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丞的面子他们不能不给,何况,曾小燕虽然已经和曾家断绝了关系,但血脉不是说断就能真的断的彻底的,只能说挣脱了血脉的束缚、不至于被迫被道德绑架而已。曾明珠毕竟是曾小燕的姐姐,她若是对她赶尽杀绝,这无疑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事情到了这一步,对于心高气傲的曾明珠来说,已经是一个狠狠的教训了。
既然这一切都是翠巧干的,人证俱在,翠巧抵赖不得招认了,那么当然要受到惩罚。
曾大少爷到了这个时候还试图给嫡亲的宝贝妹妹做脸面,几乎是恳求的同许知春、曾小燕商量,他想拿银子私了。
或许他也看出来了,小钱根本不可能打动许知春、曾小燕他们,一开口就是一千两,他想让他们放过翠巧,这事儿也别传出去,就此不了了之。
曾小燕冷笑,许知春拒绝。
“翠巧犯了大铭律例,国法不是儿戏,我们没有曾大少爷那么大胆子,视国法如无物,请县丞大人该怎么判怎么判吧,大铭百姓,理应维护大铭律例的尊严。”
曾大少爷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县丞眼见曾小燕、许知春愿意退一步,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他自然也要给她们面子,曾家大小姐搞出这事儿,他其实也很窝火。
拦路打劫?这不说明他和卢大人没有管好辖内事务吗?
翠巧被打了三十大板,收监三年。公布案情,以儆效尤。
给曾家的最后体面就是没有公开翠巧是曾明珠贴身大丫鬟之事。
但大户人家稍微对一对就知道谁是谁了,这事儿会不会传开,那就不管了。
衙门外,曾大少爷冷冷的看了曾小燕一眼,冷冰冰满是恨意:“你好得很!”
曾小燕亦冷笑:“不敢当,比不得你们!”
许知春:“怎么?别人想害我们,我们就该老老实实配合让别人害的开心、害的高兴,这样才合了曾大少爷的心意吗?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曾家的奴才,曾大少爷似乎没这个资格要求我们。”
曾大少爷气结,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曾小燕忍不住啐了一口:“活该!”
曾大少爷脚下踉跄了一下,气急败坏没有回头。
今儿闹了这么一场,摊是没法摆了,但还有不少魔芋豆腐和魔芋丝,带回去也吃不了那么多,干脆就送给了有缘人。反正今日的损失,曾家已经双倍赔偿了。有人问起,顺便将今日遭遇说了出去。
虽然没有带曾家的名号,但衙门公告一出,大家会怎么想,那就不知道了。
城里吃过午饭,许知春让曾小燕、珠儿小婶他们先回去,她要同秦管家去买田地。
带春分一起。
曾家,曾明珠听说翠巧被打了板子、又被监禁三年,整个人都傻了,又哭又闹又骂,软磨硬缠逼着哥哥想办法将翠巧弄回来,并且销案。
“官府那些人不就是想要银子吗?只要银子给够,什么事儿办不了。大哥,咱们家难道连这点儿银子也出不起?”
“我不管,翠巧是我的陪嫁大丫头,这不等于打我的脸吗?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这要是在我们青阳县,根本不算个事儿,怎么可能办不下来?大哥,你为什么不愿意帮我?是嫌弃我花家里的银子吗?大不了这银子我出便是!”
“爹、娘,这事儿公开了,难道你们脸上好看?你们快帮帮忙呀!”
“曾小燕、许知春那两个贱人,她们算什么东西,怎么敢?”
“我要她们死!”
曾夫人也气急攻心,捂着胸口又是宽慰安慰女儿、又是骂曾小燕许知春、又是逼着儿子去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