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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眼低了低,抬起道:“白夜。”
“对。”温离恍然记起,在摄政王府邸有过一面之缘的白夜,好像提起是天机策里的人。
“你认识我?”白夜神情冷峻地打量起温离,可惜温离以面具示人,只睹见一双冷翆的眸子,但仅是这双眼,白夜便觉似曾相识。
温离侧开路示意白夜闭门再谈。
白夜合了门,温离也熄了灯,他指腹摩挲几下,面朝院内的方向,从容说:“听摄政王提过,天机策白夜。”
白夜也背向烛台,目光透过窗户纸盯着小院的动静,他略微意外道:“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温离也不打算瞒着,王府的信物在他手里,指不定后边的事真需要动用天机策,早讲明了办事能利索些,“附离,在御前负责研墨的。”
白夜一听便知温离是在敷衍,正要开口温离岂给白夜追问的机会,接着道:“听闻东畔爆炸,你在前边院子遭受波及昏迷不醒,现下好点了?”
这么一问,白夜倒是感到丝缕猝不及防,眼前人怎地连此事都知晓,愈发肯定温离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
“不知大人是哪位,竟也关注我的情况?”白夜颇奇道。
温离像是逗着人,“在下姓附名离,附庸的附,离别的离。”他故意强调了句,“算不上关注,是王爷,王爷命我出宫调查官员去向,赐了此物,若有需要可以借助于天机策。”
温离有王府信物示意,还是从宫里夜出的人,不管身居何种要职,白夜都信了温离的几番话,相比身处宫外的他,才是最不可信的,温离有意堤防也是于情于理。
白夜正色道:“附大人是要调查官员的去向,天机策已经将各官员府邸的情况搜集得差不多,也趁机解救了一部分,就藏在隐秘处。”
温离琢磨着,说:“解救?金吾卫当真是敢拿人了,他们捉官员做甚?”
“随他们反的都留着,不随的,都抓起来关着,逼宫。”白夜说:“我们查到,张宅地下的火药原本用途是存作炸毁宫门,至于意外爆炸可能是搜查时不慎失火导致的,才叫张时岂和火药的事暴露。或许正因为事情败露,他们不得不起兵造反。”
温离捋着思绪,道:“尹卫密谋已久了。可能起事就在这几日,只是没想到那么快查到张宅,这天又下着雨,他们来不及搬运火药,也不敢贸然这么做,黑火遇了水可就废了。”
“不过,未曾想到是逼宫。以忠臣胁迫陛下,这门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他竟觉得有点意思,嘴角扬了扬,“真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