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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离又看向他们,荆向阳冲着他招招手。
他提步近前,孤华忙起身嘿嘿地不知在笑什么,乖巧地唤了他一声。
“主子。”
“一路上烤鱼还没吃腻?”
荆向阳这会也不好意思地傻笑,这不心里发虚么,大晚上瞒着人开小灶,那股弥补错误的老实劲就上来了,忙和大人坦诚说:“还有山鸡,我下午时候发现的窝,没来得及逮,眼下小少年不是喊饿么,就顺道抓了。”
温离挑眉,故作语气道:“哦——”
“主子也有。”孤华现在倒是乖得紧。
温离轻轻一笑,只道:“我就不用了,把我那份给白夜罢,守夜辛苦了。”
“嗯,我记着白夜哥的。”孤华点点头又落座。
梅鹤翎还要说点什么,温离眺了眼月色,阻断了他的话。
“我有点累了,先回去歇着养神了。”
“好。”
孤华望着温离的背影融进夜幕,不禁哀叹,“主子夜里老睡不好,还吃不好,分明打架的时候很强,可放了那柄刀又觉着很单薄,像沙子拢的,风一吹雨一打就散了。”他说着,拿捡来烧火的树枝戳着坑上的泥,“真搞不懂二爷怎么想的,搅得主子难受那么久。”
“小屁孩懂个屁,你就好好吃你的山鸡。”梅鹤翎在孤华侧边坐,抬掌给脑袋一顿劈头盖脸地揉。
“三哥!”孤华被揉搓得乱七八糟,歪头直接拱了梅鹤翎的心窝子。
婚房中落了红布垂帷,将一干人等阻隔在外屋。幸在几名御医也在婚宴宾客之中,来得太及时,堪堪将命悬一线的梅鹤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继续维系北楚和南晋的联盟。
但此事没完。
玄帝盛怒,当场下令玄清司彻查北都侯中毒一案,一场婚宴风波足够致使朝堂上下提心吊胆,人人自危。
萧怀安正被侍女簇拥着穿戴繁重的婚服,老太妃恩赐的凤冠还不及佩戴,那头玄清司快马加鞭而来,传了消息。
她当即脸色一沉。
“郡主!郡主!”
萧怀安不顾别的,推开身旁的侍女径自朝外疾步,众人忙不迭追出去好言劝慰,萧怀安二话不说,牵过玄清司停在府门前的马,翻身坐稳扬鞭而去。
庭院中宾客未散,个个如坐针毡。萧怀安踏进府邸,眼风横扫不作停滞,席位间有人唤她,她置若未闻,穿过人群和满目红绸来到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