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门口,对她怒目而视。
“徐伯,你还记得我吗?”她唇角轻扬,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这位老人是将军府的下人,在将军府被吵架流放之前,她娘就放了他和他儿子一家的卖身契,让他们好好过日子。
没想到他还在将军府外守着。
徐伯看了她好久,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确定。
“三小姐,你们……真的回来了?!”徐伯过了好一会,才颤颤巍巍地上前,把白清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白清浅颔首,“是我,我和爹娘,回来了。”
“你……你怎么有脸回来!”徐伯突然变了脸色,厌恶地看着她,“要不是你,将军和夫人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好好的白家,怎么会散了!”
徐伯面色蜡黄,脸上沟壑无数,花白的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三小姐,你竟然也有脸回来!”
白清浅甚是无奈,都是原身造的孽啊!
“徐伯,我此行就是回来赎罪的,你就别拦着我了。”
徐伯却冷哼一声,“但愿三小姐说话算数,此行回来,不要毁了白家最后的希望!”
话落,徐伯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紧闭的朱红色大门,眼神里透着说不出的沧桑。
白清浅暗暗叹了口气。
见徐伯转身离开,她才循着记忆,找到将军府侧门旁边的狗洞。
她的身形用来钻狗洞,绰绰有余。
她没多想,钻了进去。
入眼之处,是一片疯狂生长的野草,行走时,各种枯枝挂在她身上,划破了她的衣裳。
她置之不理,一路走得飞快。
记忆之中,这里应该是她大哥的院子,再往东边走,就是她爹的院子,她爹的书房就在那边。
而书房里,藏着原身最大的秘密。
她半眯着眼睛,一路走得飞快,心脏也跟着扑通直跳,恍若擂鼓。
半人高的草堆里噗啦一声,飞出一群鸟儿。
她拍了拍胸口,“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结果是群鸟!”
“不然你还想是什么?”
“哎哟我的妈呀!”白清浅被吓得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被草绊住脚步,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带着淡淡药香味的怀抱稳稳搂住了她。
“白清浅,你大白天的,跟太子幽会也就罢了,怎么还钻狗洞?”
她瞬间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你不是跟我爹和你爹去调查白家的案子了吗?”
“嗯,我正在调查。”秦锦墨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声线凉薄,“恰好听到百姓议论,你气走了太子未婚妻,跟太子在酒楼雅间幽会,然后又恰好看到,你钻狗洞。”
说罢,他松开手,目光所及之处,正是她刚才钻的狗洞。
“据我所知,你我成婚之前,你为了见太子,也是钻的狗洞。”
白清浅顿时面红耳赤。
见他还要说,她连忙打断了他的话,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咱能不能换个话题?”
她清澈的眼睛里满是真诚。
秦锦墨安静地看着她,微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样看来,他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