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升回抱着沈致,低头亲亲他的头发,“那被媳妇喜欢的人,肯定很高兴。”
沈致吸吸鼻子,被陆东升的话逗笑,真当他是个宝儿啊,被他喜欢是什么恩赐吗?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不会喜欢别人了,我只爱你”,沈致窝在陆东升颈间闷声道:“我们要好好过一辈子。”
陆东升脸瞬间红透,耳根烫得发紧,用力搂住沈致,回应道:“媳妇,俺…俺也爱你。”
沈致平复好心情,歪歪斜斜靠着陆东升,随着车辆摇晃困意升起,迷迷糊糊他听见陆东升疑惑道:“媳妇,你给俺画的画俺都拿着了,就是媳妇你给自己画的那副画,俺没找到。”
沈致睫毛颤动,半晌才轻声道:“没关系,他想要就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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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国,大雪。
太子府邸。
湖边堆迭深厚的落雪,亭子外跪着赤红绛袍的人,头带着乌纱帽,看起来二十多岁,很年轻。
亭子里,披着白狐裘的男子似乎跟跪着的人一般大,只是眉宇间更加矜贵傲然。
极薄的唇线下压着,多了份盛气凌人的轻蔑。
“钟大人,故意找孤不痛快?”沈致挑唇,面若桃花的容貌生机盎然起来,夺人心魄的美丽。
钟文彦只穿着官袍,在雪地里冻得发颤,他咬紧牙关,字字铿锵道:“臣,请求太子自废。”
苍国明训,身体有疾者,不可为太子。
皇帝让太子休养,等他身体恢复在重新回朝,所以沈致现在是个废人。
尽管他是个废人,前朝动荡到,连他个废人都无法容忍。
派出了钟文彦,请求自废。
沈致喉咙间溢出几声轻笑,沙沙哑哑的抓得人耳朵酥麻,而钟文彦不自在地动动耳尖。
他从来没见过太子,但是眼盲的太子暴虐成性,实在不是储君人选,钟文彦自荐出头劝说太子。
沈致捧着暖炉,淡粉色的指尖被烫得绯红,冰玉做成的人生动起来。
“钟大人,我的鞋袜湿了,粘在脚底很不舒服”,沈致淡色的唇勾起,“若是钟大人用手暖干,孤可以考虑钟大人的提议。”
赤裸裸的折辱,让朝廷命官暖鞋袜,也只有行事张狂的太子做的出来。
沈致旁边的小太监,不懂沈致话下之意,以为太子真的湿了鞋袜,连忙道:“殿下,奴才可以……”
沈致抬手止住小太监的话头,“孤就让钟大人亲自服侍。”
小太监闭上嘴,钟文彦手掌抵在冰冷的青石板已经冻得没了知觉。
钟文彦良久,冲高位上的太子磕头,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雪地之中,妥协道:“那微臣冒犯太子了。”
钟文彦膝行而上,低着头咬牙,爬上台阶跪在沈致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