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像是一根木桩,生生定在了门口。
一股森寒,自脚心开始,一路就窜到了五脏六腑里,让她喉咙一紧,熟悉的恶心感,油然而生!
她干呕了几下,便听到自己的声音,极其沙哑的开口问道:“是你?我父亲一直想要摆脱的人口贩子,就是你?”
“是的,不过呢,柠柠,我若是人口贩子,那你最亲爱的老父亲,又算是什么?嗯?”
魏丰年很懂得如何拿捏阮柠的恐惧。
他抬手,稍微调快了一些药液的流速。
人呢,微笑着,往舒适的轮椅上一靠,打着点滴的那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木质扶手。
咚。
咚咚咚——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阮柠真切的感受到,魏丰年每一下的敲击,都是狠狠叩击在了她早已糜烂腐坏的心脏上。
男人虚虚握拳,抵在唇下,咳嗽了几声。
他的笑容,美好的如初生的朝阳,简直跟魏讯如出一辙的道貌岸然,让人忍不住觉得那是一个很好亲近的。
但事实上,毒蛇永远会躲在最艳丽的玫瑰花后,安静蛰伏,等待一口咬下去的最佳时机。
“柠柠,老阮用那笔钱让你和你母亲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当然了,你可以说自己是无辜的,但被一个人贩子养大的你,还能有多干净呢?”
是啊。
父亲哪怕就做了一次,哪怕他来到京港后,就金盆洗手,开始发展正经行当。
可那笔投资厂房的第一笔资金,仍旧是在破坏了无数个家庭之后,带着绝望的血泪,成为他们阮家享受荣华富贵的基石。
阮柠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