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博物馆那些稀奇古怪的葬品们,偶尔会给池秋,吴恙带来一些伤势外,其他继承者,就像是移动的靶子。
池夏坐在驴车上,不断安抚着老驴的情绪,轻轻输送一道念力,在它体内不断循环,使其从躁动,渐渐变得冷静下来。
随后,池夏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驴车上,任凭周围尸横遍野,血流不止,兀自波澜不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仿佛周围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渐渐地。。。
厮杀声越来越弱。
只有吴恙,池秋,带着些许伤痕,依旧傲然而立。
他们脚下。。。
满是残尸。
“老孙!”
“走好!”
吴恙站在尸山之中,微微喘息着,骤然抬起头,仰天大吼。
池秋没有说话,只是高举手中战旗。
旗帜随风摆动!
池夏轻轻跃下马车,注视着孙大彪的方向,微微行礼。
寂寥,无声。
微风回荡山谷,却又在即将吹拂到孙大彪时,戛然而止,似是怕扰了他的梦。
池秋举着战旗,踩着一具又一具尸体,最终站在孙大彪的面前,平静的目光中泛起一抹淡淡的哀伤。
吴恙紧随其后。
“愿四季无恙。。。”
“愿你无恙。。。”
吴恙轻轻蹲下,叹息着,轻声开口。
池秋则是将战旗竖立在孙大彪的尸体旁,以十分温和的声音,轻声低语。
“至少,在这一刻。。。”
“荣耀尽归于你。”
言罢。
池秋对着孙大彪,深鞠一躬。
池夏怔了怔,小跑着过来,急忙同样鞠躬。
此刻,那久久未见的风,恰巧吹过,掀起战旗一角,在虚空荡漾。
战旗上,那血色的‘第四监牢’文字,像是在无声的诉说着自已的庄严,不可侵犯。
明明被立的异常稳固的旗帜,偏偏在此刻,被风吹的歪倒,一角旗帜,轻轻搭在孙大彪的身上。
那象征着第四监牢荣誉,从来不容倒下的战旗,此刻。。。
却主动为孙大彪折腰。
似是要将自已那满身的荣誉,尽付于他。
三人面对孙大彪的尸体,默哀了三分钟时间,随后默契的各自散开,挖出一个个坑,将狱卒们的尸体埋葬。
许久过后。。。
这片山脚,看起来平平无奇。。。
只有一杆血红色的战旗,傲立于此,随风荡漾。
战旗后方,则是一个平凡的木牌。
上面刻着一串文字。
“第四监牢战旗所到之处。。。”
“百米空域。”
“违者。。。”
“斩!”
文字写的歪歪扭扭,甚至有些丑陋。
但搭配这漫山遍野的尸体。。。
却又是那般具有说服力。
“老孙。。。”
“第九关押所会越来越好的。”
“所有后面加入的人,都会知道。。。”
“血狱的第一任狱卒长。。。”
“叫孙大彪。”
池秋缓缓开口。
吴恙背对着池秋,轻轻擦拭掉自已眼角的泪水,这才勉强笑着说道:“这座墓,单靠我们几个。。。封不住了!”
“为什么要镇?”
“我们的职责。。。”
“是抓。。。”
“他们既然喜欢墓,那就让这些部门,部族的传承人们。。。去血狱里。。。”
“安度晚年吧。”
微风中,池秋咧开嘴笑了笑。
这一瞬间,他的笑容。。。
甚至比吴恙还要轻狂,不羁。
看向山腰的目光,更是那般冷冽。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