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同知思索片刻,缓缓道:“如今正值六月初九,月底我将启程,因此,最迟在六月二十五日之前,这起案件必将有个定论。否则,我难以向死者家属有所交代。”
姜怀虞神色凛然,语气坚定:“既然如此,在这余下的半个月里,还望乔大人能对曹姑娘多加关照,我会尽力去搜寻更多证据。”
乔同知瞥了她一眼,心中暗想,即便是他手下的差役都束手无策,一个弱质女流又能有何作为?
然而,他并未将这番话说出口,只是微微点头,应允道:“理应如此。”
得知姜怀虞的来意,乔同知心中稍感宽慰,随即目光热切地询问起凌墨字画的事情。
姜怀虞取出字画,笑容满面地说:“久闻乔大人品性高雅,酷爱收藏书法名画,这一幅是凌公子亲手绘制的《云岭秋色图》,今日特此奉献给乔大人,此画只有到了您手中,方能彰显其真正的价值。”
乔同知目光落在《云岭秋色图》上,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他虽然不像姜怀虞那样言辞华丽,但作为一位文人雅士,又有谁不知凌墨的大名,又有谁不渴望拥有一幅凌墨的墨宝?
尤其凌墨个性孤高,素来不与官场之人交往,想要获得他的画作,往往需历经重重难关,绝非仅仅凭借金钱就能轻易入手。此外,据悉不久前凌墨在京城,居然婉拒了临川公主的盛情邀约,公主亲自颁布命令,严禁任何官员对凌墨施加压力。自那以后,凌墨的名声再次如日中天。
如今,能亲手拥有一幅凌墨的原创杰作,这无疑是极大的荣耀。待回到京城,这幅画作或许还能发挥出更为重要的作用。
“哪里哪里,白夫人实在是太过奖了!”
虽然口头上是在回应姜怀虞的夸赞,但他的目光却始终紧盯着那幅画,不禁赞叹道:“凌公子笔下的《云岭秋色图》,繁茂的林木、修长的竹子,一步一景,色彩斑斓而优雅,笔触细腻,精致入微,真可谓举世无双!”
突然,他抬起头,“白夫人,前厅的贵宾们得知您带来了凌公子的真迹,都急切地想要一睹其风采,不知道我是否可以拿这幅画,让大家共同欣赏一番?”
姜怀虞欣然同意,“画作既然已经归您所有,如何处置,自然由您做主。时辰已晚,我也该告辞了。”
听到这话,乔同知立刻会意,对身边的长随低声吩咐了几句。
接着他又说:“我已经安排妥当,白夫人如果您要去探望曹氏,自有狱监负责接待。”
“多谢乔大人。”
离开乔府后,姜怀虞直接前往州衙大牢。狱监得知乔同知的指示,对姜怀虞礼遇有加,但听说她要见的是曹氏,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唉,说起她来,真是一个命苦的女子。”
姜怀虞察觉到他的神色有些不对,似乎另有所指,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狱卒轻轻摇曳着头颅,语带无奈地说道:“待您亲眼目睹,便会一目了然。幸而有人前来看望她,否则,我真是担忧,判决尚未宣判,她可能就已经先于她母亲离世。”
姜怀虞眉头微蹙,满脸困惑地询问:“曹姑娘的母亲遭遇了什么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