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白清浅沉吟片刻，一脸正色道：“三分。”

“真？”

秦锦墨忍不住多问一句。

白清浅一本正经地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三分假。”

秦锦墨脸色变了不少，晦暗不明地看着她，“你之前，真的过得如此艰难？”

白清浅嘴角噙着一抹笑，“世子爷觉得呢？”

她刚来这个世界，一不小心喜当娘，还遇到全家流放，又被夫君憎恶，被亲人厌弃，正常人都过得挺艰难吧。

见她神色淡淡，漫不经心的模样，秦锦墨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白清浅被楚玉打伤后回来的模样。

当时的她遍体鳞伤，却在他面前逞强，还说以后都不会相信太子了。

当时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她的伤势，以前手指擦破皮都会哭诉一番的她也没告诉任何一个人，自己处理了伤口，换了衣裳，不断告诉大家，她真的不喜欢太子了。

那时候，他还是没相信她。

她当时，又是什么心情？

秦锦墨心中五味陈杂，看着白清浅笑靥如花的模样，心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有点说不出话来。

“白清浅。”

“世子爷有事啊？”

白清浅蹲在摇篮旁边，看宋随和二毛子做轮椅，还蠢蠢欲动地想要亲自动手。

一听他叫自己的名字，斜眼看向他，好像在控诉他打扰自己亲自动手。

“对不起。”

“你说什么？”

见她意想不到地看着自己，秦锦墨轻声说道：“对不起。”

她害了白家，也害了自己，在大家都埋怨她害了所有人的时候，她也在内疚

对上秦锦墨那双认真的眸子，白清浅眉心跳了跳，她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好像听到秦锦墨跟她说对不起了。

“不是。”

她失笑，摸了摸圆润的耳垂，道：“世子爷这是闹哪出啊？就算世子爷有话跟我说，也应该说谢谢吧？”

竟然说对不起。

难道是因为她跟贺夫人说的那一番话吗？

她脑海中划过这个念头，心底深处悄然柔软起来。

“其实世子爷没必要说这些东西。”

她笑得坦荡：“当初本来就是我做错了，连累了你们。”

“不是。”

秦锦墨眼神柔和许多。

白清浅没有追问他为什么，在京城权斗的巨大漩涡中，没有谁能全身而退。

真正的白清浅只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牺牲品。

现在她取而代之，成为真正的白清浅，就不会再任由别人利用自己了。

“事情都过去了，世子爷，我们两清了。”

这话一出，秦锦墨脸上笑容微微一凛。

“两清？”

白清浅认真地点了点头，“两清，有什么问题吗？”

秦锦墨面沉如水，当然有问题了。

两清就意味着，他们从此以后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她提出和离，他也没理由反对。

虽然一开始他答应了和离。

可他先答应白将军，一定会照顾好白清浅，要是两人和离，他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