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没有出现致使万岁爷改变主意的因素。”
温离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桌,“万岁爷是心有顾虑所以没答应,要是顾虑消除也就十有八九成了。”
“嗯,但万岁爷的顾虑不是轻易便能除去的,否则也不会拖到至今问题还在。”聿春这句话像颗定心丸,“那位宁将军不是不清楚北楚常年来面临的问题,他亦是没法子解决。不解决,联手一事便大无可能。”
“武朝那头似乎也不打算就这么放弃,”大抵是喝了药的缘故,疲倦袭上来,温离懒懒地打着哈欠,“再待着,都该有一月了,他们是真想将此事促成。”
聿春偏头看一旁犯困的李鵺,好心提点道:“即便万岁爷不同意,久而久之,内心也会产生动摇。爵爷若当真要留住北都侯,不妨此时让万岁爷安心。”
他说着站起身,“我看爵爷是累了,聿春在宫内还有别的差事未办,正好就不再打搅了。”
温离也起来,的确是喝药犯困,“好,多谢聿大人今个探望。”他冲窗外喊人,“莲净,送聿大人出府。”
聿春行揖作别,“爵爷好生养病,早日康愈。”
“借你吉言。”温离送到屋门,由莲净送了出去。
“叫陈云安心。”他扶着门框看庭院里的景色,自言自语地嘀咕,“若能这么做,他早进宫里去了。”
还未拐出巷,聿春的马车便挨个等候多时的小乞丐拦住了去路,嚷着有东西要给车厢里的人。
驾车的小太监赶紧呵斥“闭嘴”,回头挑帘子问:“爹爹,收是不收?”
巷子这时候没人往来,聿春想着先收了把小乞丐打发走再说,“收下吧,给点银子。”
“好嘞。”
软帘外递进来一张折成小方块的纸,上边染了油渍和酥的碎末,翻开一看是约着见面的,同样的地点和时辰。
伏月的梁河常有人在河畔漫步,过了宵禁,周遭才陆陆续续安静下来。洛晟到时,船篷里没人,他便先进里面等,等了皎月爬上树梢,薄薄的银辉洒满水面,也未等来一个身影,他知道今夜聿春是不会来了。
为何不来,是遭宫中的事绊住脚跟,还是根本不愿意来见他,因为猜到他约见的目的。他也不过是想问一句,是否与私盐的案子有关。
回去路上,洛晟遇上一队巡夜街道的甲兵,看甲胄是京卫指挥使司的人。领头的手臂一横,拦下了夜里独行的洛晟。
“谁,宵禁了还胆敢出行。”
洛晟掏出玄清司的腰牌,“玄清司指挥使洛晟,在查案。”
京卫指挥使司与玄清司是两个互不相干的机构,也没有任何的合作,井水不犯河水。
领头拿过腰牌仔细查看,“办什么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