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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事,方昊你帮忙给宋学弟涂下药,先走了”,沈致拿起手机急忙离开,没有注意到被他撇下的人的神情。
医务室的门被关上。
方昊犹豫着过去,“我给你涂?”
宋衡阳摇摇头,捡起被沈致随手放在桌子上的药水,自己瞎涂起来。
明明宋衡阳没什么表情,方昊依旧感觉周围冷飕飕的。
“衡阳,你怎么跟被渣男吃干净不认账的小姑娘似的,满脸哀怨”,方昊开着玩笑,试图调动起宋衡阳的情绪,“呵呵呵,咳咳…算了我闭嘴。”
假笑到咳嗽的方昊,摸了摸感觉更冷的胳膊,果断闭嘴,他一个社恐果然不适合开玩笑这么高大上的东西。
宋衡阳指尖微顿,就在方昊独自度过由自己带来的尴尬气氛时,他听到空气中传来几不可闻的“嗯”声。
宋衡阳视线穿透空气落在紧闭的医务室大门上。
咫尺之遥,被隔绝成两个空间。
“弟弟,你今天很亮眼”,不清晰的电流声传来欣慰的喟叹,低沉的男生大肆赞美着沈致。
沈致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深深吐了口气,尽量从容回应道:“谢谢。”
不是错觉,贺期礼回国了。
电话那头溢出轻笑,抱怨不懂事孩子似的,“很久没听到小致叫我哥哥了,到底是长大了生疏了。”
沈致抑制着喉咙间干呕,问道:“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贺期礼“呀”了声,“不是小致给我打的电话吗?哥哥以为你有什么事才打回来的。”
沈致抿唇,不受控制地咬着唇珠。
是昨天不小心打给贺期礼的,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贺期礼,更别说给贺期礼打电话。
沈致给贺期礼的电话,没接通,贺期礼回了三个。
贺期礼知道肯定不是沈致想打的,也知道自己回的电话不会被接通,可贺期礼仍旧按照他的行事风格回了沈致三个,显得他很在乎这个弟弟。
“也没什么事”,贺期礼的声音蓦地低沉下去,在寂静的黑夜显得有些阴森,“就是想告诉小致,哥哥发现有人跟在小致身边,小致要注意安全有事给哥哥打电话。”
通话的手机瞬间变成忙音。
高大漆黑的树梢“哗啦啦”地响,一双看不见的眼睛似乎真的随着贺期礼的提起,凭空出现。
沈致脊背无端发寒,清脆的消息提示音乍响,沈致竭力保持镇定。
一条恶臭的消息跃入眼底。
“宝贝,做坏事被我抓到了,不过没关系,我比宝贝做了更坏的事。”
“猜猜看,今天拥有所有荣耀的你,什么时候会被揭穿。”
“宝贝需要我,只有我才能保证你光鲜亮丽地活着。”
那个人在威胁他。
那个人知道自己没有良好的家世,没有高尚的品德,他要把自己光鲜的外表撕碎,将赤裸肮脏的自己彻底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