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绥宁感觉身体开始沉沉的往下坠,昏昏欲睡的感觉蔓延,她难以抑制的跌倒在地,视线中,只剩下一片茫茫的黑。。。
再度醒来,姜绥宁发现自己全身被绑,身下是质感冰冷的床,她双手被反扣在头上,好似案板上的鱼肉。
秦应珩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含着怒气的眼睛,抬手,抚摸她的眼睛,“绥绥,你醒了。”
“秦应珩!”姜绥宁一僵,明白了,“你骗我!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把我骗到这里!”
“是。”秦应珩微笑,眉眼间却冷淡,他凝视着姜绥宁满是怒气的眼,轻声道:“你别怪我,我真是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
姜绥宁心中一凛,声音愈发的紧绷,“你想对我做什么?催眠我吗?”
“绥绥好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他叹了口气,轻笑着,“你放心,我已经准备了很久,你就当做睡一觉,等睡醒了,我们把这些不开心的事都忘了,我们从头来过。”
“秦应珩!你这个疯子!我不可能和你从头再来!我也不会忘!”姜绥宁的牙关紧咬,身体止不住颤抖,她的手掐进肉里,“你别妄想了!你放我走!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把你带来这里,就没想过我们两个可以平和的离开。你当然可以一辈子都不原谅我,倘若。。。你还能记得这些事。”秦应珩弯下腰,在姜绥宁满是抗拒的神情中,满是虔诚的亲吻她的眉眼。
“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在想什么?”秦应珩微微笑着,眼圈却红了,“我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倔的小姑娘,跪在雪地里就要冻死了,还是不肯服软,我那时就知道,如果我们走到绝路,你是不会回头的。”
秦应珩尝到了眼泪的味道,很咸,很苦。
可是他甘之如饴。
“可是我可以回头。”秦应珩抬手,将姜绥宁的眼泪一一擦干净,“你别怕,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等到催眠结束了,我们就回家,会好起来的,绥绥,我们都会好起来。。。”
姜绥宁的眼泪再度滑落,她痛恨自己的愚蠢,也痛恨秦应珩的残忍。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她死了。”秦应珩说:“我亲自将她送去火化,绥绥,我骗了你。”
姜绥宁看着秦应珩的目光,锐利的几乎能刺穿他,“秦应珩,你还是人吗?你用我妈妈的事骗我!”
秦应珩受了姜绥宁的唾骂,他的容色平淡依旧,微笑着,轻声慢语,“我卑劣,我可耻。”
姜绥宁气得手都在发抖。
秦应珩察觉了,他垂下眸,一言不发的将姜绥宁的手包握在手心里。
“你放开我!你别碰我!你别碰我!”
姜绥宁的嗓音嘶哑,她看着秦应珩,在后来的几分钟内,将这辈子能用的所有脏话,全部用上了。
她就好像被推到绝境的人,此时只剩下玉石俱焚的恨。
到了后来,她骂不动了,胸口急促的起伏着,轻声道:“秦应珩,我今天如果失忆了,我恨你一辈子。”
秦应珩握在姜绥宁手臂上的手愈发的紧。
这其实是个悖论,她失忆了就什么都不会记得了,她是一张白纸,自己可以尽情的涂抹。
可他还是被这样没有逻辑的怨恨刺痛,眼尾蔓延着红意,他笑着说:“绥绥,我好爱你。”