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真的受伤了啊?谁啊,谁啊,怎么还会有人能伤到我大哥?是谁!”
“怎么,你还能去给我报仇?”琴酒勾起唇角,松开手问我。
解开封印的我立刻怒目圆睁,特别凶狠地表示:“对啊,我为琴酒举大旗,看谁敢与他为敌。四面八方皆是敌,我是他小妹,更是他的一面旗!”
琴酒嘴角抽搐:“我可没有你这么个妹妹。”
我深情款款:“没关系的,大哥,我有你这么一个哥哥。”
琴酒浑身泛着冷气地双指拎起我欲图不轨的手腕:“你又想干什么?”
“哎呀,大哥,这句话你说过了啦~”我讨好地笑着,撒娇说,“人家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有没有包扎,包扎得怎么样啦!”
“然后好借着给我包扎痛死我?”琴酒甩开我的手,但控制力度版,冷冰冰地瞪着我,把被我的贼爪子掀起来的上衣扣了回去。
我有点恋恋不舍刚才匆匆就看了一眼,都没看清的美景,小声嘀咕:“大哥你真的很小气诶,
我当然知道琴酒这是生气了。他肯定会生气,毕竟那可是潜入组织的卧底,而我,一个土生土长的组织人,一个算得上是他的人的组织人居然试图在他面前给本公安的卧底求情。
琴酒怎么比情侣吵架的女孩子还能记仇啊!
我怔愣地看着他,条件反射地开始胡说:“我在想伏特加受伤是不是也很严重啊?我想去看看伏特加。”
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穿越前连只鸡都没杀过,最多就是打死过蚊子和小时候踩死过蚂蚁,哦,我还会徒手打苍蝇,我可厉害了。咳咳,现在想想,除了和虫子不共戴天之外,以前的我就是那种最经典的发到网上可能会被说是装可怜的矫情小白花。为了配合我的小胆子,我学了动物医学的朋友们做家畜解剖实验出来都会洗个澡再再来看我。我还曾经因为一个同学做动物学实验把他解剖小龙虾的照片转发给我而一个夏天不敢吃小龙虾。
他说的是苏格兰的事情,去年苏格兰被追捕的时候,过于担心苏格兰的我一个不留神直接问了琴酒苏格兰能不能不死,结果当然是不能。不仅是不能,琴酒当时直接给我扔了一句让我等着。我当时提心吊胆了很久,都没有下文,还以为他忘了来着,原来等到现在还记得啊。
琴酒定定地看着我,忽然再次捏住了我的下巴,凑近我,灼热的气息几乎是冲到了我的鼻尖。他墨绿色的双眼紧紧锁着我,闪着警告的冷意,恨不得直接把我冰冻住。
我说过,伏特加曾经警告过我不要太为卧底动心思,因为我确确实实曾经胆大包天地在琴酒面前问过为什么卧底就一定要死。当时琴酒的回答和现在的一样。
第五十七章(补壹、贰k收藏加更)
琴酒笑了,但是更可怕了呜呜呜。
对啊,肯定有没抓到的老鼠啊,光我知道的就有三个呢!我嗫嚅着问:“那、那怎么办啊?”
我很想逆反,但是我不敢逆反。我只能嗫嚅着说:“可是…”
给我看看怎么了怎么了?”
“嗯?”
不过,琴酒安全意识一向很强来着,防弹衣从不离身,身手还那么好,都这样了还能受伤啊?我回忆着他小腹到胸口密密麻麻缠着的白色绷带,在白色的皮肤上更加显眼的白色和点点红色,不由得皱着眉说:“大哥,你们这次的任务好像比以前的还要危险诶。怎么会这样。”
琴酒又露出了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我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笑着说:“是我唐突了,还能怎么办,有卧底的话我们英明神武的琴酒大哥肯定一枪一个小老鼠呀~我从来都相信着大哥呢!”
“…大哥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捏我下巴啊?”
“背叛过的人就不再有利用价值。”琴酒摩挲着我的下巴,说,“我告诉过你,又忘了?”
“你在想什么?”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最开始还以为黑衣组织就是动漫里的那个差不多露脸的主要成员都被卧底包围了的、同人文里掺水掺得都不成样子了的水厂,直到我亲眼看到刚刚还在一起吃饭的同事被组织查出来被其他势力收买,然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他。
他一字一句地喊着我的名字:“开、门、英、子。”
“…我知道了,绝对是最后一次。”
我终于忍不住了,拧着眉头掰开琴酒的大手。琴酒冷笑一声,卸了力气让我能掰开他的手,但是又反手轻松地扣住我的手,修长的手指有力地钳住我的手掌。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又一次地警告我说:“苏格兰是最后一次。”
琴酒露出鲨鱼笑:“有没抓到的老鼠。”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为老鼠求情,知道吗?”
苏格兰当然不是第一次,只不过是第三次。
第一次,我说的时候琴酒就当我是在放屁。第二次,琴酒告诉我什么叫做利用价值,伏特加冷声提醒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我就再也没敢为确定身份的卧底说过话。
直到苏格兰的事情发生。
我当然知道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珍贵的,不分什么高低贵贱。警校组的人和其他人一样本质上都是人,我没必要搞得好像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救这些人一样。可是,我只是太喜欢诸伏景光了,我不想让他死而已。
后悔吗?实际上是有一点的,在我听到琴酒冷冰冰的恨不得如果我在场就一定会把我关起来的语气的时候是有一点后悔的。
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在机场让他快跑,我最多就是后悔没有更提前一点。因为我还是怕这件事会连累到我,不然我应该大胆一点,直接就在我们到成田机场的那天就让他提前再提前地离开。
我一直都是这么一个心软但还是会自私的人。我想救我喜欢的人,哪怕我知道这不是我的责任,哪怕我知道如果真有圣母心就应该救下所有无辜的人,可是我还是想救他们。
我想救萩原研二,我想救松田阵平,我想救诸伏景光,我想救伊达航,我想救宫野明美…可是前提都是我更想救自己。
不然,我应该在刚来的那一年就直截了当地冲到警视厅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多加小心,而不是怕身份怕组织察觉到而偷偷发传真提醒,而在萩原研二殉职那天才敢出现在警视厅门口,以至于什么都没做到。
不然,我就不至于还需要拜托赤井秀一去查那个炸。弹犯,以至于在他那里好像留了把柄,他都敢在我面前反复提FBI我都不敢调戏他为什么那么喜欢FBI。
不然,我或许能够救下来诸伏景光,而不是会白白再次提醒琴酒和伏特加我是个会为卧底说话的人,也而不是每次看到他送我的保温杯,每次看到咪咪的眼睛,每次看到波本都会想起他。
“什么?”
“…没什么。”
“抬头。”
所以琴酒在发现我光是用头蹭不够,甚至试图开始上手的时候,就拎着我的后脖颈让我滚了。
伏特加,我的好兄弟,我来拯救你了!
琴酒真的是贴心好领导,在我面前还不忘惦记他的另一个小弟。他说:“伏特加给我包扎之后就回去了,也不知道…”
“…我不要。”
我死皮赖脸地再次凑过去,恬不知耻道:“大哥,我是想帮你检查一下包扎得好不好啦~”
我就说嘛,琴酒大哥是好人。
我甚至觉得琴酒没在我刚刚离开沙发就开始检查我有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猫毛就已经是足够尊重我,给我面子了。
“虽然我本性开朗乐观没脑子,可是我也是一个脆弱的小女孩嘛。”我垂着眼睛,卖惨企图让琴酒原谅我刚才的冒失,“废物其实也是有心的嘛。”
我用力点头:“大哥,我懂你意思了!我这就去帮助伏特加!”
“…不许装哭。”
“嘤!大哥!”
然后我被一股我从来都没想象到的琴酒身上会出现的温柔的力量扣住了后脑勺,埋进了他怀里。
我有点难以置信地眨着眼睛,看着面前出现的柔软布料,和头顶能感受到的紧绷起来的胸肌。
于是我带着热心领导琴酒专门提供的医药箱,出了琴酒家的大门就开门进了隔壁。
“啊?”
…是的,琴酒和伏特加是邻居。这一度让我非常生气,就是为什么伏特加可以和琴酒大哥住隔壁,而我却只能住酒吧三楼呢?为什么不可以是琴酒和伏特加一间房,我自己一间,或者是我和伏特加挤一挤呢?至于为什么不是我和琴酒住一起…琴酒真的很排斥和我住一起,我觉得主要原因应该是我家养了一只狗,尤其是现在还多了一只猫。
琴酒每次都是这样,凶我,警告我,又会对我很好,这算什么上级对下属的高级pua手段吗?可恶,是真的把我拿捏得死死的,搞得我每次都觉得大哥能忍我再多一点,会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说我能抱着他的大腿保下我的大外甥柯南。
所以,到底是因为普通人的宿命,还是因为我在黑衣组织里装什么都不会太久了真的自己都扶不起来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不然我道心破碎的话,还怎么在组织里混下去啊?!
我低着头,摇头。
我知道我是废物啊,我很想抬起头说“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大哥你不用再说了”,可是我不敢抬头。
我当然没哭,开玩笑,我可是开门英子,嚎啕大哭什么的,绝对不可能是我!
我有点酸溜溜,果然大哥心里还是有伏特加的…不过也能理解嘛,毕竟夜夜陪着大哥,跟大哥一起出任务,给大哥开车的人是伏特加不是我,大哥的伤还是伏特加包扎的…哦,天呐,可怜的伏特加,他一定特别孤独,特别需要可爱的我!
琴酒无奈地叹了口气:“废物。”
“抬起头。”
琴酒撇我一眼,想了想说:“你去看看伏特加吧。”
天呐,我竟然被琴酒pua成这个样子了吗?抖m竟是我自己!
想到这里,我甚至有些昏眩,直到走进伏特加的家里,被他客厅里放着的巨型音量的女团歌震清醒为止。
…说真的,我觉得琴酒和伏特加的每个安全屋肯定在装修之前,哪怕是不装修,都要先把隔音做好。一方面是他们两个会在家里练枪,那个声音被听到了,我绝对会被叫去警视厅签字赎人。另一方面就是…琴酒还好,钢琴曲什么的,还能说是一句高雅,就伏特加这…这…
哪怕我也追星,追的还是和伏特加同一个的,正在热唱的这个组合,我也得摸着良心地吐槽上一句:
“这不是扰民吗?”
“谁?!”警觉的伏特加条件反射地从沙发上灵活地跳起来,举起枪看着我,发现是我之后才松了口气,“英子啊,你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怎么…等等,你拿着医药箱过来干什么?”
我看着他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些委屈,堪比东郭先生遇到狼,农夫遇到蛇,郝建遇到老太太…
“你怎么这么防备鸭!人家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给你上药嘛!”我忽闪着眼睛,无辜地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
伏特加声音都颤抖了:“你、你听谁说的?”
“大哥呀!琴酒大哥说的!我刚从大哥那里过来,你看,这医药箱还是琴酒大哥给的呢!”我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客厅,我往前一步,伏特加双手抱着肩膀往后退一步,搞得我不得不停下,难以直视地别过眼说,“咦惹,伏特加你怎么搞得好像我要非礼你一样!”
伏特加往后退了两步,继续保持着双手护住自己的姿势说:“英子你离我远一点对你我都好。”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懂的呢?我咬咬牙,非常想愤怒地一把将手里的医药箱扔到地上,但是我不敢,因为这是琴酒的东西,打狗都要看主人的,琴酒那么护短的一个人,万一到时
我有些伤心了,不禁喃喃自语:“难道宾加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我觉得并不是我的问题,我上辈子没有那么笨手笨脚的啊,肯定是这身体的问题吧?她不够灵活,所以才会在给人上药的时候控制不好力度。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和身体磨合好几年了,而且经过我做饭这么久的观察,我现在非常灵活,那么…
好啊好啊,现在都会这么抵抗我了。伏特加…你…
可恶啊,这个人怎么不吃软的啊?那就休怪我…等等,我好像也没有办法对伏特加来点的,那么…
伏特加被我三言两语就哄得十分受用,但是他还是坚定地拒绝我:“我包扎好了。”
“你变了!”
我特别认真地和伏特加说:“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现在的我是全新的开门英子,难道你,亲爱的伏特加,我的挚友,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见证一个优秀的包扎专家,未来的白衣天使吗?”
我摆出可怜巴巴的八字眉,露出漉漉的狗狗眼:“伏特加,好伏特加,你真的不愿意给可爱的英子一个机会来帮助你吗?你真的不愿意吗?”
还能为什么…我回忆了一下刚才在琴酒家里发生的事情,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琴酒怕了我真的要给他再次包扎啊。
伏特加也特别认真地说:“我不愿意。”
“你自己包扎的吗?那不行,自己会有很多地方…”
伏特加一贯是有点好奇在身上的,所以他下意识问:“宾加说什么了?”
我据理力争:“我这不是都为了你好吗?受伤了不包扎,伤还怎么好?我看琴酒都伤成那个样子了,我心疼我的好朋友伏特加嘛。”
伏特加眼神有些恍惚,哼哼,我就知道我这招百试百灵,肯定轻松拿捏伏特加!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伏特加居然眼神恢复了清明,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之后,他脸色一变,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大喊:“我不愿意!”
宾加是在我来的那年正式取得代号的,他电脑技术很好,属于朗姆直聘。没办法,在我们组织,会计算机和会生物化学,那就是可以横着走。宾加也确实横着走了一段时间,直到他遇到了琴酒,在训练场被琴酒打得…惨不忍睹。然后宾加就被朗姆安排补了搏斗课和医疗课,嗯,医疗课就是和我一起上的。他还是和我一个小组的成员,虽然我们小组只有两个人。至于为什么只有两个人…因为他人缘不好没人想和他一组,而我人缘很好但是大家也不想和我一组。宾加是被朗姆派过去的,我是被琴酒扔过去的,我们两个需要补训还都被嫌弃的人只好抱团取暖,互相伤害,或者准确点说是我单方面伤害他。
我不是傻子,琴酒明显是不让我碰他伤口,汉伏特加现在也是这个样子,再想想宾加当初的吐槽…
我咬牙:“那你以后会后悔的!”
伏特加也很委屈:“你以前都不会强迫我的。”
我和伏特加同时大喊。
候发现医药箱被摔坏了或者哪里磕到了,非要在我身上留下差不多的痕迹惩罚我可怎么办?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把医药箱放到地上,才瞪眼说:“我知道,你就是信不过我!”
我泫然若泣,难以置信地回忆着说:“他说连琴酒都受不了我的包扎技术。”
“大哥帮我包扎的。”汉如伏特加,此时此刻竟然还有些小娇羞,“大哥包扎技术很好的。”
伏特加也咬牙:“如果我答应了,那我肯定马上就会后悔的。”
我委屈了:“我哪里变了?”
我愣住了:“大哥帮你包扎过了,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来?”
“你变了!”
伏特加马上就说:“他也太过分了。”
我拼命点头:“就是嘛,他太过分了。”
“怎么能直接就把话说出来呢?”
“就是,怎么能…啊?大哥他真的受不了我啊?”我瞪圆了双眼,恨不得把眼珠子给瞪出来,“我还以为是大哥在跟我玩推拉。”
唐突了,大哥不是会玩推拉的人,他原来是真的拒绝啊。不是,我的技术有那么差吗?啊?啊?啊?
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的伏特加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说:“英子啊…”
“不行,我要去找大哥问个清楚!”
说干就干,行动派如我马上就出了伏特加的家门,用钥匙打开…嗯?打不开。打不开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会用钥匙都打不开刚才还能打开的琴酒的家门呢?哈哈哈,当然是因为他反锁啦!苍天呐,琴酒居然会为了不让我杀个回马枪而反锁家门!我的技术到底是有多么差劲啊!
我不信邪地想要给琴酒打电话问个清楚,呵呵,显而易见,谨慎如琴酒,都能把家门反锁,还会不未雨绸缪地把我拉黑吗?
我磨了磨牙,忿忿回了伏特加的家,抢了他的手机,然后…琴酒居然把伏特加也拉黑啦!
天呐天呐,琴酒你ooc了你知道吗?是谁,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敢上了我大哥的身!古那拉黑暗之神,呜呼拉呼,黑魔变身!
伏特加看着我摇着花手原地转了个圈还念念有词,不由得一头雾水地问:“英子?你在干什么?”
“我在做法,让妖魔鬼怪速速离开琴酒的身体…好吧,我知道,没有妖魔鬼怪,大哥就是单纯地嫌弃我。”
大哥累了,不想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糊弄我都懒得糊弄了,干脆就直接冷处理我,类似的这种事情实际上也不是第一次了,唉…
我直接原地盘腿坐下,拉着伏特加的衣角絮絮叨叨:
伏特加连忙跟着我一起起身,还下意识地扶了一下盘腿坐久了猛得一下站起来之后还有点站不稳的我的胳膊怕我摔跤,他拉住我问:“你去哪儿?”
看来将来我可以出一本书,或者出一个视频教程,题目就叫《三句话,让酒厂干部为我胆战心惊》。
这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情。
伏特加坚定摇头:“不,我不愿意。”
我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你不会以为我在夸你吧?”
“可是大哥不还是开门了吗?”她很有底气地说,说完就双手撑着膝盖打算站起来。
是的,他说:“反正我不同意。”
“我去琴酒家门口蹲着,我看他什么时候放我进去!”
“哼,我怕他生气吗?”
琴酒下意识伸手拉住了没站稳的她,略显不耐地说:“又这样。”
伏特加什么时候这么有意志力了?他果然是变了,以前我这么说的时候,都不用说这么多话,伏特加肯定早就看我可怜就屈服了啊!…所以我到底是给伏特加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心理阴影啊?
“其实很想喊’大哥你有本事开门鸭‘的来着,但是害怕你生气把我扔下楼。”她老老实实地说,“反正,大哥肯定会开门来接我的嘛~”
我嘴角抽搐着说:“伏特加,你好样的。”
我怒极反笑,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好,好样的。我走了。”
我不信邪,就再问:“我都这么可怜了,你居然还不愿意?”
性能良好的防盗门被拉开,一个身上只是简单穿了一件白色打底衫蹲在地上画圈圈的棕色脑袋嗖地就抬了起来。看到他后,女人瞬间笑开,大大的棕色杏眼弯成月牙,闪着欢喜的光,明亮得让人心悸,就好像打开的不是他家的门,或者说不仅是他家的门。她白皙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红,应该是在门口蹲了太久冻出来的,但依旧泛着樱色的嘴唇笑容灿烂,颊边浅浅的梨涡娇俏灵动。
银发男人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指,语气淡淡:“不会敲门?”
“我只是关心你们,我有什么错?我知道,过去的我什么都不会,给你们造成了很多困扰,琴酒大哥专门送我再上一遍医疗课我也是混了个不及格。可是,种花有句古话叫‘士别三,当刮目相看’。意思就是一个人,她在一段时间内是可以有极大的进步的,应该用新的眼光去看待她,而不是再用老眼光去看人。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个子都长高了,肯定比以前会有进步啊。为什么你们都不肯看到我的进步…”
伏特加依旧坚定,我从未想过能在伏特加身上看到如他代号一样的充满了俄罗斯钢铁般意志的坚定。
伏特加挠了挠头,居然还以为我在夸他,笑了两声说:“还好啦。”
伏特加震惊:“英子你疯了?大哥是真的会生气的。”
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些预感,不禁坐直了身体,一脸期待地问:“所以,伏特加,你是愿意…”
女人笑嘻嘻地搂住他的手臂,轻盈地钻进了他家里,才回答说:“大哥,我怕你受伤太严重嘛。你不需要我包扎的话,我给你煮点补血的东西呢?我上次带红枣过来来着,给你煮点红
“好,你不用说了,英子。”伏特加打断我,以一种想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的语气。
被伏特加发邮件提醒的琴酒到底还是冷着脸打开了门。
男人英俊的面容上附着冰霜,与蹲着的笑着的她形成温度的鲜明对比。
“你不说我能知道你在门口?”
枣红糖水再打一个鸡蛋怎么样?绝对补血,我亲身经历!”
琴酒嗤笑一声:“没兴趣。”
开门英子轻抿唇角,眉心也蹙了起来,一脸担忧地说:“可是,我关心你啊。琴酒,你脸色可白了,看得我心慌。”
琴酒表情未变,只是观察着她的脸,看她眨巴着眼睛与他对视,表情越来越可怜。他很想说一句死不了,但还是点点头说:“知道了,过来,给你看一眼伤。”
他坐到沙发上,身后跟着一步一趋的棕发女人。琴酒掀开上衣,解开带了血的绷带,等看到她脸色变得簇白之后才复又盖上。
女人握住他抓着绷带的手腕,声音很轻地问:“大哥,你家里还有医药箱吗?”
琴酒目光平静地看她,扯了扯嘴角:“想给我上药?”
开门英子认真地摇了摇头说:“不是…算了,我去把伏特加叫过来。你给我医药箱也在他那里,顺便让他再给你换一次药吧。”
琴酒拉住她的手,唇畔带了几分真实的笑意:“害怕了?”
她不刻意装可怜的时候其实反而容易让人看了心会一软,但是他是琴酒,所以他依旧眸光是克制的平静。
“害怕你会疼。”她坦诚地说,“很疼吧?”
第五十八章
黑衣组织毕竟是犯罪组织,会派下来的任务大多都是非法任务,动刀动枪的都算是家常便饭。所以组织里的每个人都会在安全屋和车里常备医药箱,就算是我只是个联络酒吧里的酒保,我家里的医药箱里感冒药之类的会过期,但是绷带和酒精之类的东西却是长期补货的。就算是我自己用不到,也经常会被临时叫去某个地方紧急送药。
组织当然有专用的私人诊所,毕竟枪伤之类的情况如果进了普通医院,那就是等着医生报警然后警察上门。只是如果不是必要,不是伤情实在严重,没有人会想去。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组织实际上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很少有人会真的在意你受不受伤,更多的还是想要趁你病,夺你权。
对琴酒来说自然更是如此,他本来就生性谨慎,更加不会在自己脆弱的时候把自己出来,哪怕能够确保从医生到护士都是组织的人,或者说更是因为医生和护士都是组织的人。只是琴酒身手再厉害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真的杀人机器,出任务的时候子弹又不会遇到他就拐个弯,所以对于他来说,受伤也很正常。
琴酒的伤,一般都是他自己处理,实在麻烦的会让伏特加帮忙。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很想为琴酒分忧的,伏特加也秉持着一些女孩子会比较温柔的刻板印象,再加上众所周知的组织对于组织二代会有医疗方面的培训…然后天塌下来可能都不会动一下眉头受伤了也最多闷哼两声的琴酒冷汗都滴到了我的手上,大手抓着我的后脑勺问我上课的时候是不是又在神游,再然后我就被连夜送去重修,再再然后,哪怕我上完了医疗课,琴酒和伏特加也没让我动手给他们上过药哪怕一次。
其实我真的真的有进步了,我一直都挺想证明我自己的,这次琴酒终于给我机会证明了…我反而不敢了。
我盯着琴酒轮廓分明、紧致有力的腹肌上经过处理但还是血肉狰狞的伤口,觉得还是让伏特加来会比较好,我有点…有点…
“害怕了?”琴酒并没有嘲讽我,只是语气平静,带着十足十的我移开目光,点了点头。
伏特加还是难以置信,他甚至颤抖着手举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了一块炒猪肝,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惊讶地超大声说:“居然很好吃欸!大哥,英子真的做出来能吃的东西了。”
好吧,其实就是两道菜,一盘炒猪肝和一大碗红糖红枣鸡蛋汤。
伏特加是熟练工了,他对于伤口的处理熟练得不得了,就是如果没有一边给琴酒处理伤口一边对我念念叨叨地说要是我不是下手没轻没重地就不用他了的话就好了。
我又看了眼琴酒的伤口,才拍拍我自己都感觉有些失色了的脸蛋,努力拍出一些红晕,才快跑到隔壁叫伏特加过来干活。
“英子,这是你做的?”伏特加有点难以置信,这也是正常的,就还是以前的故事,我以前烧水都能把锅烧坏,不然琴酒也不至于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亲自下厨…做寿喜锅不是?
我挺直胸膛:“都说了,士别三当刮目相看。我自己没两把刷子,怎么独居,怎么养大一狗一猫啊?狗崽子猫崽子不是捡过来就行的,得喂饭才能养大。”
这也正常,对于刚刚出任务回来的琴酒来说,如果他冰箱里能有很多东西,那估计也会坏了。不过好在我上次过来的时候忘了带回去的红枣还在,估计是伏特加随手放进冰箱里的吧?真是的,都不知道给我送回来,不过没送回来倒也是给我省事了。我又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些其他的食材和琴酒家里没有的调料,做了一桌子补血的菜
我微笑着走过去,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在伏特加的抱怨中,我微笑着盛了一碗带了蛋和很多红枣的红糖汤,恭敬地放在了银发男人的手边,雀跃地说:“大哥,多喝点,补血的。”
琴酒看了装了暗红色液体的白瓷碗一眼,问:“甜的?”
其实我真的真的有进步了,我一直都挺想证明我自己的,这次琴酒终于给我机会证明了…我反而不敢了。
对琴酒来说自然更是如此,他本来就生性谨慎,更加不会在自己脆弱的时候把自己出来,哪怕能够确保从医生到护士都是组织的人,或者说更是因为医生和护士都是组织的人。只是琴酒身手再厉害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真的杀人机器,出任务的时候子弹又不会遇到他就拐个弯,所以对于他来说,受伤也很正常。
是因为组织实际上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很少有人会真的在意你受不受伤,更多的还是想要趁你病,夺你权。
“害怕就少给我添乱。去吧。”
琴酒垂眸,视线从紧贴处挪到了我的脸上,掀了掀嘴角:“嗯?”
嗯什么?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只能理解成琴酒这是不信,我就只能以我自身为例继续苦苦劝说:“这个真的有用的,我生理期都是靠这个补血的!而且它还是…”
我说出生理期补血的时候,刚喝了一口的伏特加就呛得直咳嗽了,搞得我只好收回下一句,眼刀嗖嗖飞过去,没好气地抱怨:“大哥,你看伏特加~”
琴酒看都不看伏特加一眼,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继续说。”
而且它还是月子餐…嘿嘿,我不敢说了。小动物的直觉告诉我,如果我说出来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什么不好的事情嘛…琴酒会把我扣在家里我喝完这一大碗?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啊,不对,琴酒如果要扣我,那就得动手,那扯到伤口怎么办?
我急忙说:“总之就是对身体是好的,不要因为是甜的就有偏见鸭!”
看琴酒依然不为所动,我有点急了。就属于一个辛辛苦苦做了一大桌子菜结果琴酒一点也不领情的难过的状态,于是我气急攻心,干脆端起了碗,用瓷勺舀起了带了一小块红枣的红糖汤,吹了吹,举到了琴酒的嘴边,说:“小飞棍来咯!”
琴酒:“…”
我眨了眨眼睛,眉毛不自觉地摆出了八字,张了张嘴说:“啊”
琴酒没有血色的唇依旧紧闭。他定定地看着我,银色长刘海下露出的墨绿色长眸微闪。
我更急了,晃了晃脑袋,都有点想掰开琴酒的嘴灌进去了,但是我不敢,废话,那可是琴酒,又不是闹脾气不吃药的我家崽崽。
琴酒哼笑了一声,张开了嘴,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我终于露出了笑,欢欣地把勺子中的汤水喂到他的嘴里。
“怎么样?是不是没那么难以接受?我特意少放了一些红糖,虽然效果可能没那么好,但是怕你们接受不了嘛。”没有看到琴酒眉毛皱起来,那就是能够接受。对琴酒的微表情研究得透透的我观察出结果后终于松了口气,忍不住邀功说。
琴酒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我试探着把碗放到琴酒面前,看他自己拿起了勺子,我这颗心
第五十九章(含补叁、肆k收藏加更)
被琴酒好心放过的我感激涕零,赶紧一溜烟地跑去拿我的外套准备开溜,只是刚要走出餐厅,就又被琴酒叫住。
“等等。”
被定在原地的我的脖子一下子就缩起来了,眨巴着眼睛回头看他,歪着脑袋露出讨好的笑:“大哥,有事您吩咐。”
可别是不想让我走了吧呜呜呜,大哥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什么女人心海底针,琴酒的心就是海底的mini版绣花针,根本捉摸不透。
万幸,琴酒叫住我不是因为突然改变了主意,而是因为他明天要去酒吧,让我别翘班,等着到时候过去开门。
我有点惊讶,差点没控制住音量,搞得旁边的伏特加都下意识捂住了耳朵生怕脆弱的耳膜毁在我的高分贝声波攻击下。
“啊?大哥你都受伤了还要去酒吧开会的吗?”
这什么敬业劳模啊?我有关琴酒对于组织的忠诚的刻板印象又要加深了!
其实琴酒这段时间已经很少叫人去酒吧开会了,有什么任务通常都是发邮件通知。毕竟现在科技很发达了,代号人员总是聚集在一个地方,虽然是自己人的地方,也是有点子危险在的。再加上琴酒为人向来谨慎嘛,他开会的地方都是会不定时换一换,所以我近期反而是越来越清闲的状态来着。
琴酒目光淡淡地扫我一眼,垂头用勺子敲了一下碗,瓷器碰撞出清脆的声音,刚好和音响中的钢琴曲对上了音调。优雅,实在是优雅。
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冽,只是多了几分对于我完全不长脑子的疲倦:“所以才要开会。”
…也对。琴酒和我这种小脚趾撞到了桌角都要请假休息一天的矫情鬼不同,他连受伤都不肯让外人知道,反而会正因为受伤而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独自一应该舍不得杀了我…我闭了闭眼睛,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看向琴酒。
琴酒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还想喂我?”
我如梦初醒,做的还是噩梦。受到惊吓的我连忙托着椅子和琴酒挪开了距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钻进去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再去找一把树枝负荆请罪一下?天呐,我刚才都干了什么?为了让琴酒尝汤,我居然,我居然喂了他?说的还是哄小孩子的话?琴酒居然没有直接当场把我摁在地上?看来他是真的受伤严重,害怕崩到伤口吧?
我彻底松了口气,顿时就感觉此地实在不宜久留,我还是走为上策,转了转眼睛就想找个借口溜掉。
我惊愕地抬起头:“啊?”
算是终于落了地了。我转头去看伏特加,却发现伏特加作为一个粗犷汉,此刻竟翘着兰花指握着勺子,嘴巴张得那么大地看着我的方向,僵如石雕。
我蒙圈了:“伏特加?你怎么了?”
被琴酒好心放过的我感激涕零,赶紧一溜烟地跑去拿我的外套准备开溜,只是刚要走出餐厅,就又被琴酒叫住。
琴酒咽下刚刚放进去的炒猪肝,淡淡地扫我一眼:“没你事了,回去吧。”
琴酒反复深呼吸,最后只是动作粗暴地甩开了我的手指,转回身拿起筷子说:“我要吐了。”
“等等。”
“走吧。”
伏特加继续僵地摇了摇头,突然跟过电一样抖了抖身体,慌乱地摇着头说:“没什么。英子你说的对,确实好喝。”
可别是不想让我走了吧呜呜呜,大哥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什么女人心海底针,琴酒的心就是海底的mini版绣花针,根本捉摸不透。
万幸,琴酒叫住我不是因为突然改变了主意,而是因为他明天要去酒吧,让我别翘班,等着到时候过去开门。
我有点惊讶,差点没控制住音量,搞得旁边的伏特加都下意识捂住了耳朵生怕脆弱的耳膜毁在我的高分贝声波攻击下。
“啊?大哥你都受伤了还要去酒吧开会的吗?”
这什么敬业劳模啊?我有关琴酒对于组织的忠诚的刻板印象又要加深了!
其实琴酒这段时间已经很少叫人去酒吧开会了,有什么任务通常都是发邮件通知。毕竟现在科技很发达了,代号人员总是聚集在一个地方,虽然是自己人的地方,也是有点子危险在的。再加上琴酒为人向来谨慎嘛,他开会的地方都是会不定时换一换,所以我近期反而是越来越清闲的状态来着。
琴酒目光淡淡地扫我一眼,垂头用勺子敲了一下碗,瓷器碰撞出清脆的声音,刚好和音响中的钢琴曲对上了音调。优雅,实在是优雅。
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冽,只是多了几分对于我完全不长脑子的疲倦:“所以才要开会。”
…也对。琴酒和我这种小脚趾撞到了桌角都要请假休息一天的矫情鬼不同,他连受伤都不肯让外人知道,反而会正因为受伤而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独自一人舐伤口疗伤不是琴酒的性格,他这种性格刚不肯示弱的孤狼,是从不肯让人看到他的脆弱的。越是外人有可能知道他受伤了,他就越会证明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任何人也别想趁他虚弱的时候把他踩下去。
我大哥永远是我大哥嘞!
实际上长了脑子并且相当聪明的我一点就透,连忙点头应和着说:“大哥英明,我一定到位。”
在琴酒难得满意我不管,那个眼神就是满意,的目光下,我套好了外套,又和琴酒跟伏特加道了别后才离开了琴酒的家,等上了电车,我才咬了咬嘴巴,幽幽地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放松田警官的鸽子了。
松田警官居然不再找时间约我!生闷气了,让松田警官自己猜!
这次是这样,那下次呢?只要组织不灭亡,只要琴酒还在,只要我还在,他应该就不会,嗯,放过我(?)。琴酒还是蛮信任我的,在我没有从他那里失去信任前,他应该会一直把我用下去,那…
糟糕,感觉自己又要长脑子了!我皱着脸捂住脑袋,决定让自己还是不要想想下去比较好。
单单为了证明自己没事,没必要这样吧?
我真的应该继续…
顺便,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见过琴酒受这种伤,我忽然再次想起了我所在的这个黑衣组织,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犯罪组织,而我不仅生活在这里,还和代号成员都关系匪浅。我的身份真的一点也不干净,而且不仅不干净,还挺危险的。
我下意识把嘴唇咬得泛白,当手机的消息声突然响起时,吓得我我差点一用力咬破下唇。我慌乱地用牙齿刮了刮有些吃痛的下唇,点开手机的消息。
按照我们组织里某些人的碎嘴子情况,我甚至觉得琴酒只要让基安蒂看到他没事就够了。
我几乎能够在眼前勾勒出他动作随意地靠在椅子上的样子,黑色的额发卷曲地搭在白皙光洁的额头,墨镜歪歪地倚着鼻梁,单手敲击着手机键盘,嘴角噙着笑意,桀骜不驯,又带着他独有的散漫与温柔。
已经是四月了嘛,樱花都要落了。由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作为警备部机动组爆炸物处理班的拆弹专家,松田阵平忙得不得了,又要去现场,又要去给新人培训,据说还要写报告,本不富裕的休息时间雪上加霜。所以等到他终于找到一个休息提前约我去看樱花的时候,考虑到也确实很久没见过面,无论是我还是猫猫和咪咪都挺想他的,我一下子就答应了。
松田警官:加班而已,我没生气,别不理我啊?
樱花确实要落了,但是明年还能开,人要是没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松田警官:喂喂,明明是你爽约了,这种情况下应该是你来哄我吧?
是任务真的很重要,还是说大哥另有目的?
只是可惜,没想到他有时间了,马上就到约定的我反而有事了。但是没办法啊,这是我的工作,而且是不能替代的工作。琴酒今天都直接点名让我明天不要翘班了,如果我还试图推卸,那他肯定会追问我或者直接去查我到底是为什么反抗他的。虽说和松田阵平接触这件事,我在琴酒那边是过了明路的,但是这绝对不意味着他默许我和警察联系,我就可以为了警察拒绝他的。
话说起来,松田阵平好像除了刚认识的时候问过我是不是还在上大学,被我几句搪塞过去之外,他好像就没再问过我到底是从事什么职业的…嗯,虽然我们是朋友,可是他作为一个警察会这么没有好奇心吗?总感觉再想下去会想到一些不妙的事情,还是就是单纯因为他把我当朋友,发现我比较逃避这个就体贴地不继续再问下去的吧?
我只要想想琴酒有可能,都不是可能了,是肯定,他肯定会不悦。琴酒一旦不悦,那无论是我还是松田阵平,肯定都完蛋了。
松田阵平也挺失望的,幸好他人好,并没有问我什么工作还会突然要求加班。嗯,应该正常的工作也会突然要求加班,哪怕是休息吧?正常上班的普通人的生活距离我太过遥远,只能从酒吧的客人们闲聊中略知一二,听他们吐槽过老板会突然下发工作任务,所以这很正常吧?
我有点心虚地想。
我忍不住笑了,把难得的伤春悲秋的情绪甩进了脑中的回收站并且点了粉碎垃圾文件。
琴酒这次大手笔地叫了差不多行动组里的所有代号人员,我用白色毛巾擦着酒杯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向我点点头后走上楼梯,忍不住怀疑
组织里知道的越多,猜的越多,求知欲越旺盛越容易嘎掉,我怎么还忘了。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
我捂着脑袋抬起头,看到了一脸关切的莱伊。
他继续问:“头疼?”
“睡少了有点困。”我随口说,指了指楼上,“他们都上去了。”
莱伊点点头,又看了我两眼,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收回了话,转身上了楼。
我看着莱伊的背影,忽然想起来,莱伊最近可以说是组织里炙手可热的红人了,小道消息说boss都打算召见他了。莱伊本身能力就很强,FBI的首席搜查官,肯定得是极为精英才能被选中到黑衣组织当中卧底。更别提他被朗姆看中,加入组织后没多久就拿到了代号,之后的任务也都完成得非常完美,据说没有失败过一件,高层对他都很满意。甚至…我听有人说,他的地位甚至隐隐可以和琴酒持平了。以往行动组的任务都是由琴酒分派的,可是莱伊从去年开始就已经直接接收不经过琴酒而直接下发到他手上的任务了。
莱伊这小伙子是真的有前途,本来就长得帅,能力还强,在黑衣组织这个绝对凭实力说话的弱肉强食的地方堪称是…男女眼中的天菜。反正他们跟我说小话的时候没少跟我挤眉弄眼说好多人跟莱伊自荐枕席但是都被莱伊拒绝了,问我有什么感想。我就觉得挺离谱的,还能有什么感想,这都太正常了。莱伊作为一个FBI,能给组织干活都是出于卧底的职业素养了,还真能和组织的成员发生什么情感和肉体冲突吗?因为进入组织的方式不同,他和宫野明美都没有燃起爱情的火花,还能和板上钉钉的组织成员有点什么吗?简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我除了要么怎么说是绝对的红方人物就是有男德和自制力之外,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说回来今天的会,我原本以为琴酒不会叫莱伊的,没想到他还是叫了,而且莱伊也还是来了。那就应该说明莱伊在组织当中的地位还是没有琴酒高?啧,也不知道莱伊打算什么时候动手,该不会是想要等地位完全超过琴酒吧?不是看不起莱伊,只是我觉得这种几率还是比较小的,就算组织的人想要分琴酒的权,也不会提起来一个人和琴酒地位持平地完全打擂台的…吧?
科恩路过时还不忘对我叹了又叹,犹豫着问:“英子你最近真的不想去坐摩天轮吗?”
我笑容完美:“最近真的不想去哦,你也知道的,我对咱们组织比较有作用。”
看看科恩这个样子,他肯定是压力很大。可恶,真的有点好奇他们在二楼都经历了什么了!会不会是和这次害得琴酒跟伏特加都受伤的卧底有关,琴酒按照老规矩威胁警告了大家一顿,顺便下发了艰巨任务考察…?
好家伙,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我身边,险些给我吓得“嗷”一声。
三言两语把失落科恩和臭脸基安蒂送走了,我转头就对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旁边的莱伊。
莱伊好笑地敲了敲我的脑袋,身上带了浓浓的烟味,一闻就是在封闭空间里被熏了很久。
大家评评理,就莱伊,一身黑衣,戴个帽子,头发贼拉长,突然出现还因为个子很高能把光挡住,谁看了不害怕啊?尤其这里还是名柯世界,有我的童年噩梦漆黑一片牙贼白的小黑人,差点还以为我要去见我太奶了呢!
我和科恩的摩天轮合作关系持续了长达很多年,长到基安蒂在和我吵架的时候都要考虑把我惹生气了的话谁陪科恩去坐摩天轮,只是可惜…
这次的会,不仅叫的人多,开的时间也很长,长到我还回去取了一趟手机的充电器,等手机充满电了,他们才陆陆续续地下来,搞得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还好琴酒没有把这个会拖到凌晨客人们都走了才散场。
“对组织有作用的人?”
动脑动太多了,头又痛了,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怪柒拾叁对于莱伊卧底期间的着墨太少了!呃,应该也怪这个世界的剧情还是因为我横插一脚改变了一些?也不知道莱伊什么时候身份,目前看起来这个世界在必要的节点还是剧情的力量很大的,比如苏格兰的身份事件,那这么说起来,应该不管是莱伊还是琴酒,都不会出事,是我杞人忧天了。
下来的行动组成员们个个臭着一张脸,搞得咧嘴微笑跟他们道别的我有种热脸贴冷臀部的感觉,我都不敢想象他们在楼上都经历了什么。
威士忌组从刚认识开始,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就带了三分警惕四分套话和三分戒备,不过在长久的交往下,他们也终于认识到了我的不学无术。在他们眼里,我除了比他们在组织里呆的时间长、认识的人多之外,也没有什么比他们知道得更多的地方。所以我能听出来莱伊这句话并不是和从前一样的试探,而是单纯的…嘲笑?
最好是这样。
呃,是这样的,科恩是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大沉默寡言的成熟男人,但是成熟男人也是可以有童心的,科恩的童心就表现在他很喜欢坐摩天轮。不过我们组织虽然大家都很不正常,可是科恩觉得没几个人能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喜欢摩天轮会很正常,不论做什么不正常的事情都很正常的我就成了科恩的救星。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抱着胳膊假装指指点点:“你怎么不出声啊!差点给我吓迷糊了。下次不许这样了啊,不知道我做了很多亏心事,特别害怕鬼敲门吗?”
呃,应该也不至于吧,就算大哥在里面把每个人都暴揍了一顿…嗯,琴酒和莱伊应该能打得有来有回的?
我在去年答应了松田阵平,在和他一起坐摩天轮之前,我不能和其他人一起坐。和松田阵平比起来…科恩就…嗯,这不能怪我重色轻友吧?拜托,那可是松田阵平诶!
我当然也很愿意配合科恩,毕竟我陪他去坐摩天轮,失去的只有勉勉强强算得上是名声的东西,可是我喜欢摩天轮又怎么了?这很正常,太正常不过了。而且和科恩一起去坐摩天轮,就意味着全程我都可以蹭他的钱包,这简直是一笔再合算不过的买卖。
我扫了他一眼,眼睛一定非常“灵动”地说:“对啊,我是个对组织有作用的人。怎么啦,
副作用不是作用吗?”
“副作用?”
冷酷如莱伊也会经常被我逗笑吗?是的,我的搞笑功力无人能敌,我就是我,非同寻常的花火。
莱伊唇角勾起,深邃幽绿的双眼中闪着我看不懂的光。他弯下腰靠近我,刚要开口,就听到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英子。”
我从莱伊的目光中挣扎起来,下意识挺了一下后背,朝着发声源看过去,发现说话的是站在楼梯上正往下走的伏特加。楼梯口闪过一片黑色的衣角,遥遥地看一眼布料…看不出来,但是我估计除了至今还没出场下楼的琴酒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
伏特加戴着他的标准皮肤黑色墨镜,面无表情地走到我旁边,看都不看莱伊一眼,就对着我说:“大哥让你上去一下。”
莱伊挑了挑眉。
我反应很快地说:“啊,大哥又把酒杯摔碎了让我上去收拾嘛?”
伏特加点了点头,凑近我非常好心地说:“大哥不太高兴,你小心点。”
是这样的,我很感谢伏特加的好心,就是吧,嗯…琴酒什么时候心情好了?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伏特加对琴酒的粉丝滤镜可比我对琴酒重多了。
“那我上去干活了哦?”我冲着莱伊张了张爪子,歪着头说。
“明天见。”莱伊语气平静,不知为何又看了眼楼梯口,才对着伏特加点点头,双手插兜地潇洒离开。
我本能地感觉有点不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看了看伏特加一脸平静的脸…我懂了,一定是开会开的吧?
我的老天爷啊,劳模这么可怕的吗?我都不敢想楼上的场景会有多壮烈了,这个二楼真的只有我能上吗?
是的,当然,只有我能上,这是大哥给我的特权呢(那种语气)。
琴酒的肤色依然很白,看上去比昨天好很多,嘴唇也…
我翻了个白眼,耷拉着肩膀迈着沉重的步伐踏上了二楼的楼梯,拐了个弯,进了琴酒的御用开会房间。
他总不能是想当监工,现场看着我打扫二楼卫生吧?不至于吧?我就是刚开始过来工作的时候,琴酒也没有对我的工作事无巨细到这种程度啊。
我惊慌失措地眨眨眼睛,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熟练地扑过去试图抱着琴酒的大腿求饶。
真相只有一个!
不行,要有自信!我才不信!大哥心里绝对是有我的!
银发男人冰冷凌厉的双眼射向我,我立刻懂事地把目光收回,垂着头盯着他握成拳的手,想也没想地就伸手过去,想要把他的大手摊平。
当然,距离他有足足两个身位。
我无语地关上门,进去的第一步就是大踏步地冲到窗前打开了窗户透气,还不忘瞪坐在沙发上的琴酒一眼,絮絮叨叨地叨咕着化身唐僧:“我真的都懒得说了,可是大哥,你真的少抽点烟吧。二手烟三手烟最为致命,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也考虑考虑我吧!”
真的很想问他们一句:这福气给你们要不要啊?
我给自己再次打足鸡血,一点一点把屁股挪过去,但是谨慎地在距离琴酒一拳远的位置停下,免得琴酒出于自我防备的潜意识一脚把我踹出去。
大哥默默地掸了掸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冷漠道:“哦。”
我顶着同事们艳羡的目光,当然是新来的,还对于组织怀有无限热情,渴望着发光发热,做着能被代号成员看上然后一步登天走上人生巅峰的天真美梦的无知同事。
等等!难道说…某个设想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就像柯南每次找到线索时会出现的那个闪电穿过大脑,眼睛突然睁大瞳孔变成灰色的画面一样。
果不其然,我一打开门就以为自己进了仙境…是白花花的一片烟雾,那叫一个烟熏火燎的意思。
但是无所谓,我一点也不在乎。我深情款款地对着琴酒表白说:“大哥,就算我们之间相隔再远,我也会跨过山和大海,穿过人山人海,只为与你相见。”
“不用感动,因为你是我的唯一。”
我皱着眉,紧张地把目光如同x光一样上上下下地扫射琴酒的全身,尤其在他棱角分明的被黑色礼帽和银色刘海遮住大半张脸的俊脸上看了又看。
咳,别误会,我不是想要吃琴酒豆腐,我只是心疼琴酒~这样握拳一定很痛吧?如果忍不住
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毕竟我的主要工作也就是这些,完成得也不错来着。这么长时间我也习惯了,琴酒应该也挺满意的,完全没必要再专门把我叫上来一趟。
我立刻抱住银发男人的手臂,一脸紧张地问:“大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伤口发炎了?是不是开会的时间太长了?”
琴酒的目光射向我,我这才发现…天哪,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怕不是刚才在楼下被同事们看得气没消,居然气急攻心、胆大包天地对着琴酒抱怨上了!
琴酒也是十分熟练,他眼皮一抬就知道反应过来态度不对简直是犯了滔天大罪的我下一步要干什么,单手拎住了我的后衣领,轻轻松松地就把想要对他的大腿意图不轨的小鸡崽子提到了沙发上。
“大哥,你叫我上来是有什么事情嘛?我不信你就是为了让我上来收拾卫生哦?就算你不说,等你走了之后我也会完成工作的,完全不用大哥您专门吩咐嘛!”我声音超甜地说,保证每一句话的尾音都带了十足十的甜,堪比全糖奶茶。
好冷酷一男的,就像从未爱过我一样…好吧,这可能不是就像。
名侦探开门英子已经明白了一切,没错,就是这样!
了砸到我身上,那我绝对会嗝屁的!我是为了自己啊,为了自己,我很纯洁的!
没等我的手伸过去,琴酒就主动摊开了手掌,抬到我手边,头痛地说:“里面没藏东西。”
琴酒的手掌很大,掌心和手指都布了粗糙的茧。天生的偏白肤色上也布着近距离才能看出来的细长的疤。
世界上肯定有天才,琴酒的身体素质和高超身手也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天才。只是再过天才,能孤身一人就在黑衣组织站稳脚跟,成为组织里哪怕在外人看来也是活招牌,会让人闻风丧胆的topkiller,琴酒的每一步都是靠自己拼出来的,流血的那种。
我下意识把我的手摊平了和他比了比,呃,算是自取其辱了捏。等等,和手比大小应该不会有事情吧?我一直都怀疑我个子长不高,二十三也没窜一窜,就是因为之前有段时间沉迷于和琴酒跟伏特加比谁jio更大…对不起,自取其辱是我的一款常规作,毕竟不丢脸到极致怎么能不再做能长高到两米的美梦呢?
琴酒的手自然弯曲,手指扣进了我的指缝,完完全全地把我的手包裹住。
其实按理说,我应该挺习惯的,我也没少和组织的人出于各种原因进行肢体接触。区区握手简直是常态,我和贝尔摩德还做过更亲密的在上辈子的我看来堪称是直女装姬天打雷劈的百合行为,只是在组织来说就,真的,太过正常,正常到我最开始不适应还被贝尔摩德用奇怪的目光看过。
只是这次的琴酒,他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盯着我的眼神也带了让人胆战心惊的侵略感。让我成功躲过了一劫又一劫的小动物的本能简直就是在我的耳边三百六十度环绕式的举着大喇叭用只有我能听到的方式大喊“快跑”。
就在我条件反射地想要挣脱时,他沉声问:“这次敢给我换药了?”
我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抬起头撞进他墨绿色的眼瞳中,惊愕地问:“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如果你伤口真的不舒服的话就去楼上拿医药箱的啊?”
琴酒唇角勾了勾:“不必,我没事。”
“真的吗?可是我总感觉你还是不太舒服诶。”我担忧地蹙了蹙眉,手指不自觉地想要蜷缩,
很多时候我都怀疑朗姆是不是故意的,他每次都是在我完成任务之后很敷衍地夸我两句,等我不满了再转口很油腻地夸奖我几句之后给我多一倍的报酬再附加一点其他的小恩小惠。
“不冲突。”琴酒都没问朗姆要我做什么,应该是因为他知道问了我也不能告诉他,而且组织里的任务向来都是…他站起来,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身上,说,“下星期交给我…算了,下周五交给我。”
朗姆的任务还是比较简单的,或者说是对于我来说比较简单。收到了朗姆非常模式化的夸奖,我有点不爽地嚼碎了嘴里的糖,叼着棒棒啪啪啪地打字抱怨。
只能说琴酒还是比较了解我的,知道我是个ddl星人,他说下星期交给他,我就真的很可能卡在下周的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的最后一秒把调查报告发给他。我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你就说这算不算按时完成任务吧!
换做是其他人,估计会以为这是朗姆的警告,什么你喜欢什么我都清楚,你说过什么我也清楚,不要以为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组织万能的情报部门,老老实实为组织做事什么的…可是我毕竟在组织里待了这么久,和朗姆再熟悉不过,我知道比起收获警告提心吊胆,对于朗姆而言,他对其他人或许是考验和警告,对我来说就是单纯地…关心啦!
但做不到,“大哥你体温和以前都不太一样诶,要不要吃点消炎药?”
我坐在原处,呆呆地看着琴酒转身离开,大手碰到门把手之前又走回到了我面前,伸手合上了我的张开的嘴,语气是我熟悉的嫌弃:
他强地扣着我的手不让我逃脱,在我因为从手背顺着手臂一直到后背都不自然地激起鸡皮疙瘩一样的不适应感的躲闪目光下,琴酒语气淡淡地说:“有个新任务。”
琴酒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重复了一遍我的话:“三思而后行?”
这次的小恩小惠是我之前在琴酒那里吃到的还打包带回家的皮斯科给的牛肉。朗姆说听说我喜欢这个,就让皮斯科多准备了一些,明天给我送到酒吧,保证是新鲜的。
“咳,大哥,这个任务要什么时候交啊?”我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信封,里面是的感觉,估计是照片。我忍不住挠了挠脸颊下侧,有点为难地说,“朗姆老大那边也给我发了任务,要我后天交。你也知道的,我一般情况下都只能单线作业…”
琴酒闭了闭眼,从我怀里抽出自己的手臂,又在风衣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棕色的信封,扔到我的腿上说:“这个人,具体资料我会让伏特加发到你邮箱。”
从他的眼神中我读出了怀疑,怎么的,我能说出这种话很奇怪吗?开玩笑,我上辈子可是种花人,懂不懂五千年传承啊?这种文邹邹的充满文化气息的古语信手拈来好不好?
“什么样子。”
所以非常懂得吸取教训的琴酒,还是选择了再提前一点定好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琴酒他只是规定了期,没有具体到时间…
我理直气壮地说:“对啊,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这件事能不能不做,能不能晚点做,能不能交给别人去做。”
被夸的我双手捧脸,笑得特别甜,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清清嗓子,特别不好意思地说:“嘿嘿,我知道,大哥你又夸我,我会害羞的哦!”
琴酒沉默了。他发出了一声嘲笑又带着其他古怪含义的声音,松开,或者说是甩开了我的手,沉默了很久才说:“你很好。”
我对于人的敌意和善意再有感觉不过了,我猜测这也是这个世界给笨蛋小孩的奖赏,我能够
“我又不是你。”琴酒嗤笑一声,手指摩挲着我的手背,粗糙的茧在细腻的手背上触感格外明显。
“啊?什么任务?我要三思而后行。”我马上又被转移了注意力。开玩笑,这可是新任务,不一定之后会有什么连锁反应呢,可不得警觉一点?
轻易分辨出来和我接触的人对我是善意还是恶意,我也能轻易分辨出来和我擦肩而过的人身上是不是带着杀过人的血腥气,所以我才能肆无忌惮地调戏组织的人也不用担心会被报复。因为我知道我过去套近乎的人实际上是好人,或者说对我来说是好人,是不会真的伤害到我的人。
所以我也知道朗姆是真的关心我,不论是因为他真的喜欢我,还是因为我从未谋面的父母,反正朗姆对我好是真的就够了。谁都知道作为组织二把手的朗姆奉行神秘主义,就算是他的直系下属也未必能见到他本人,他多疑且性子急,一点也不好相处。我之前看动漫的时候对朗姆没什么好印象,当然现在也没什么特别的好感,至少比起琴酒和贝尔摩德来说是完全差得远了。然而人心毕竟是肉长的,我能真的感受到朗姆的善意,能感受到他对我确实是挺好的。还是那句话,无论他对我的善意是出于什么,我能感受到是确确实实地落在我身上的好,就连他的手下见到我也是态度很好,可见他并不是装的,那我自然也做不到对他完全的敌意与排斥。
而且,好处落在我身上,不懂得感恩就太不识抬举了。我马上就把电话打了过去,把嘴里吃完的棒棒糖的棒棒拿了下来,开开心心地撒娇说:“我就知道朗姆老大心里有我!”
“还有其他的要求?”
“嘻嘻,还是你懂我~我想要牛肉能提前处理一下,太多了我自己搞不来。”
“你直接和皮斯科说,他会帮你。”
“好哦,我就知道朗姆老大最好啦!我下次还愿意给朗姆老大干活!”
朗姆的声音还是一听就会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那种经过处理的机械质声音,他笑了一声说:“好啊,那你下次如果再拒绝我我可是会生气。”
我嘻嘻哈哈地挂了电话,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也不怪我不爱给朗姆干活,除了他喜欢拿捏我必须要把我搞不满了才愿意给我多加报酬之外,还有就是他每次说话都阴阳怪气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朗姆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琴酒给我安排的任务通常都是接近一个人,他不会计较我用什么方式,只要最后能达成目的就可以。当然,他也不会给我提供什么帮助。毕竟在没有我之前,琴酒获取补充情报的方式就很简单粗暴。我说的简单粗暴就是真的简单粗暴,他或者伏特加亲自出马,要到需要的情报,然后通常情况下那个倒霉蛋就是被威胁,或者更惨的就是被灭口。也所以在我犯懒,就算是给我报酬我也不想去做任务的时候,知道我有着组织人很少有的可笑的心软的琴酒会直接用任务对象的命来威胁我。
不太确定这人确切来说是小偷还是抢劫犯,不过看来这种小事并不需要搜查一课的警察出动,没看到佐藤美和子还怪失望的。等我调整好失望的情绪,准备在找松田阵平抱怨东京的治安问题之前还是先找美和子撒娇比较好的之后,赶过来的警察已经抓好了犯人,向我确认东西有没有丢失。等警察出声,我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那位帮我拿下坏蛋的金发美女已经离开了。
“啊,不用了,这是我应该…咳咳,不用了,我还有事。”她挂起笑,摆摆手说,说着说着还加重了一下手上和腿上的力道,压得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简单和警察聊了几句,对于去警视厅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我挥挥手和警察道别后背着我一点东
所以也不怪我经常性地拒绝朗姆的任务吧?我又把棒棒放进了嘴里咬了又咬,试图再汲取一些甜味出来,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男人拎起了我放在长椅上的挎包,嗖地就跑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算小偷还是算抢劫的,路过的一个金发美女比我反应还快地就追了过去,堪比一阵风。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好心美女的身影追着那个男人都快要消失了,才合上嘴巴边打电话报警边跟了过去。
换做其他人,也不光是换做其他人吧,如果我不是我出于特殊经历拥有不完全的对于犯罪分子的雷达,估计我也会觉得这个人可能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被警察发现,或者就是单纯的热心肠,属于外国在逃雷锋,做好事不留名的那种。
但是我能确定她并不是第一种,勉强来说也能算是第二种?
朗姆就不一样了。他毕竟是情报组的老大,手下的都是情报人员,所以会用上我这个连代号都没有的外围人员的时候,通常都是他手下的人都做不到或者大多失败,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以至于打惊蛇的时候。他一般都会靠着情报网直接给我安排一个身份,身份通常都是那种…不太妙的身份,搞得我每次做任务的时候都提心吊胆的,做完之后还要靠做一些童真的事情才能清洗我干净的心灵。
确切来说,是在警察来了接手犯人之后就离开了,而且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引起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就好像她一点也不想被警察发现一样。
其实还有别的原因,最重要的就是朗姆的任务有点…太脏了。
第六十章
或许是因为在东京,还刚刚好就在米花町,警察们都继承了目暮警官的技能我指马上赶到。
不太确定这人确切来说是小偷还是抢劫犯,不过看来这种小事并不需要搜查一课的警察出动,没看到佐藤美和子还怪失望的。等我调整好失望的情绪,准备在找松田阵平抱怨东京的治安问题之前还是先找美和子撒娇比较好的之后,赶过来的警察已经抓好了犯人,向我确认东西有没有丢失。等警察出声,我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那位帮我拿下坏蛋的金发美女已经离开了。
确切来说,是在警察来了接手犯人之后就离开了,而且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引起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就好像她一点也不想被警察发现一样。
换做其他人,也不光是换做其他人吧,如果我不是我出于特殊经历拥有不完全的对于犯罪分子的雷达,估计我也会觉得这个人可能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被警察发现,或者就是单纯的热心肠,属于外国在逃雷锋,做好事不留名的那种。
但是我能确定她并不是第一种,勉强来说也能算是第二种?
简单和警察聊了几句,对于去警视厅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我挥挥手和警察道别后背着我一点东西都没丢的挎包离开了米花公园。
对,我也是报警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居然溜达到了米花公园,只能说没有遇到凶杀案都已经算是我幸运了。
出公园对面就是一家大型超市,我站在超市门口给皮斯科打了个电话,絮絮叨叨地告诉他我要的牛肉具体要怎么处理,念到皮斯科这个糟老头子脑子都要不转了,让我把这些话转告给爱尔兰。
很想告诉爱尔兰,你把皮斯科当亲爹孝敬,不对,他对他自己的亲爹可能都没有对皮斯科那么忠诚?反正就是他捧着皮斯科能有什么用啊!到头来皮斯科不还是把烫手山芋扔给他了?!
嗯?怎么感觉把我自己给骂进去了?
我挠挠头,错觉,一定是错觉!我用力点点头,然后开始给爱尔哦,怪不得我觉得那个牛肉超级好吃,原来是传说中的神户牛肉啊,据说还是牛肉中的“劳斯莱斯”?不错不错,虽然我买不起劳斯莱斯,但是我不仅坐过朗姆老大的劳斯莱斯,还吃到了牛肉中的“劳斯莱斯”。
首先,在这里,我要先感谢琴酒,感谢琴酒愿意收留我和伏特加在他家里过年,还招待我们让我有幸吃到了这么高贵的牛肉。其次,我要感谢我自己,第一份神户牛肉来自于琴酒,好吧,第二份也是来自于琴酒,但是第三份来自于朗姆的奖励,这都是我应得的!都是我把琴酒大哥好了才能让我打开新世界的大门,都是我把朗姆老大好了任务做好了,才能再次拥有神户牛肉!
所以,这说明什么?我掐指一算就知道,这说明我和劳斯莱斯有缘!
爱尔兰威士忌的沉默在通话的另一侧震耳欲聋。
我很疑惑地问:“怎么了?难道不对吗?”
爱尔兰重重地叹了两口气,发自内心地震撼着问我:“所以你还要我联系人把神户牛肉做成喂猫和喂狗的东西?!”
“我知道!算了,我和你们一起走吧。”
他这话说的,好像我多暴殄天物,不识好歹一样。我嘴角抽了抽,再次强调一遍说:“不是全做!是三分之一做成宠物零食。既然是这么好的牛肉,那就…嗯,不是一半了,三分之一吧,三分之一做成牛肉干,剩下的我要新鲜的,我自己搞点东西吃吃。”
啧,不得不说,赤井秀一是真的有脑子,也是真的了解琴酒。
“你不和我们一起离开吗?等等,你不会是想…”男声顿了顿,带了几分劝告说,“朱蒂,现在不是…”
爱尔兰:别吵了,给你做!
就是没想到,还能在咖啡厅里遇到熟人啊,我说的是刚才还英雌救美,对,我就是那个美的金发美女。
按照我对琴酒大哥的了解,他把行动组的人都叫过来,一方面是为了排查卧底,另一方面估
让我动一下我聪明的大脑,以未来的名侦探江户川柯南的小姨的身份来进行一下简单的推理。
嘛,不过如果不是我这种提前预知剧情的,应该也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你们现在就走吗?”
不过在逛超市之前,倒是有点口渴了,虽说超市里有瓶装的饮料…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转了个弯,迈向了不远处的咖啡厅。
只能说真的是猪队友,卡迈尔不仅在未来围捕琴酒的行动中一个好心在朗姆伪装的老人面前了行动计划,甚至连我的偷听都没有发现,大咧咧地就能在咖啡厅附近的巷口和朱蒂沟通他们的行动计划。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联系了一下在附近的工具人之后就打算进超市里买点吃的。来都来了,这超市都出现在我面前了,不就是让我进去逛的吗?逛都逛了,不买点东西回去就太不礼貌了。
首先,那个金发女人,就是救了我的挎包的女人,也就是fbi搜查官朱蒂。她的外貌太好认了,在她制服抢包男的时候我就看了出来。而和她对话的男人,如果我没有认错,那应该就是同为fbi搜查官的卡迈尔,也就是我的好兄弟,莱伊,即赤井秀一的那位猪队友。
“朱蒂,我们该走了。”
爱尔兰崩溃着挂了电话,我更崩溃了啊,他该不会不给我做吧?要我自己收拾做成成品,那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如果卡迈尔说的都是真的,不是烟雾弹也应该不是烟雾弹,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他也根本不可能知道我是黑衣组织的人还和琴酒关系好。
“好吧,赤井的判断肯定是对的。你们走吧。”
爱尔兰多少有点控制不住音量:“这有区别吗?”
或许一般人会觉得,战损版的琴酒战斗能力直线下降,肯定更好下手。可是只有了解琴酒的人才知道,他受伤了,还是因为卧底的存在受伤了的话…那才叫不好对付。
所以才需要工具人嘛,我肯定不可能简单就买几样东西的,光靠我自己拎着一堆东西坐电车回酒吧的话…我不是独立自主女强人,我很脆弱,我需要帅哥温暖我的爪子和腿子!
听到皮鞋和高跟鞋敲击在水泥地面的声响渐渐远去,我举着咖啡杯从转角处露出身影,看着离开的一男一女,默默喝了一口拿铁。
总之,就是按照他的意思,是他们fbi过来是为了某个计划,那肯定就是围捕琴酒的计划了,只是计划被赤井秀一要求推迟了,所以他们也要提前离开霓虹。而离开的原因,是琴酒受伤了…
“赤井先生说计划有变,那个人受伤了之后肯定会在附近埋下陷阱,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我纳罕:“这哪里没有区别?你搞得好像我打算把所有牛肉都给我家猫猫和咪咪吃一样,明明是我也要吃的,而且我吃的更多。”
计就是安排了许多的事情,就等着卧底再次露出马脚,然后一举拿下。而且就凭琴酒那个多疑的性子,他叫来开会的肯定不是全部的人手,公开安排的计划也未必会是真的计划。只能说谁想要趁琴酒伤要琴酒命,谁就会彻底完犊子。
赤井秀一啊赤井秀一,真的不愧是你嘞!懂得及时收手不落圈套,怎么办,还有点想夸夸他…算了,我怕他发现我知道了他的身份弄死我,也更怕琴酒要是知道我向着卧底一伯。莱。塔干掉我。
我叫来的工具人是刚好在附近的波本,善良且热心的波本对于被我叫来搬东西已经习以为常,他甚至开过玩笑,问他的马自达没有后排座椅是不是就是为了给我装东西。
嗯…怎么不是呢?我觉得完全可以呀!
我系好安全带,握着胸前的安全带忽然幽幽叹了一声:“五岁了,受不了幼儿园的勾心斗角。刚才有人把我的包包抢走了,我黑化了,陌生人给我一个拥抱可以吗?”
波本看了眼我放在腿上的包包,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方向盘:“有人抢了你的包,但是追回来了?”
不是,他是怎么推理出来的啊!我真的对他五体投地了啊!
“波本酱,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警察给你找回来的,其他人?看样子是个女性。”波本又看了眼我腿上的包,继续淡定且沉稳地说。
我简直是大服特服,用力地用双手给波本比了两个大拇指,万分诚恳地说:“波本酱,你不做侦探真的可惜了。”
其实我更想说你不做警察真的可惜了,但是懂自懂,我除非脑子被伏特加给踢了,不然才不可能直接对着波本开大呢。我还是想好好活到组织亡了,我好安安稳稳地抱着男模退休的。
波本理了理额头上的碎发,面不改色地发动汽车说:“你人没事就好,下次东西被抢了也不要去追。”
我知道他这是体谅我的菜鸡身体,怕歹徒一怒之下把我给搞死,或者更丢人一些就是我跑着跑着把自己跑受伤。道理我都懂,我也明白这是卧底降谷零能给我最大的体贴,可是我还是摇了摇头说:“下次我也是要去追的,这个包可是波本你送给我的。”虽然是我自己挑了之后走了组织的报销。
“波本酱就是大好人!mua!”我欢快并且非常熟练地给波本发了好人卡。
波本应该是收了劲的,可我还是凭借着对公安警察降谷零的滤镜。从他的语气中品出了来自公安长官对于东京警察的…恨铁不成钢?
我再次幽幽地叹了口气,万分忧伤地说:“我和其他女孩子都不一样,我只会~心疼~波本酱~”
怎么说呢,就是还挺心疼波本的。
我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波本:“啊?”
呃,波本的倒霉下属风见裕也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被波本叫去开会,搞个什么有关加强东京治安的行动之类的吧?应该不会,公安警察不能管得那么宽,而且因为我这个包的事…
“臣妾做不到啊!”
波本默默吐槽:“只有三层不需要…没有电梯真的很麻烦。”
“昂?”
我瞬间换了刚才试图过去咬人的目光,跟遇到知音一样点点头。我用手指转了转头发,又转了转眼珠子,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呐呐呐,波本酱你刚才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波本欲盖弥彰一样地咳嗽了两声,问:“我帮你拎到楼梯那里?”
我重重叹气:“我恨酒吧没有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