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痛骂”过的王子服开开心心、舒舒服服地回家“休假”。
袁氏早已听丈夫说过南府事了,他可能有过无功,见他竟然可以不再管南府的事情,不由高兴起来。
当下便命人做了王子服爱吃的酒菜上来。
又听说甄太妃和贾敬都被拿下了,当即开心地连饮三杯,小声问王子服:
“会把两府也拿下么?”
王子服立即点头:“必然的!
“太上眼里不揉沙子!
“若今天皇上给的罪名是结党营私、心有不臣,那太上必定会立即回京,保下这几家子老臣。
“最多不过是夺爵、贬官,但不会伤他们的根底。
“但是皇上这一招打得委实精妙,直接定了个‘私会’!
“其实大家都明白,什么‘私会’,那不过是‘私通’说得好听了而已!
“你等着吧。
“甄太妃回到别宫,必定是一病不起,然后不治而死。
“至于贾敬,他不是修道么?一颗金丹下去,他不就飞升了?
“至于那两家子,历年来多少腌臜事,太上睁一眼闭一眼而已。如今随便一件翻出来,也够抄了他们的!”
说着,王子服仰头干了一杯酒。
听到这里,袁氏迟疑了一瞬:“贾家毕竟还有大姑太太,若真牵扯起来,会不会连累凤儿?”
王子服毫不在意地摇头:“皇上用我和凤儿还没用够,怎么会这样快就让我们出去顶雷?
“放心吧!四王八公死绝之前,我和凤儿都是安全的。”
袁氏沉默下去。
“凤儿说让你进宫,你什么时候去?”王子服似乎没有看到袁氏的沉默。
袁氏惊觉,勉强自己笑了一下,才道:“我跟丫头说怕热,丫头让我挑着哪天下雨再去请见。”
“最近事情多,她心里不静。你自己稳一稳,再带着可儿进宫。”
王子服又喝了一杯酒,摸着肚子呵呵一笑,“酒足饭饱,夫人,你丈夫要开始撒酒疯啦!”
袁氏叹口气,嗔他一眼:“知道啦!”
转过天来,王熙凤听见了外头的消息。
北王太妃听说北王在南府丧事期间在南府酒醉过夜,勃然大怒,在内院动了家法,北王被罚跪祠堂。
而逍遥王府,则是城门一开,便从府邸后门悄悄拉出去了一具女尸。
城门卫掀开草席看了一眼,是个被打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侍女。
赶车的老汉唉声叹气,抱怨了一句“主子就这样脾气”。
至于王子服,回到家就喝了个酩酊大醉,酒后大闹,要回金陵老宅看坟,被袁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王熙凤听得直扶额。
但又不得不管,忙命春暖出去看视,回来却禀报说:
“老爷宿醉昏睡,夫人守在床边绣扇套,旁边还备了醒酒汤。”
消息传进蓬莱宫,莫皇后和吴德妃正一处饮茶,听得笑喷了一地。
唯有崇昭帝,听了逍遥王府的消息,眉心轻轻地皱了起来。
“朕记得,小十九一向恭顺绵软,怎么可能会鞭挞侍女致死?!”
陈铎叉手低头:“其实,逍遥王爷趋利避害、敏感多疑,且又能当机立断、明哲保身。
“这样的人,私下里可能懦弱,但也可能暴戾。”
崇昭帝还是不信:“你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