
还是说，是从玩家这里得到了锻炼，所以心灵更加强大了。
又或者，是因为玩家给了他希望，所以还心怀希望吗？
当然可以！
比起坏掉的玩具，你还是喜欢灵动一点的！
【酷拉皮卡在等您说明来意，要选择什么话题呢？】
【A。妮翁死掉了。】
【B。已经处理好派罗了吗？】
【C。给你看点好东西。】
不关心派罗的问题，妮翁等你找到神父也会复活……所以果然还是赶紧办正事要紧。
想到火红眼，你立刻积极上前，高兴地在酷拉皮卡面前横跳了一下。
“给你看点好东西。”
不等酷拉皮卡回答，你将手伸进口袋，摸出了侠客的Q。Q人。
Q弹的果冻人在手里晃了晃，你将他放在了台阶之下。
旁边的人影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侠客，视线牢牢附着其上。
“这是——”
“这是侠客。”你贴心地为酷拉皮卡介绍：“是幻影旅团的成员。”
也是玩家的仆人。
对酷拉皮卡的震惊表示满意，你忙不迭将剩下的几个Q版人物一一摆在了酷拉皮卡面前。
“这是飞坦，这是芬克斯，这是信长……”
躺得整整齐齐的Q版小人再此刻意外的可爱，你立即期待地看向酷拉皮卡。
看啊，是酷拉皮卡憎恨的旅团！
【有什么要说的呢？】
【A。你喜欢吗？】
【B。你高兴吗？】
“你讨厌的旅团，我都帮你干掉了…虽然有几个不在这里，不过这是我能找到的所有了。”
你凑到酷拉皮卡身边：“你高兴吗？”
虽说是他们对玩家心爱的玩具动手在先，玩家进行了必要的报复，不过拿来借花献佛也不错。
…话说借花献佛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不管了，你围着酷拉皮卡转了两圈：“酷拉皮卡，看起来不太开心。”
“我想让你高兴一点。”你拉过酷拉皮卡的手：“我觉得你看到这个会开心。”
酷拉皮卡开心，玩家就可以趁机提出要求。
你期待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如何，如何？
“……”
出乎意料，酷拉皮卡并没有想象中高兴，或者露出长出一口气的表情。
他的眉尾微颤，连带虹膜也隐隐覆上不一样的色彩。
但还远远达不到灼烧的状态。
情绪激动时会变化的双眼，此刻也只是微微变色。
嗯……
不喜欢吗？
“为什么。”
你听见酷拉皮卡的询问，声音又冷又硬。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难道你不是幻影旅团的一员吗？”
啊，怎么说呢，玩家现在不是了。
为了确认，你翻找了一下物品栏，旅团替补成员的称号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变黑了。
或许是你杀掉侠客的时候，又或许是更早的时候。
【要怎么回答呢？】
【A。是。】
【B。不是。】
“我不是了。”你说：“酷拉皮卡现在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凶了。”
“……”
你看见酷拉皮卡再度闭上了眼。
“他们对你来说，不值一提吗？”
不值一提？倒也不是。
玩家很喜欢旅团，但这跟她杀了旅团泄愤并不冲突。
游戏里NPC的死活，本就是玩家可以随心掌控的。
“犯错了就要惩罚，心情好就摸摸奖赏一下。”
等气消了，觉得对NPC有所亏欠，就重新读档或者消耗点道具，再把包里积攒的礼物全部送给对方，用这种方式填补愧疚的漏洞。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你觉得酷拉皮卡的问题实在奇怪：“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难道知道我对他们的想法，对你有什么帮助吗？”
还是说，对他们产生了同情，或者悲悯感？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闪过，你感觉自己或许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毕竟酷拉皮卡并不是完全的理智派。
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虽然你不能理解对方这种思想。
老实说，玩家之前就觉得很莫名其妙了。
明明被灭族了，为什么只想找杀死族人的仇敌头领呢？
杀了头领，就能让这个黑恶势力彻底完蛋，再也没有所谓的“蜘蛛”？
可是他们杀死了自己的族人，自己的爱人，自己喜欢的东西啊。
不行，如果是玩家，会生气到恨不得毁灭世界。
不仅是头领，每一个动手的对象都要遭受毁灭性的报复。
单纯的死亡是不够的，因为死亡对某些人来说并不是可怕的事情。
你要让对方得到比那更强烈的痛苦。
他爱的，他在乎的，他守护的，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全部失去。
让他陷入绝望，在心里想着“啊，要是当初不那么做就好了”。
要看到对方的埋怨，怒意，绝望和癫狂。看他也失去自己在乎的，让他体会自己的悲哀，才能达到“平衡”的状态。
“我觉得酷拉皮卡可以高兴一点。”
你拉住少年的手，冰冷的温度握在手里，在冬日并不舒适。
“你看这一个。”你指着地上的信长：“他杀过你的族人，挖出过火红眼。”
你感觉酷拉皮卡的身型紧绷起来。
你带着他走向富兰克林：“他也杀过，也挖过。”
“这个也是，飞坦平常会负责旅团的审讯工作，所以肯定挖得最多，说不定还折磨过你的族人。”
你感觉自己在瞬间被反握住，死死将你的手包在其中，力气大得吓人，连带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一扭头，少年的双眼比刚刚更加鲜艳。
他紧咬着牙关，垂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地上的Q版小人。
你略有不满地撇嘴。
跟玩家说话的时候，还是看着玩家会比较好吧？
松开酷拉皮卡的手，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将旅团塞进背包。
玩家的东西，哪怕是不中用了，也是你的东西。
“所以，多少可以笑一下了。”你在嘴角必出一个V字：“我帮了酷拉皮卡大忙，你现在有没有喜欢我一点呢？”
“……”
黑夜将万物融成一片，淡蓝的月光穿透窗户，让教堂变得更加寒冷。
金发少年张了张口，像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如果只是想亲手报仇的话，我还没杀库洛洛。”你高兴地晃了晃酷拉皮卡的手臂：“我跟你一起去，怎么样？”
吃瓜第一现场——
呜哇！玩家期待好久了！
倒不如说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这次来找酷拉皮卡本就是为了这件事啊！
“而且，让人起死回生的圣杯，也在库洛洛那里。”
果不其然，金发少年的瞳孔瞬间凝缩，眼神锁定在你身上。
你发出恶魔低语：“不是想要复活族人吗，干掉库洛洛之后，就能把圣杯带回来了。”
“当然，如果你不满意现状的话，我还有个别的办法。”
这是在刚刚突然想到的。
一个很久远的事情了。
你凑近酷拉皮卡，对他咬耳朵道：“我曾经帮库洛洛拿到过一张名为时之沙漏的卡牌。”
“你也可以选择使用那张卡牌回到过去，拯救所有人。”
达成心中的Happy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