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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句话对李飞叶十分受用,他不舍地放开手,在衣袂交缠下偷偷碰了碰温离的指尖。他觉得大人就是块令人爱不释手的宝贝,哪哪都挑不出半分不好。
“你当真要我随你回去?我留下,还能帮衬着你。”他跪坐将姿势端正,一副乖顺样子,手指还攥着温离的宽袖,“信我,如何?”
“我有何资格让你为我所用,你喜欢附离,你喜欢他什么?皮囊,还是这双眼睛。”温离便直言问了。他纵然早就知晓了面前人对他的情愫,可那时候是在寺庙,他还能以另一个身份看待,而眼前他不能。
那般的突如其来,搅得他心绪措手不及,就和那梅家二郎一样。
“嗯,眼睛,还有你与我说的每一个字。”李飞叶捉到温离的一根手指,微微笑道:“我都记在心底。”
窗户扑了风,将轻纱也吹来,清辉铺了半边屋子。李飞叶望去温离的身后,月白落在心上人的肩和发,在他心头化作了明亮的玉勾。
“我并不需要探子。”
温离看清眼前人的神情,眸子里浸满了爱慕,溺着他的影子,炽热地令他动容。
他直视李飞叶的眼眸,伤人地说道:“如若消息可靠,我当你将功补过放你离去,若是诓我的,那就押回京城凭大理寺发落。”
李飞叶揪紧了袖子,连着心也是纠着的,“我不需要什么将功补过,你将我留下便好。”
“李飞叶,你要我与你提醒几遍?我有所爱之人,不必留下,不必在我这耗费精力。”温离边说着,边有动作要起身。
李飞叶忙去拽衣袖,尽管再难过,还是急道:“你要动手?不行。峯村被屠是另一队人马下的杀手,如果你此时动手,他们定会收到风声闭塞所有行迹,届时我与他们就断了联系,而他们下步的打算,我也就无法掌握,此于大人无利。”
袖料滑过指缝,温离起身垂目,李飞叶就着前扑的姿势仰颈望他。
温离眉头浅皱,面上显然易见的不悦,“你这是什么姿态。”
“我?”李飞叶不明,便端正跪坐回来,自觉是失仪了却又不知何处失仪,只犯错似的低了头。
温离凝视了须臾,仍是无奈地探臂把李飞叶扶起身,“我赎你,你与我走便合理了。”
“我,”李飞叶出乎意料,岂能想到大人有此想法,“我非青楼小娼,大人赎我有异。”
“这我不管,你住风月所,我在此见你,我要赎你,我看香娘会同我寻什么借口。”
“可,此举易打草惊蛇。”
温离睨他,“你忘了我方才说的话。”
李飞叶望着大人眼中的坚定,摇摇首道:“一刻都不忘。”
“那便听我的。”温离收回手,抚了抚衣衫,说:“随我来。”
长廊偶有传菜送酒的小厮经过,温离贴着李飞叶的腰来到原先房间的隔壁。他听着屋里头的嬉笑,扣响门,来开门的是个小娼,见着突然出现的鬼面不防受惊地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