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笑着凑近我,调笑着问:“真的不许了?”
我严肃脸:“真的不许喝了,再喝下去我就给你叫代驾,你回家自己喝去。喝多了,看波本酱怎么嘲笑你。”
“什么话啊?”
逃不掉,躲不开,脑中飞快衡量好当前情势之后,我干脆自暴自弃地将脑袋完全靠在了莱伊的手里,心一横,回答:“我选D。”
“那我带你去可以吗?”
这样下去真的会让我怀疑他喝多了诶!
他向前一步,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笑了一声,把手撑在我身后的墙上,将我困在了墙壁与他的身体之间。
我的眼珠子紧张不安地转了转,想都没想地就蹲了下来,试图从他手臂下的空间中钻出去,可惜被他再一次制裁。莱伊左手抓住我的肩膀,带着不容逃脱的意味,他的身体靠近我,下颌在我的额头蹭了蹭,停住说:“英子,你猜到了对吧?”
“如果下次的行动顺利…不,如果可以,”莱伊停顿了片刻,抓住了我的手,紧紧地盯着我问,“你和我走可以吗?”
他的笑容顿了顿:“或许可以不提他吗?”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的后脑勺已经磕到墙了,又被他用手掌托起来,再扣住,急促的呼吸中闻到的也全是莱伊身上特有的味道还有更加浓重的黑麦威士忌的味道,跟抓住了救命稻一样,我急忙说,“莱伊你喝多了吧?”
啧,他们两个怎么还是这么不对付啊。我敷衍地摁了摁脑袋,听到有客人叫我,应了一声之后我又警告了他一句:“好好好,不提他,你不许喝了哦。”
“我不叫莱伊,我叫赤井秀一,是FBI的成员。”我本能地试图捂住耳朵,但是他的之后的每一个字还是敲进了我的耳膜中,“英子,你可以向琴酒举报我,但是你也可以和我一起走,你想选哪一个?”
莱伊单手托腮看着我,唇边漾着弧度:“想让英子小姐陪我出去走走。”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特别严肃,在空无一人的后巷里,他依旧压低了声音:“英子,我有话要和你说。”
“英子,你真的很聪明。”
我惊愕地完全失去表情管理:“莱、莱伊?!”
走着走着就到了酒吧的后门小巷,没有旁人的深夜里,放轻的声音都格外明显:“什么?”
我低头目移,小声嘀咕:“我当然知道我聪明。那你可以松开我了吗?我不会和任何人说你
本以为莱伊会和往常一样无语或者无奈,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沉声笑了。我愕然地抬起眼睛,发现他脸上全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了然,发现我抬眼后,他紧紧地与我对视,开口说:“猜到了,你会什么都不选。”
我能怎么样?在大帅哥微醺但专注的眼神攻势下,我能说出一个不字,那我就不是开门英子了。
“我一直都没有去过,没有人能陪我去,大家都太忙了。”我掰着手指头说,“雪莉和明美酱前段时间倒是问过我,可是她们姐妹相聚也不容易,我不太想打扰她们。嘻嘻,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体贴?”
我和莱伊从前门一直走到了后门,聊天的话题主要就是针对夏天的晚上可真舒服和有时间好想去夏祭玩。
莱伊还算听话,被我说不许喝之后就真的没在喝,就是目光一直直勾勾地跟着我走,给我看得怪不好意思的,把客人点的酒交给其他同事之后,故作冷漠地眯着眼睛看他:“怎么了?”
这么严肃,搞得我心也紧张得怦怦跳。我再一次捂住了心口,不过这次是真的有点慌张。
“英子。”莱伊忽然露出了一个坦然的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FBI了。”
“什么?”
身份的,我就当你喝醉了。你是不是要做什么行动啊?那个,我劝你小心一点…”
话没说完,他握着我肩膀的手转而扶住了我的下巴,用轻柔的力度带着我抬起脸。
“你说的没错,我可能真的喝多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怔愣地看着他将腰弯得更低,脸一点一点下移,和我的脸越来越近。
新的吗?我的呼吸更加紧张了,眼睛睁得是从未有过的大,有个猜想在我脑中不可思议地升起,该不会,该不会,他要舍身…
他的嘴唇停在距离我的嘴唇只有差不多一厘米的位置,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扑在我的唇上。过分贴近的距离,我能听到我的心跳声,或许也有他的心跳声,还有两个人的呼吸声,甚至还能在紧张的肾上腺素的刺激下感受到脸上的细微绒毛被他吹动的酥痒感。
“莱、莱伊。”
“赤井秀一。”他用着醇厚的声音说,一时间我都不知道是他的声音过分,还是因为闻多了酒气搞得我自己也跟喝了酒一样的有些发晕。
距、距离太近了。我闭了闭眼,又忍不住睁开。
我听到他又一次笑了一声,脸上是毫不克制的宠溺。
然后,他真的再一次靠近,抓着我后脑勺和下颌的手都在微微用力,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不让我有一点闪躲的机会。
不、不会吧?莱伊可以这么拼的吗?我是真的震惊了,震惊到连挣扎都忘了,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五官进一步放大。
然后,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我的嘴唇旁边。
凭我多年照镜子对自己的了解,是落在了我的梨涡上。
他的唇滚烫,熨在我的脸上,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微微摩挲之后才抬起,然后他偏了偏头,目光落在了我的嘴唇上,深绿色的眼眯起,带着浓浓的危险与躁动,但还是声音暗哑地征询:“可以吗?”
对,我才没有害羞,我也没有松口气,我更没有很矛盾。
莱伊终于露出了我熟悉的无奈的温柔表情:“英子,你是真的想继续吗?”
“对啊,你怕不是后悔了吧?”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已经趁机脱离了莱伊的身体阴影范围内,并且双腿很诚实地颠颠儿地转移方向到后门,嘴上还嘀咕着,“伏特加一定是找我有重要的事情。”
“没有,还没进行到亲密的一步就被你打断了。”我磨了磨牙,“帅哥喝多了才给我这个机
他压低着声音,我敢保证就算伏特加没有离开后门,紧贴着后门也听不到他的话。
“英子啊,你怎么不接电话…我什么都没看到!”
“英子。”莱伊喊住我,在我闪躲的眼神下,他眼神复杂,但唇边依旧带着安抚的笑,说,“我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每一句。”
话说起来,一切事情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在我看来这次应该算得上是人不和。
被亲过的地方仿佛燃烧一样的灼烫,明明只是亲一下侧脸,不是没有被亲过,更亲密的行为也是和人做过,可是怎么会感觉这么奇怪。唔,或许是人的问题。
莱伊的唇几乎是贴着我的脸,嘴唇的每一次张合和鼻尖呼出的热气都存在感极高,让我有些不敢放肆呼吸。
不知道是应该感谢伏特加突然出现让莱伊冷静下来也让我从蛊惑中清醒过来,还是应该埋怨他的打断让我错失真正意义上的、正儿八经的接吻初体验。莱伊看这个样子是真的快要了,这种便宜以后也估计都占不着了。
“还有。”
伏特加把枪收回到衣服里的枪套中,看了眼我空无一人的身后和紧闭上的门,才回答我:“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莱伊呢?”
我只是惋惜。
在墙上摸索到灯的开关,我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伏特加的枪口,抱怨说:“怎么傻乎乎在这里站着还不开灯,还好意思拿枪自卫呢,你在埋伏等谁吗?”
黑暗中的人同时也被我吓了一跳。
不,我猜他什么都看到了。
第七十七章
莱伊的唇几乎是贴着我的脸,嘴唇的每一次张合和鼻尖呼出的热气都存在感极高,让我有些不敢放肆呼吸。
他压低着声音,我敢保证就算伏特加没有离开后门,紧贴着后门也听不到他的话。
“乖女孩,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是在苏格兰身份之后还是再早之前?组织没有动作,就不是组织查出来的,你看出来的?”
“不管是误打误撞还是你的直觉…英子,知道吗?你每次故意试探我又装傻的样子,特别可爱,和现在一样可爱。”
“原本是想…可是来不及了。英子,你真的不愿意…呵,好吧。”
我不由自主地屏息,看着他的脸再次靠近,又在触碰之前离开,深绿色的眼眸沉沉,幽深又复杂。
他,他说什么?怎么每个字都像是语,但是我大脑就是无法理解呢?
被亲过的地方仿佛燃烧一样的灼烫,明明只是亲一下侧脸,不是没有被亲过,更亲密的行为也是和人做过,可是怎么会感觉这么奇怪。唔,或许是人的问题。
话说起来,一切事情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在我看来这次应该算得上是人不和。
不知道是应该感谢伏特加突然出现让莱伊冷静下来也让我从蛊惑中清醒过来,还是应该埋怨他的打断让我错失真正意义上的、正儿八经的接吻初体验。莱伊看这个样子是真的快要了,这种便宜以后也估计都占不着了。
对,我才没有害羞,我也没有松口气,我更没有很矛盾。
我只是惋惜。
被莱伊松开的我眨巴着眼睛,没理会大脑没来得及处理的话,而是下意识问:“不继续了?天干物燥,kiserightnow!”
莱伊终于露出了我熟悉的无奈的温柔表情:“英子,你是真的想消息吵醒,又不用担心睡过了会错过事情。至于其他的时候,我是自己独居,家里一猫一狗,也不用担心声音会打扰到谁,工作的时候就更是了,在酒吧里反而需要把手机的声音开很大才能听到来电和消息。
“不知道,误触吧。”就是我自己误触还是其他人误触就不一定了,就当是真的误触了,我挠了挠头,“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大哥来了,找我有事情?”
“诶,你应该庆幸大哥没来。”伏特加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战,在我疑惑到都要出八字眉的情况下,用手比了比前面,示意让我往回走,又边走边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明天酒吧这边要来新人,大哥让我提前过来把资料给你。”
我有点被吓到:“明天就来?这么赶时间啊。大哥不愧是大哥,原来在大哥的高效率眼中,明天来的人今天给我资料都叫提前了。”
“大哥知道你可能看不完,所以让我过来先把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一下,邮件字太多,你肯定懒得看。”
伏特加真的是琴酒尽职尽责的小弟,让干什么干什么,连给我跑腿都心甘情愿。不过也肯定是因为我特别讨人喜欢,伏特加把我当自己人才会这样,换了其他人,就算是琴酒让人来,伏特加也完全可以派其他人过来而不是大晚上还亲自跑一趟。
伏特加被我哄得非常开心,连连点头说:“我们是好朋友嘛。”
看吧,了解我,我肯定闹了,还是大吵大闹,可是…
“肤浅!太肤浅了!伏特加啊,我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是把我想得如此简单。”痛,太痛了,我痛心疾首地摇头叹息,把伏特加都给整愧疚了,我才说出我的心里话,“我和他们说了,这个路牌一出,酒吧营业额绝对会增加。他们答应我了,多出来的营业额可以拿来给酒吧安装电梯。”
等等,让我盘一下。莱伊刚才和这个男孩子一样给我留影,然后莱伊喝多了让我陪他去走夜路,再然后莱伊他跟我说…这个剧情有点熟悉啊,和原作里他对宫野明美坦白得差不多,就是区别是他那个时候是喜欢上了明美,想要带明美走,没想到明美其实早就知道他是FBI,
“太过分了。”伏特加与我同仇敌忾,“下次我帮你报仇,让大哥多炸点。”
终于有人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可算找到情绪垃圾桶,我直接就没有进吧台,而是拉了椅子过来和伏特加坐得更近些,絮絮叨叨地说:“其实我主要是想给酒吧升级一下,想安个电梯。你也知道,我懒得不行,不想再拿着一堆东西爬楼梯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震惊到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程度。
“没办法,我们女孩子,就是想要的一定得要得到。”我万分投入地在伏特加面前将五指成拳,朝着路牌的方向挥了挥,“看,这不就又有客人在留影了?”
伏特加已经坐到椅子上了,听到我说的话又转头看了眼,附和着说:“确实。这个就是你前几天特意跑到组织里面要的东西。”
伏特加沉吟着说:“倒也是,不然这种东西…他们应该不会同意给你出钱定做。所以你就是觉得好玩?确实很好玩。”
呵呵,他人还怪好的。我嘴角抽搐着说:“…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啊。”
“波本教我的,他说什么事情都是,如果先说一个可能性不大的请求被拒绝了,那再说一个可能性稍微不大的请求就差不多能够被通过。因为之前拒绝过了,再拒绝就不太好了。这是心理学上的什么效应来着?”我咬了咬下唇,转着眼睛回忆起来,“啊,对比效应!波本是真厉害,报销都能扯上心理学,值得我们学习。”
还是一对情侣呢,男孩子给女孩子拍照的动作还怪熟练的,看来不用我出马了。啊,情侣啊,啊,拍照啊…啊…啊!
“唉,你也知道,我能闹,他们也都习惯了。嘤嘤嘤,除了你们还有谁把我当小孩,反正他们没有!他们甚至还想要录像,让我在桌子上再蹦跶几下,真的,太过分了!”我咬牙切齿,愤怒的火焰在眼中燃烧,愤怒到虚空打了一拳。
说着说着就走回了酒吧内部,我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明显位置的蓝色路牌,急忙向我的好朋友炫耀:“呐呐,伏特加,你看到酒吧外面和里面多出来的路牌了吗?是不是很新奇,一定能吸引很多客人过来?”
“我、大哥和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伏·读不懂空气·特·心里有我·特加咧了咧嘴,“然后呢?然后怎么和这个路牌有关系的?”
伏特加不觉得给琴酒报销武器有什么不对,也从没觉得琴酒出场每次都是大手笔,但是他能看出来我不开心,就哄着我继续往下说:“那你肯定闹了吧?”
伏特加点点头,又了然:“他们不同意吧?”
伏特加一脸复杂:“英子你还真是执着啊。”
没错,什么叫不忘初心啊?这,就叫不忘初心!
伏特加拍拍我:“怎么了?”
一听这话,我原本被夸的得意情绪瞬间就down了下去,嘴巴撅起来不满地说:“也算是吧。”
“对啊,他们说最近的经费都拿去给琴酒报销武器了,而且也不觉得一个联络酒吧有必要按电梯。”我立刻皮笑肉不笑地加重了给琴酒报销这几个字,然而伏特加还一脸理所应当…算了,我有什么办法!那可是琴酒!
给他搞得有点破防(?)了。而我这边是,他竟然直接说知道我知道他是FBI,给我吓破防了。…再再然后,他…如果不是伏特加打断…
省略号太多了,脑子里回忆出来的省略号就差具象化把我砸晕了。晕晕乎乎之间,那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更加明显了,就跟在我面前闪着光一样,让我很难再有方法忽略。
“伏特加。”我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企图寻找一个可以对话的人,“你说…”
“啊?英子你怎么了?”
我反握住伏特加想要扶我的手臂,迫不及待地问:“你说,莱伊他会不会喜欢我啊?不是装的那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不是装的,也不是想要和我较量撩人的本事,更不是想要从我这里套话?
虽然他的想法有些离谱,我并没有故意试探他的意思,可是,他早就知道我知道他的卧底身份,还没把我抓起来,还、还想带我走,还、还…
他,莱伊,赤井秀一,会喜欢上我吗?
伏特加的眼睛就算带着墨镜都肉眼可见的在瞳孔地震:“英子?!这是能说出来的吗?!”
伏特加把我的疑问给绕掉了,我到底没能从他作为一个男人口中得到答案,因为还没等我动用一些特殊手段让他回答我的问题,他就急匆匆地溜了,连资料的重点都忘了跟我说,还是走了之后派手下给我送过来的高亮版资料。
这个问题有这么可怕吗?还是怪我,怪我平时太放肆,给伏特加留下了心理阴影,他估计是害怕我又不正经地跟他对戏吧。
这么一想,我还不好意思再问组织里的其他人了,毕竟细数一下不会觉得我在开玩笑和埋坑等着飙戏的人,在组织里差不多是没有的。那组织里没人能告诉我,组织外就更没人了,我组织外认识的那几个朋友根本就不知道莱伊是谁,差不多知道一点的松田阵平眼里莱伊还是我的前男友,就更没办法问了。不然对于正义的警察先生来说,一个女孩子问她的前男友是不是喜欢她这种事情,呃,算了算了。
也对,他当然没事,不然琴酒不会在这里问我。同理,琴酒也一点事都没有。单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可能会有事的,估计是我。
“大哥,疼。”我眨着眼睛,娇声说着,委屈巴巴地摆出八字眉,“怎么了嘛,突然这么凶…”
跟琴酒,的没用,谁能得过他?虽然搞不懂他怎么突然这么对我,但是服软肯定没错,先把现在的情况糊弄过去再说。
没等我跟后仰的乌龟一样扑腾着爬起来,黑衣男人便关上车门,欺身过来,把我重新按到座椅上,大腿以不容拒绝的强姿态压在我的双腿之间让我根本无法逃脱。
撒娇试图让他松开我的话完全没说完,琴酒的身体伏得更低,几乎就是快要扑在我身上。银色的长发从他的身后垂落到我的身上。明明没有重量,但是配合着他冰冷的眼,仿佛重若千钧。
琴酒用右手伸手按住我的下巴,将我后仰的脑袋掰正,大掌下移握住了我的脖子,手指扣在锁骨的位置,深陷的力度让我不禁皱起了眉。
第七十八章
我和赤井秀一?
我?
赤井秀一?
等等!赤井秀一!莱伊的身份已经了吗?他没事吧?琴酒也没事吧?
也对,他当然没事,不然琴酒不会在这里问我。同理,琴酒也一点事都没有。单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可能会有事的,估计是我。
可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啊?就因为赤井秀一在组织里与我的关系相对来说比较好吗?我可不觉得伏特加会把前几天晚上在酒吧后门看到的事情告诉琴酒,琴酒对这些情情爱爱一点兴趣都没有,是个么得感情的杀手,伏特加才不敢跟大哥随便八卦的。
我的瞳孔惊愕地放大,忍不住发声:“啊?”
琴酒与我之间的距离很近,紧贴的状态下,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
我更加本能地感到害怕:“大哥?”
“装不知道?还是…”琴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低头靠近我的耳畔,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戏谑,“FBI没对你坦白身份?他对你可是很感兴趣,你呢?”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琴酒握住我脖子的手摩挲着颈侧的皮肤,那里的大动脉一跳一跳的,带着几分莫名的躁动,似乎也躁动了我的心跳。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努力试图发声:“琴酒…”
琴酒加大了腿上的力度,转过头,拉近的距离近乎要咬上我的耳朵。他压低声音:“都没问赤井秀一是谁,看来你其实是知道。害怕?不敢说?没关系,我会让你说出来,把一切都说出来。”
话音刚落,他突然松开手,从旁边拿出了绳子,在我更加惊恐的我立刻笑开了花,放下毛巾和酒杯,就从吧台里跑出来,殷勤地凑过去,“大哥,我好想你哦啊!!!”
“我问你。”他沉着声,墨绿色的长眸微眯,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你和赤井秀一到底是什么关系?”
酒吧马上就又要开始营业了,我在吧台里擦着杯子想,等莱伊来酒吧之后我就当面问他吧。一直纠结这种事情也太不是我的风格了,虽然我也没有很纠结。不过莱伊那天直接表露身份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要开始行动,或者已经…
可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啊?就因为赤井秀一在组织里与我的关系相对来说比较好吗?我可不觉得伏特加会把前几天晚上在酒吧后门看到的事情告诉琴酒,琴酒对这些情情爱爱一点兴趣都没有,是个么得感情的杀手,伏特加才不敢跟大哥随便八卦的。
我的瞳孔惊愕地放大,忍不住发声:“啊?”
琴酒与我之间的距离很近,紧贴的状态下,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
我更加本能地感到害怕:“大哥?”
“装不知道?还是…”琴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低头靠近我的耳畔,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戏谑,“FBI没对你坦白身份?他对你可是很感兴趣,你呢?”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琴酒握住我脖子的手摩挲着颈侧的皮肤,那里的大动脉一跳一跳的,带着几分莫名的躁动,似乎也躁动了我的心跳。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努力试图发声:“琴酒…”
琴酒加大了腿上的力度,转过头,拉近的距离近乎要咬上我的耳朵。他压低声音:“都没问赤井秀一是谁,看来你其实是知道。害怕?不敢说?没关系,我会让你说出来,把一切都说出来。”
话音刚落,他突然松开手,从旁边拿出了绳子,在我更加惊恐的眼神下,将我压得更紧,拎起我的手,在手腕上缠起绳子,边缠边沉声警告:“别动,痛了不要怪我。开车。”
绑手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干这种事情的topkiller在用绳子绑住我的手之后,并没有马上彻底松开我,而是眼神深邃地盯着我,在我越来越紧张甚至憋气憋到差点忘记呼吸后,才冷笑一声,移开了钳制住我身体的腿。
我下意识地屈起腿,都没顾穿鞋这样做会不会弄脏车上的座椅,而是急忙挪动身体,拉开和琴酒的距离,借着身后终于碰到的着力点,也就是车门,坐了起来。
距离是拉远了,但是古怪的莫名气氛还在我们之间萦绕。
琴酒依旧紧紧地盯着我,我罕见地主动闪躲的行动并没有令他不悦,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前段时间还来这个基地为了报销折腾过一趟,当时还想着反正我八百年也不会来这里一次,闹就闹吧,下次再来大家就都能忘了,才会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地各种撒娇弄痴搞破坏。就是没想到啊,时隔几天,连监控都未必覆盖掉时间,更别提人们的记忆了,我就二进宫了。
说起来,真的,挺丢人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进审讯室,以前都是听说和路过。听说,没有一个卧底能够不把自己知道的交待得清清楚楚就脱离审讯室里的审讯,除非在审讯中途死掉。
穿过大厅,进电梯到地下一层,穿过空荡荡的训练场,接下来就是一排一排的紧闭着门的审讯室。
他的语气淡淡,可是说着话的时候,他微微挑起眉,打量着被绳子束缚住的我的手的样子,就像是在打量着一幅画。
我被绳子捆着的手套在琴酒的脖子上,本能地把头往他肩膀里面埋了埋。
“害怕了?”
“你是狗吗?咬我衣服。”琴酒托着我的腿的手一顿,停了下来,从动作幅度猜测应该是看了一眼附近的人,才继续迈开腿,还不忘讥讽我,“别藏了,没人想不到会是你。”
“不是,我只是在找个缝,打算钻进去。”我的脸直接就是贴在琴酒的衣服上,所以传出来的说话生意也是闷闷的,说着说着我还嘴巴不是很老实地咬了咬琴酒的衣服,“可千万不要有人认出来是我啊,我的千古名声!如果真的丢人了,被嘲笑了,大哥你可要对我负责。”
松口气,还能和我开玩笑,那问题应该是不大。我扫了眼从我上车开始就没说过话的司机伏特加的背影,小心翼翼地抬着眉毛问:“我们要去哪里啊?为什么要捆住我大哥,你知道的,你带我去哪里我都没意见。我们没必要搞这种吧?”
琴酒的目光依旧落在我脸上,听到我的话之后才顺着我的脸、被他握住过的脖子和前胸,挪到了我放在腿上的被他捆住的双手。
“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这个?”
本来就是,没必要啊!琴酒要想抓人,还是抓我,我能跑到哪里去。而是这么一套下来,琴酒要带我去哪里,我大概也有思路了,真没必要!
“审讯室。”
我的身体下意识颤了一下。
我对面的镜子估计就是审讯常用的,我一直以来都是在电视里才看过的单面镜,至于镜子的
“纳尼?”
冤枉,真的是冤枉,我这次真的没有占琴酒便宜的意思,我就是害怕丢人,不想让他们发现是我啊!
虽然目光依旧危险,但至少对我来说不会是生命危险。
我的双手下意识蹭了蹭。琴酒确实没有绑很紧,绳子和手腕之间还有可供活动的缝隙,但是再怎么松,存在感也很明显,被束缚住的感觉也很明显,而是绳子还怪粗糙的,有点磨人。我渴求一般地眨了眨眼,试图用眼神攻势让琴酒给我松绑。
他从风衣中摸出烟盒,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慢地吐出烟雾。
还是被琴酒捆着进来的。
沉默了一路的伏特加突然出声,跟在证明自己不是哑巴一样:“要不是你,就应该是被我拎着。”
怎么的,合着被当麻袋抗,腿和手都被捆住跟过年捆猪一样,还是你们对我的恩赐了吗?我一噎,很想吐槽,但是不敢。最后,我能做的最大报复,也就是只能泄愤一样地把嘴里的布料再次用牙齿磨了磨。
琴酒把我带到了中间的审讯室的门口,推开了门,把我放到了正对着一面玻璃的椅子上。
另一面是谁就不知道了。镜子上是一个冒着红光、正在运转中的监控摄像头,如果不出意外,连接的另一方是朗姆。
大手笔啊,赤井秀一你是真厉害,对我都这个阵仗了,我都不敢想象你让组织有多生气。
琴酒把我的手和腿上的绳子解开,接着就再次给我上了枷锁,也就是把我的手腕和腿脖子都固定在了审讯椅上的手铐上。我低头看了眼,审讯椅上除了手铐之外还有很多条束缚带,琴酒没有给我扣上,显然就是知道不扣上我也根本挣脱不开,更不可能给审讯人员造成一丁点的伤害。
可恶,又看不起我。都这么看不起我了,那还在这里审我干什么,再不济也不用给我手铐伺候吧?
我动了动嘴,刚要说话,就被琴酒扫过来的一眼给堵了回去。
并没有跟着进来的伏特加敲门走了进来,将手里的针管交给琴酒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紧张又担心地看着我,又看了看琴酒,说:“大哥…”
好兄弟,一看你就是要帮我说话!我立刻泪光闪闪,等着伏特加说完我再接上,磨一磨琴酒让他把我松开,本多动症是真的好煎熬。
琴酒用拇指蹭掉我刻意眨出来的泪花,看都没看伏特加一眼:“出去。”
伏特加就出去了。
…算了,正常。
“不是说不逃吗?”琴酒一声嗤笑,不等我辩解,就拿起针筒放到我的颈侧。
说真的,我几乎能感受到冰凉的针尖在我皮肤上划过的触感。
我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提醒:“大哥,我血管细,每次体检抽血都很难。那什么,要不然咱们就不打了?”
“是吗?”琴酒的动作一顿,在我颤颤巍巍地笑开,以为他终于心软的时候,毫无预兆地一用力。
针尖刺入皮肤,针管推进里面的药剂。
“昨天…组织…行动?”
第七十九章
琴酒墨绿色的长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目光从她失去焦距的眼睛,挺翘的鼻尖,冒着浅浅红晕的脸颊,微启的朱唇,涂了唇膏的嘴唇里面颤抖的贝齿和若隐若现的舌,再到一板一眼扣到最上层的衬衫,和一起一伏的胸脯。
他眸色渐深,唇边掀起冷意的弧度。
“莱伊…”她的眼中更加茫然,说出的话却不在琴酒的任何一个预设答案之中,“我不知道。”
“不知道?”琴酒在嘴中无声地咀嚼着开门英子的回答,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眼睛不悦地眯起,“这个时候还在装傻。”
在单面镜后观察的二人发出的下意识惊呼中,黑衣男人动手解开了她胸前衬衫脖子以下的两粒扣子。
白皙光洁的皮肤上只有他在车上按出来的红色痕迹。
眼神落在她条件反射握紧的拳头和往椅子后背上后退的动作,琴酒慢条斯理地单手扣上衬衫的纽扣,还不忘继续问:“莱伊是什么时候告诉你他是FBI的?”
本能想要躲开他的手的女人停住身体,老老实实回答:“前天。”
琴酒扣扣子的动作一停,语气冷:“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没有说话。
他的手转移回她的颈侧,确认药剂还在生效中后,强压着怒气,又再问了一次:“回答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是FBI。”
她歪了歪头,语气缥缈:“不知道。”
“不知道?”琴酒的手不自觉用力,在听到手下女人喉咙中泻出的嘤。咛声后才移开了动作,放慢语速,再次重复了一遍问话,“为什么不知道。”
她似乎在思考,片刻后才说:“有其他的事情,忘了。”
“忘了?”琴酒的笑声中带了浓浓的嘲讽与冰冷。
意识消散前,我听到随手丢掉针管的琴酒在旁边说:“组织的吐真剂,不会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说谎。英子,让我知道你对…组织的忠诚。”
针尖脱离的瞬间刺痛。
白皙光洁的皮肤上只有他在车上按出来的红色痕迹。
“莱伊…”她的眼中更加茫然,说出的话却不在琴酒的任何一个预设答案之中,“我不知道。”
彻底融入身体的药剂又不冰了,反而还感觉暖洋洋的,就是跟喝酒喝到正好的感觉很像,很放松。是让人昏昏欲睡的飘飘然。
银发男人面色如常,就是一向冷酷的声音中多了几分诱哄:“接下来告诉我,你和莱伊是什么关系。”
“算了。”瞥都没瞥身后的监控一眼,他收回手,转而握住了椅上少女的手腕,指腹贴着她的脉搏,感受着平缓的心跳,语气平静道,“昨天你在哪里。”
本能想要躲开他的手的女人停住身体,老老实实回答:“前天。”
他的手转移回她的颈侧,确认药剂还在生效中后,强压着怒气,又再问了一次:“回答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是FBI。”
琴酒扣扣子的动作一停,语气冷:“为什么不告诉我。”
毫无破绽,是真的不知情。
“姓名。”见她还在失神,银发男人难得耐心地再次重复了一次,“姓名。”
这就是传说中的吐真剂吗?
“不知道?”琴酒的手不自觉用力,在听到手下女人喉咙中泻出的嘤。咛声后才移开了动作,放慢语速,再次重复了一遍问话,“为什么不知道。”
她似乎在思考,片刻后才说:“有其他的事情,忘了。”
“忘了?”琴酒的笑声中带了浓浓的嘲讽与冰冷。
他起身,银色的长发随着俯身的动作再次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体笼罩在银色的牢笼之中。
琴酒右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凑近她的脸,死死盯住她失神的双眼,用左手钳住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冷声问:“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会让你忘了对我汇报。”
他的语气十分缓慢,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开门英子,回答我。”
“唔…”
他的大拇指摩挲着她下颌下面细嫩的皮肤,满意地观察着她忽然急促的呼吸与不安眨动起来不再完全无神的双眼,凑近她的侧脸,气息扑在脸上,近乎一样地压低了声音问:“这个时候,还在撒娇?”
“没有。”她飞快回答,又努力强调了一次,“没有在撒娇。”
“哼。”琴酒冷笑一声,松开她。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他身体后倾,手指点在她的大腿上,一下一下漫不经心地敲打着,“告诉我,什么事情让你不与我汇报他是FBI。”
她目光再次涣散,终于在药剂的作用下回答:“在想他是不是喜欢我。”
意想不到的答案,动作一顿,琴酒气极反笑:“好,你果然每天的脑子就只会想这些东西。”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落在琴酒的眼中反而非常刺眼。他刚要继续说话,就听到摄像头处传来属于朗姆的被处理过的机械化声音:“琴酒。”
被提醒的琴酒深呼吸,压下怒火,才继续开口:“赤井秀一从你那里知道多少组织的事情。”
“不知道。”
得到的答案模棱两可,男人紧接着追问:“是你不知道他知道多少,还是你没有告诉他。”
“我…我提醒过他大家的喜好,免得让他得罪人。我还让他注意安全,出任务的时候小心…”
“一样一样说。”看来还真有,好,很好。琴酒表情不变,只是浑身外放的气场忽然冰冷,又很快收敛住。他微微眯起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所有没说过的事情,都说一遍。”
被伏特加拦着的雪莉迈开的腿一定,落在门把手上的手也一颤。她惊愕地转头看向毫不意外的伏特加,开口问:“什么?还有下一个地方?”
伏特加十分自然地反问:“怎么了?”
琴酒目光闪烁:“中文?”
伏特加急忙开口:“雪莉,等等,大哥和朗姆老大还没说审讯结束了。”
“我…”
再一次回答飞快:“没有。”
在诱哄之下,开门英子忽然间激动地动了动身体,抓住审讯椅的扶手说:“欧皓辰,我宣你!嫔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偶,上面有人。我是谁,谁是我,宇宙是否有尽头,时间是否有长短,未来的世界从哪里结束,现在的世界又从哪里开始。是谁杀了我,我又杀了谁。皇阿玛他是天子啊!排山倒海!要索就索我的命,别索我账户余额的命啊…”
审讯室内的琴酒岿然不动,只是握上她的手腕的手掌灼热滚烫,沉声问:“组织里还有没有其他对你表明过身份的卧底。”
雪莉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药效都已经过了,她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继续问什么?再给她一针吗?”
“好。”终于听到了满意的回答,琴酒难得放缓了神情,继而问,“你还有什么瞒着组织,瞒着我,没有说的事情。”
她的眼中闪过挣扎,但在依旧持续的吐真剂作用下再次恢复无神的平静:“我…”
没在说谎,如果她说自己什么都没说过,对开门英子来说才叫做说谎。琴酒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她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呼吸依旧平缓,还在药效作用范围内。
不顾伏特加一脸的惊诧,雪莉冷哼一声,放下麦克风,关掉通话键之后才抱着手臂说:“本来就是,我过去看看她。”
最后,还是伏特加打开了通话键,对着麦克风着头皮说:“大哥,英子说的好像都是种花家电视剧的台词,我之前陪她一起看过。”
“对、对。”伏特加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就算明知道琴酒看不见,但还是飞快点头地说,“英子她对这些感兴趣,经常会跟着电视里的人一起说台词。”
她眨巴着眼睛。
琴酒的手微微用力,刚要继续追问,就听到朗姆冷静的声音:“时间到了,既然这样,那就结束吧。琴酒,你该带英子去下一个地方了。”
就连时刻监听一切声音的朗姆都同样愣住了。
“说。”他顿了顿,“慢慢说,想说什么说什么。”
“不是。”未成年但面容冷淡与成年人无异的茶发女孩从伏特加手中毫不客气地抢过麦克风,语气中带了几分她特有的冷意与嘲讽,“是因为时间已经到了,这可能是她的特殊反应。琴酒,你问的废话太多了。”
琴酒抬手打断她即将开始的絮絮叨叨:“够了。我问的是组织的秘密,每个基地的位置,这些信息,你有没有告诉赤井秀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问她有什么隐瞒的,英子会说这些,可能,可能,”伏特加着头皮猜想,“可能她觉得这个就是瞒着你看的东西?”
说了语,但她的目光依旧茫然没有焦距:“啊,卧底?”
琴酒:“…”
雪莉拧起眉毛:“她都这个样子…”
“说语。”
“大哥心里有数。”嘴上这么说着,伏特加还是靠着体型优势挤开了身形纤弱的未成年少女,步伐急匆匆地跑到了隔壁审讯室的门口,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敲了敲门。
伏特加看着打开门的银发男人,和被他单手搂住,手臂挂在他肩膀上紧闭双眼的棕发女人,犹豫着问:“英子她这是?”
“打了麻醉,昏过去了。”
“她都这样了…”
“这不关你的事。”琴酒冷笑一声,看向一脸不满的雪莉,“吐真剂还需要继续改良,这个不行。”
雪莉伸出手想要接过人,冷静地说:“生效时间和失效时间都不正常,就算药剂用量调整过也并不正常。我需要英子的身体数据,她这个异常现象我之前都没见过。”
“以后她都不会再用这个,不用考虑她。”给了伏特加一个眼神让他拦住雪莉,琴酒打横将怀中的女人抱起,临走前还不忘再吩咐一句,“告诉波本,一个小时之后过来接人。”
伏特加茫然:“啊?我们不送英子回去吗?”
琴酒瞥他一眼,意识到自己失言的伏特加立刻闭嘴。
雪莉冷哼一声,还是忍不住往前跟了两步,可还是被伏特加伸长手臂挡住了去路。
“他们到底要去哪里?”
“雪莉,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意识到琴酒的话自相矛盾的雪莉目光沉沉地看向伏特加:“琴酒和英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收到消息的波本在掐着时间暂时忙完手上的工作后开车到了基地,在医务室里接到了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开门英子。
在听说开门英子被琴酒带去审讯室后提起来的心终于落回原地,微微松了口气。他的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她被盖了一层薄被,头偏向一边,长发披散被在身下。被打的刘海凌乱地贴在额头上,一
波本忍住情绪,装作随口问:“这样,那结果呢?”
伏特加一愣,急忙打断:“没有啊,不可能的,大哥不会对英子动手的。”
“啊,我知道。不过,本来她不就喜欢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吗?”波本缓了缓脸色,心跳恢复正常,垂眼看着她,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宠溺。
伏特加这才反应过来,没当回事地解释说:“大哥就是测谎的时候按了按英子的脖子,你不知道,她身体就是这样,用点力就留印子。大哥审讯的时候我和雪莉都在场,真没对英子怎么样。”
“她说不出来,吐真剂药效到了,都开始说胡话了。不过之后估计大哥又问了,他没有下发任务,那应该就是英子不知道。也不怪大哥,先是苏格兰又是莱伊,都是和英子有关系的,问一问也正常。而且英子知道莱伊是卧底还不马上告诉大哥,大哥不生气才怪。”说着说着,被套话成功还不自知的伏特加还不忘叮嘱波本,“啊,对了,她如果说些你听不懂的话就当做没听到,她对吐真剂的反应还挺大的。”
伏特加状似无意地问:“说起来,波本你和莱伊是住在同一间安全屋,你之前就没发现他有异常吗?”
伏特加没有丝毫察觉地附和说:“对啊,大哥还问英子知不知道还有谁是卧底没有告诉他的。”
波本抬头看他,疑惑问:“怎么了?”
“你可算来了。啊,她从审讯室出来这样很正常。”伏特加顿了顿,又忍不住说,“大哥说,让你直接把她送到polestar的三楼,不然她可能没力气上楼了。大哥那边还找我有事,英子就交给你了。”
“琴酒审讯出来英子她早就知道莱伊是卧底了?那…”心念一动,波本不着痕迹地试探着,同时观察着伏特加的表情。
观察着伏特加的神态,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波本下意识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垂头看着还在熟睡的她,不经意间从敞开的衬衫领口中窥见了红痕,目光顿时一凝。
波本的呼吸微不可查地一滞。
伏特加附和地点了点头,又突然警觉:“嗯?”
掀开被子,波本抱起开门英子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阴阳怪气地回复:“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还有人不知道吗?”
他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
波本眼神更加古怪,紫灰色的眼中甚至燃起了几分怒意:“不是动手,那就是…”
这倒也是,不然波本也不会没有被朗姆纳入审讯的名单,还让他继续没完成的任务。伏特加颔首,又不禁小声嘀咕:“谁能想到莱伊居然是FBI,还想要对大哥动手。你说他怎么就把英子迷住了呢?”
向白皙干净的脸上满是在灯光反射下晶莹的汗水痕迹,脸色也有些苍白,走近才能看到她眉心的紧蹙。
波本觉得自己也是昏了头了,估计是被不停念叨的开门英子洗脑了,才会在这个时候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到她经常念叨的那句酒吧里为什么没有电梯。
波本皱了皱眉,问给他开门的伏特加:“英子这是怎么了?”
意想不到的说法,从不关心莱伊的个人生活的波本挑眉:“你觉得他把英子迷住了?”
“琴酒对英子…”波本深呼吸后才平复心情,但还是忍不住语气中的质疑,“他为了想知道英子还知不知道谁是卧底,对英子动手了?也不怕把英子打…”
第八十章
“也不算是,可是英子知道他是卧底但是没有告诉我们这件事情很奇怪。”伏特加语气古怪地说,显然是还没有想通,“要不是确认她真的没问题,英子就惨了。”
伏特加皱起眉,刚要说话,波本怀里原本紧闭双眼的棕发女人忽然费力地挣扎着睁开了双眼,鸦羽般长而密的睫毛颤了颤,迷迷瞪瞪间看到一抹亮色的金时怔愣地喃喃说:“呀,是金毛。”
感觉到她在怀里突然动起来,低头发现她睁眼后原本已经要和她打招呼的波本,闻言,笑容僵住。
“唔,是波本啊。”她眨了好几下眼,眼神依旧没有焦距,但在人脸识别成功后还是很熟练地撅起嘴,跟输入了什么设定的机器人一样开始抱怨,“脖子好痛,被打针了。可惜不是疫苗,你知道为什么吗?”
再次挂起温和的笑容,波本配合地问:“为什么?”
她把头往他怀里一靠,蹭着他的胸膛嘿嘿笑:“因为那就是我想你的每一秒了。”
…毫不意外。波本抬起头与伏特加对视,嘴角带着无奈的笑意:“那我就把英子带走了。”
没再继续客套下去,也没理会伏特加的反应,波本转身抬腿就走,等把人抱进车里,系好安全带,又不放心地把手垫在她的脑袋下从可能会撞痛的车窗玻璃移到了椅子的靠枕上后才问:“英子?还好吗?”
意识仿佛还飘在云端,眼前是车窗外的建筑物,又是雾蒙蒙的一片白,什么都看不清,也什么都看不真切。她缓慢地眨着还是无法对焦的双眼。
波本眉头紧锁,检查了一下她的瞳孔之后又问了一句:“英子?我送你去检查一下吗?”
“不、不用。”她本能地抗拒说,“我现在除了晕晕的之外都很好。”
波本目光一闪:“晕?”
“晕乎乎的,还挺舒服。”她脸上浮现出享受的笑容,有些干燥的嘴唇动了动,开始哼起歌,“向云端~山那边~海里面~”
波本闭了闭眼,从后面拿出矿泉水,又从她身前的储物箱里找到吸管,拧掉瓶盖,插上吸管,将水瓶举到她唇边,温声道:“来,喝口水,琴酒没给你水喝吧?”
听话地伸头,咬住吸管,在喝到第一口水后明显加快了的动作。波本叹了口气,拿出手帕给她擦掉额头上还没有蒸发掉的汗,还没等擦完,就被她突然握住了手腕。
脱掉她脚上的鞋子,犹豫着,小心翼翼地脱掉她身上的黑色马甲,降谷零将人轻轻放到床上。
微凉的白皙手指落在深小麦色的手腕上,波本的喉结动了动,将眼神移到她脸上。看出女人的欲言又止,波本不解,但还是配合地往前探了探身体,说:“什么事情?”
“没有大事,只是被审讯。”说着说着倒是自嘲地笑了,降谷零对着跳到床上关切地看着床上睡得正酣的棕发女人的杜宾犬和布偶猫说,“我怎么会觉得审讯只是一件小事?”
等等,降谷,你还没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伏特加是这么说的。”降谷零面色严峻,“但是我收到的消息中有琴酒将英子带进审讯室后又带她去了其他地方,但是具体什么地方没人知道。伏特加强调的是只给她注射了吐真剂,
开门英子愣住了,她讪讪松开了波本的手腕,垂下头闷声笑了一下,小声嘀咕着说:“那应该也还好。”
降谷零摇摇头,继续说:“不过是真的没有大事,伏特加说只是被注射了吐真剂,没有被用其他的东西。她现在就是被注射吐真剂之后的不良反应。手腕上是绳子和手铐留下来的,这些也很正常,只是…不知道琴酒到底捆了她多久和多少次,才会这么严重。”
审讯出来她早就知道莱伊是FBI?那zero你…
闻言,波本面色沉了沉。
“先别说他了。把钥匙给我,你再睡会儿,我送你回家。”波本沉声打断她,难得带了几分霸道地伸手抚过去,盖住了她的双眼。
她动作缓慢地摇了摇头,把话题又转到了莱伊的身上,努力想要使大脑运转:“莱伊他…”
降谷零缓缓摇头:“英子没有说出来我的身份,按理说她应该也是知道我…”
降谷零没有说出口的话被诸伏景光冷静地补全:再加上英子和我这个卧底也曾经关系很好,她被怀疑也很正常。
降谷零恍然,苦笑一声:“忙昏了,忘记了你们不知道。莱伊的FBI身份了,他和FBI埋伏想要抓捕琴酒的行动失败,自己是成功逃脱了,就是英子…英子她和莱伊的关系很好,再加上…”
“英子。”波本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了?”
手机响起,他随手按掉。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将脸上细碎头发好,降谷零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原本我应该留在这里照顾她,琴酒那边也是同意让我上来的。但是我还有…就麻烦你们了,她有什么不良反应就打电话给我。”
波本愣住:“什么?”
“明美,宫野明美,就是雪莉的姐姐,宫野艾莲娜医生的大女儿。她没事吧?”只以为波本的惊讶是不知道明美是谁,开门英子着急地用脑袋晃开嘴边的吸管,“被审讯的只有我,没有她?”
“啊,现在看起来还好。”降谷零回忆着伏特加曾经说过的话,眸光沉沉,“审讯出来她早就知道莱伊的身份,没有上报,这点让组织的人很不满,不过目前看来,应该是解决了。就是不知道组织是怎么再次信任她的。”
“好过分,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为什么要被抓过去审讯,就算是…”她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清明,提到的却是另一个人名:“明美,明美没事吧?”
萩原研二沉默着叼过来被子,按照开门英子往常的习惯用一角盖上她的小腹,才敲着床铺说:你们的那个组织听起来很严酷,那英子她真的只被注射了吐真剂吗?
她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抱怨说:“莱伊是卧底关我什么事情,为什么我要被审讯啊。”
“英子,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提到的人名都很熟悉,但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波本的重点还是放在不解她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一个外围成员的名字。
诸伏景光一脸复杂:Zero…
她脖子后面也确实有注射的针孔,不过有两个。”
手机铃声再次急促地响起,降谷零按掉后说:“她的脖子那里还有印记,伏特加说是琴酒为了测谎留下的,剩下的其他地方我也不方便看,不过抱她的时候她没有喊痛,应该是没有受其他的伤。”
降谷零又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才蹙着眉站起来,握着手机说:“我得走了,剩下的等她醒了再问。如果英子有什么不舒服的情况…”
去吧,我们会联系你。
降谷零叹了口气,想要将开门英子的手放进被子里,在触碰到的那一刻,却突然被还在昏睡状态中的她主动握住。
在降谷零怔愣的目光下,她依旧闭着眼,却小声含糊着说:“我知道,没有卧底,没有其他卧底。”
睁开眼睛,一片漆黑。
闭上眼睛,一片漆黑。
再睁开眼睛,听到了身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动了动手,摸到了温热的毛。转过脑袋,看到了黑暗中闪着光的眼睛。
再怎么昏沉沉的大脑也一秒识别:“唔,猫猫,咪咪?”
灯的开关被打开,闭了闭眼适应了亮光之后,打开开关的猫猫重新跳到床上,走到了我身边。
我下意识拥住凑过来的猫猫和咪咪,感受着怀里充盈的温暖,闭了好久的眼睛之后才反应过来今天一天都发生了什么。
我的天,这都是什么事情。
麻了,人彻底麻了。
我把头埋到宠物的背上,下意识地蹭了蹭,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
有小家伙拍了拍我,安慰我。
走过去一看。
笑着笑着就哭了。
“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波本。
“呜呜呜,好感动,我的崽崽们怎么这么乖啊?”我随口亲了两下,突然意识过来,“哦,我的天,你们今天是不是还没有出去过啊?”
结果发现是我的房子。
远远的,似乎能看到火光。我眯了眯眼,刻在DNA里的吃瓜血脉再次觉醒,兴冲冲地拉着再次站着不动陷入对视的猫猫和咪咪就往前跑去看热闹。
猫猫和咪咪出声同意了。
我扯了扯手中的两条绳子,和他们商量:“那我们就快点回去?”
凌晨三点,我带着猫猫和咪咪走在街头。
杜宾犬和布偶猫同时看向我,眼神温柔,简直就是可爱暴击。
“那回去吧,看来你们心里还真是有妈妈,妈妈好感动!回去给你们亲亲哦,还是现在亲亲?”看到两个小家伙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一声,“害羞啦?那我们回去亲,走,回家!”
入目的是冲天的火光,入鼻的是空气中弥漫着的刺鼻焦糊味道。熊熊的火焰舐着眼前的建筑物,浓烟滚滚升腾,遮蔽住了皎洁的月光。消防车打着刺耳的警笛,水枪中喷射出水流倾泻在变形的木质窗框和被熏得漆黑的墙上。
猫猫和咪咪好体贴,他们应该是看出来了我不太舒服,毕竟都是被波本送回来的,还回来就一直在昏睡中。所以他们两个明明很爱出去的小狗和小猫鲜少地在我面前表现出了对于遛狗绳和遛猫绳的抗拒。出了门后还不想走,就想回酒吧,还是我坚持下,才走上了和往常一样的路线。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