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没忍住又“噗嗤”地笑了出来。
周围几个凄惨的啃着炒面面包的人早就关注着他,一边闻着香气下饭,此刻林子墨一笑,他们就像见了骨头的小狗,那眼神既凶狠又可怜的望过来。
林子墨当做没看到,在众人痛惜的眼神中,飞快的盖上饭盒盖,拎起来,一溜烟儿的走上天台。
希望之峰学院的天台一般没几个人来,林子墨其实一直都挺奇怪的,为什么电视啊,小说啊,发生霸凌或者打架,谈恋爱,说理想,就一定要到天台上去?
以前作为□□的重点中学的一位学生,林子墨是从来见不到这种情况的,一方面大家的活动范围挺广的,操场小树林啥的就够逛了,没必要累死累活的爬好几层楼到脏兮兮的天台上;另一方面学校之前出过好几次自杀事件,自从那以后,天台门常年紧闭,根本没机会上去。
不过在希望之峰学院,天台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或许是有上来抽烟的老师,靠墙的地方还放了几把长椅,门虽然只有教师才能打开,不过那个再简单不过的锁实在拦不住林子墨一秒,这里也就成了他中午吃饭的专属地盘。
他端着便当盒,一路跑着跳上了天台,今天多云,阳光明媚,天色湛蓝,连风都柔和,实在适合在天台享受,林子墨迫不及待的走上楼梯,可那虚掩着的天台门显然透露了一个不太妙的讯号。
门锁被砸坏了大半,歪歪扭扭的挂在门上,林子墨把便当盒用校服包好,推开门。
“蠢货,就你这样,还以为自己能进本科部吗?”
“我看啊,怕是白日梦做到学校来了,看看他这副样子,我都怀疑他是怎么有钱进预备学科的,怕不是他那个漂亮妈妈被理事会的哪个老头子看上了吧?”
小小的声音在奋力辩解:“不、不是的!你们不准胡说!我、我。。。。。。”
就连反抗都显得软弱无力,林子墨听着少年被掐住似的发出嘶哑的嗓音,那被拎起的衣领像一根吊住人脖颈的绳索,遏制住少年的挣扎。
霸凌。霓虹最常见的霸凌,他们似乎把霸凌贯彻到了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手段不仅限于肢体上的暴力,言语上的讽刺,相处中的冷漠,下作的小手段,他们是林子墨见过的最从众的民族,甚至把“读空气”这件事当做最正确的为人处世之道,而和常人不同,不论是过于优秀出色导致的突出,还是太过软弱被人厌弃,不管对方是偶像明星还是单亲家庭的可怜虫,他们总有理由排挤一个人。
就像人们常说的,和一个人交情加深的最快办法,就是和他一样讨厌同一个人,这话并不绝对正确,可在这个如同小社会般的压抑的希望之峰学院,现实中的每一件小事都体现着这样的事实。
安田渚突然发现身上的拳头停了,他抱着头,透过双肘间的缝隙向外望,看到一个人影——是班里坐在他隔着一排斜后侧的林子墨。他想大叫求救,可又想起什么,眼里的希望渐渐熄灭。
“大、大哥。。。。。。”先前口吐芬芳的中分头看到了路过的林子墨,慌慌张张地拉住了黄毛的衣袖:“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